“楊懷東,我對你沒有意見,怪只怪你眼神不好,沒有挑對女人。”淡然隨意地攏了攏眉,年靳誠捏着香菸撣了下灰燼,從又放到脣邊,“你要是跟葉薇薇在一起,保證你們白頭偕老我也不會干涉半步。”
一提起葉薇薇,楊懷東只覺得濃濃的羞辱撲面而來,臉色更顯陰戾:“年靳誠,我警告你趕緊放人!否則就算你權大勢大,也無法一手遮天!”
冷漠淡然地一笑,年靳誠轉身,走向後面那輛車子。
雲勁帶了個保鏢跟上去,很快座駕繞過楊懷東橫在路中間的車子,疾馳而去。
“曹景雯送走沒?”
“送走了,不會有人發現。”
“警方那邊--”
“警方這些日子一直在全力追捕曹盛強,可一無所獲,壓力也很大。曹景雯是曹盛強唯一的親人,他們當然也想從曹景雯身上下手,可礙着立場和身份,不便行動。我們這樣做,不過是幫了他們一把,所以他們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座沒了聲音,年靳誠背靠着後座,想到曹景雯油鹽不進的模樣,擱在膝蓋上的拳頭慢慢攥緊,眸底灌上濃烈的陰鬱。
其實心底裡還是恐慌的。
曹盛強那種人是亡命之徒,除了曹景雯身無牽掛,可他有兒有女有懷孕的妻子,有患病的妹妹,暴露出來的軟肋太多。
他再神通廣大,可自己在明敵人在暗,無論如何都難保萬無一失。
額頭隱約有青筋凸起,車廂裡變幻的光線削尖了他凌厲寒肅的五官線條,緊皺着眉再度點了根菸,他微微降下車窗,深吸一口,煙霧後的眸色晦暗不明。
雲勁從後視鏡裡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同樣神色嚴肅。
“阿勁。”
“在。”
“小雪那邊的人手,多加幾個。另外,派人跟着楊懷東。如今曹景雯失蹤,曹盛強若是心繫女兒安危,很可能去找他。”捏着香菸的修長手指擱在車窗上,吩咐完這些,那隻手慢慢收回按在眉心上輕緩地揉捏,閉着眼又想了想,“我這裡跟着的保鏢,全部撤了。”
前面的安排雲勁都明白,可是最後一句話叫他猛然一驚,轉過身來急忙道:“年總,這怎麼可以?前幾天晚上如果有保鏢跟着,您就不會受傷了。”
男人沉重的身軀動了動,將手裡的菸蒂從車窗彈出去,緊皺的眉宇露出幾分疲態和決然,“按我說的做。曹盛強從別處無法下手,自然會直接對準我來。”
*
回到家,年靳誠又恢復了溫柔的丈夫和耐心的爸爸。
除夕前一天,男人把工作全部放下,專心陪孩子們過年。
別墅被佈置的喜氣洋洋,有幾隻燈籠還是年靳誠抱着一對寶貝親手一個一個掛上去的。
貼對聯時,溫慕堯騎在爸爸脖子上,捏着對聯摁在牆上朝後扭頭,興奮又認真地問:“媽媽,可以嗎?”
溫婉故意逗他們,一會兒說“高了高了”,一會兒又說“低了低了”,要麼就是“朝左邊來一點,往右邊移一點。”
起初,那父子倆對她信任無比,忙得焦頭爛額。後來,站在媽媽身邊的小丫頭不忍心見爸爸跟哥哥受累,忍不住拆穿,“哎呀爸爸,你不要聽媽媽的啦,她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