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見女兒跟母親玩着,溫婉擡頭看了看樓上,臥室門緊閉,也不知那人在做什麼。
這些日子,公司事情多,她又多少要操心小雪的婚事,對那人冷落了些。
今天下班早,陪陪他。
擡步上樓,走到臥室門口,她刻意放輕了步伐,輕輕擰開門柄,打算偷偷看看裡面的男人在做什麼。
不料,卻被眼前一幕嚇壞!
“你做什麼!”微微打開一條縫隙的門板被豁然推開,力道之大之急使得門板重重撞到牆壁上,發出恐怖一聲巨響。
裡面,正嘗試着從輪椅上起身,想挪動右腿的那人,被女人的怒吼和門板撞擊的聲音雙重驚嚇,原本還能穩住的高大身形,慌亂過度,很狼狽地摔倒在地。
又是轟隆一聲恐怖的巨響。
溫婉駭然失色,三兩步衝進去,“你怎麼樣啊?有沒有摔到右腿?誰讓你從輪椅上起來的,這纔多久,骨頭都還沒有完全癒合,萬一用力使得骨頭又移位了怎麼辦!”
溫婉太心急,訓斥的口氣跟罵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伸手要去扶他,卻被他猛地一膀子甩開。
看向那人,見他尷尬的臉色轉而鐵青慍怒。
溫婉頓時明白,傷了他大男人的尊嚴了。
其實她就不懂,坐着輪椅怎麼了,也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用得着那麼較真嗎?
可這話只敢在心裡,不敢說出來。
那人努力了幾次,可右腿還僵硬着,他估計又摔疼了,爬不起來。
溫婉愣在旁邊看着,想幫忙,但又不敢上前,怕又刺激了他“脆弱”的心靈。
這男人也真是倔到了極點,硬是憑着自己的能力爬了起來。
溫婉趕緊把被他撞開的輪椅推到他身後,扶着人坐下。
心裡忐忑,又溫聲軟軟地問:“到底有沒有事?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好不好?知道你心急,可這事欲速則不達啊,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你看多危險。”
男人依然冷着臉,“不是你咋咋呼呼,我不會摔倒。”
他口氣篤定,溫婉頓時明白,“該不會是我不在家時,你就試過好幾次了吧?”
難怪上次醫生過來檢查時,說本來癒合挺好的刀口,有崩裂的跡象。她還以爲是自己沒照顧好,伺候他上下牀時碰到了右腿。
年靳誠抿着脣不說話,溫婉蹙眉,在他面前蹲下來,“靳城,你到底着急什麼?是每天悶在家裡心情不好嗎?如果是這樣,那你去公司吧,反正你現在身體康復的不錯,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慢慢接手了,我還是希望回律所上班。”
男人臉色沒有緩和,反而愈發緊繃,“一起留在公司不好嗎?你有這個能力。”
“可這不是我的最愛啊。”
“你的最愛是什麼?我看你最近沉浸在工作上,也愛得很。”
溫婉聽他酸酸的口氣,心裡疑惑,“怎麼了這是?怪我最近冷落你了?”
那人薄脣緊的像蚌殼,又不說話了。
現在才意識到冷落他了?
朝九晚五的,時常還加個班,回來後還要陪着女兒,問問小丫頭一天在幼兒園都做了什麼,還哄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