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這個名字,溫婉愣了下。
她已經被年靳誠軟禁長達幾個月的時間了,最近事情太多,大家幾乎都忘了這人還被保鏢看守着。
自殺?是因爲知道父親去世了,傷心所致?
“情況怎麼樣?”
“還在手術室。”
曹盛強死了,楊懷東入獄,曹景雯如今孑然一身,算是報應。
說到底,她也沒有做什麼大凶大惡的事,對年靳誠的執念也是愛而不得轉生恨,當年對小雪的陷害也已經成爲過去。事到如今,靳城活着回來了,那她……
雲勁打電話來,也就是想問問對曹景雯到底如何處置,總不能一直軟禁着她。
溫婉短暫一思量,“如果她被搶救過來,那就放了吧。”
經歷了這麼多,溫婉的心境也變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懷揣着一顆慈悲之心,老天爺早晚會給予回報。
雲勁有些擔心:“這一戰,曹盛強輸得太徹底,粉身碎骨連屍體都未保全,曹景雯心裡難保不會懷着報復之心,我們就這樣放了她,是不是……”
“那你有什麼想法?”
“不如……把她送出境,永遠不能踏足海城。”
反正,這個地方她也沒有一個親人了,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說不定還能隱姓埋名重新過上安寧平靜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這份用心良苦對方是否接受。
“好,這件事你去辦。”
“是,夫人。”
臨掛電話,溫婉忽然忍不住問:“那位方小姐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沒有,”雲勁頓了下,“其實……這也算是好消息,至少說明小少爺是平安的。”
希望如此。
可做母親的,一個多月沒能見到兒子了,不管他過的好不好,都會擔心。
“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消息,如果那位方小姐實在是有苦衷無法相助,我們也不能繼續麻煩她,再尋別的辦法。”
“好,我知道了。”
手機放在一側,擡腕看了時間,居然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
她身體本來就還在恢復期,白天忙忙碌碌,夜裡便疲倦的很,熬不了夜。
按照慣例,她又下樓去年靳誠的重症監護室外看了看,恰好遇到特護從裡面出來,忙壓低聲問道:“他睡了?”
特護說:“閉着眼,不清楚是不是睡了。”
“哦。”
特護都已經走開一步了,忽然又想起什麼,轉回身來,“夫人,恕我冒昧,請問您今天跟年先生聊了什麼?”
溫婉一愣,白皙漂亮的面頰怔住,“今天?沒說什麼特別的啊,就跟平常一樣……怎麼了?”
特護蹙着眉頭,“哦,也沒什麼,就是感覺您今天出來後,年先生就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晚上我慣例要給他翻身擦洗時,被他拒絕了。”
雖然那人躺着,虛弱的很,戴着氧氣罩連話都說不了,可他渾身的不悅與抑鬱就是很明顯地散發出來。
特護告知了主治醫生,醫生給他檢查過,身體各項機能與平時一樣,沒有惡化的跡象--那他這點情緒上的變動,只能歸結爲,心情不好。
所以,特護才忍不住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