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和大晉的士兵紛紛逃跑,任憑怎麼跑都跑不出冉雲歌蒂結的結界,因此就躥做一團,即使逃不掉也希望離冉雲歌遠點,多爭取點時間,希望容華公子能早點找到解救的方法。
只有親身面臨過死亡的威脅,纔會發現生命是多麼的可貴,多麼的美好。只不過,逃跑的士兵的腳程在快,也快不過冉雲歌如同鬼魅的身影,還有手中那柄鋒利的劍!還沒跑到結界初就被冉雲歌一劍給結束了生命!
“冉雲襄,你快給我躲開!”見士兵一路躲藏,冉雲歌一路追去,而他們盡頭就是冉雲襄孤身的立在那裡。藍色的身影,綠色的樹叢,白色的雪粒,蒼白的容顏,嬌弱而又孤獨,那麼渺小。
見到這一幕的容華,幾乎目眥欲裂,也不顧手臂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就推開慕容悅往冉雲襄地方而去。“你傻了嗎?快躲開,現在雲歌已經不認識任何人了!”
蘇權,慕容恆反應過來也是往着冉雲襄的地方而去。一人拌住冉雲歌,一人試圖救走冉雲襄。
只不過,他們在奔走到一半時,彷彿就被什麼給拌住了一樣,似乎虛空中有着什麼力量在阻隔着他們,無法前進!這就是冉雲歌無意中蒂結的結界,只要她不願意,任何人都休想進入!
“三歲那年,是姐姐跟襄兒說,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我們認真的活下去,那些錯過的,失去的,始終都會回到身邊。襄兒信了,現在哥哥已經回來了,還有母親。”
“八歲那年,姐姐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是上蒼要奪走,也要問我同不同意,人定勝天!即使賠上性命也要爲自己博上一博!所以,現在襄兒決定用自己的生命賭上一賭。”
“十歲那年,姐姐還對襄兒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決出逢生,逆時改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我此刻願意捨生忘死!”
“姐姐的教導,襄兒始終都記得,那麼現在襄兒就把姐姐教給襄兒的從新教給姐姐,那個睿智無雙的姐姐去那了?你就這麼容易被心魔給控制嗎?你砍啊,你若真的被控制了,那你就砍啊……反正襄兒的一切都是姐姐給予的,既然姐姐想要,那姐姐就拿去啊?”
看着冉雲歌的劍越來越近,冉雲襄沒有躲開,還是一個勁的說着,而冉雲歌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冉雲襄閉了眼,彷彿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嘴裡的話,還是在不斷的說着,試圖要用幼時最溫暖的記憶來喚起冉雲歌最後的理智!
“還記得三年前第一次在崤山見到姐夫時。那時的他一頭長髮,對了,那時姐夫還給了想兒一塊玉佩呢,碧綠色的,可好看了,可惜就只有一邊,姐夫那時說。還有另一半在我的有緣人的身上,後來啊,我居然在清越哥哥的身上發顯了,原來那時候姐夫就什麼都知道了,也是從那時起,我認下了這個姐夫。”
“姐,你看看……”
冉雲襄又從衣兜裡果真掏出了一枚碧綠色的玉佩,雙手捧着,放在胸前的位置,絲毫沒有理會周遭的嘈雜之聲,看着冉雲歌一手執劍,劍尖滴落着紅色的血朝着自己走來。
結界雖然阻隔了衆人的步伐,但卻沒有阻隔聲音的傳播。所以此刻冉雲襄的話,幾乎是闊大了的並且一字不落的傳到衆人的耳朵裡,一時間都是複雜萬分,心酸不已!
十步,九步,八步……越來越近了,這刻,不止有冉雲襄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就連被隔在結界外的衆人,彷彿都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矇蔽了心智的冉雲歌,似乎對冉雲襄這個獵物很滿意。因爲冉雲襄沒有像其他獵物一樣發出驚恐、尖叫然後到處跑的現象,因此也沒有像結束其他人一樣的爆虐,而是慢慢的,執着劍柄而來,如地獄的修羅,在雪地裡留下一串串鮮紅而血腥的引記,奪目妖嬈,步步生蓮!
三步,兩步,一步。冉雲歌揚起了劍,慢慢的指向冉雲襄的天靈蓋!
“既然姐姐找不回來了,那你----冉雲歌,你就砍吧,一起死了好了,等着姐夫回來找不到你,等你後悔去!砍啊,砍吧!”
“啊……”
冉雲襄甚至都能感受到額頭出傳來冰涼的刀劍的血腥味。原本她以爲這是必死之局!卻不想,在最後關頭,橫在冉雲襄額上的劍,無論如何也無法壓下去,只聽到冉雲歌狂吼,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或許真的是需要發泄的緣故,一陣狂吼過後,把這個場面分爲兩個場地的結界就不見了,而冉雲歌筋脈中充斥着的強大的內息也隨着這聲音傳達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隨着冉雲歌的最後發泄,全數暈了過去,包括冉雲歌她自己,無一例外!
而離這長亭一兩里路的地方,正有四匹馬狂速奔來。
“阿御,我好像聽到了雲歌的聲音了……還有小襄兒……”馬上的封綺是極度的不安,看着一邊的丈夫,說道:“聽說今日就會在長亭送走大晉的使者。”
“雪兒乖。一定是你這段時間太過於想念他們了,所以纔會出現幻覺……不對,是鳳凰真經消散的氣息,是雲歌出事了……”冉御本來還想安慰封綺。話剛說到一半,就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涌動,並且這力量還是他們冉家世代相傳的鳳凰真經!
“那襄兒……”稍遠處的清越聽到封綺和冉御的對話,也是不安的問道:“襄兒消失了那麼久……”
“還是快些去吧。”智空大師說道:“現在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老納也隨你們上馬前去。”
但願自己顧慮的那件事沒有發生!智空翻身上馬,對着天空長嘆。
“駕……”
“駕……”
四匹馬在這裡極速離去,空氣中只餘他們焦急而不安的對話的聲音,一會四個人影就化作四個黑點消失在這陰沉的天空之下。
雪越下越大,一會兒這地上就積滿了白白的一層。
“天……”
四匹馬最終在長亭這裡停了下來,馬上的四人看到覆蓋在薄雪之下的人體,發出了驚呼,滿眼的震驚。
即使別處被白雪覆蓋,而長亭懸崖邊上的平地,一片暗紅,濃濃的血腥味更是久凝不散。而地上的血紅之中更是橫躺着破碎的,較好的屍體,面目尚且清晰,在冰雪下,雖沒被覆蓋,眉目間卻結着一層冰箱。
“阿御,初兒……歌兒還有小襄兒……”封綺看着橫躺的屍體,幾乎不敢睜眼,更別說是上前去查探了,作爲一個母親,最怕的不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麼?“我……”
“雪兒就留在這兒,我去,我已經錯過他們十多年了。”冉御蒼白的容顏,心疼的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妻子,又複雜的看着這地上橫躺的人或者屍體。也只有他顫抖的語氣出賣了他平靜的表面。“雪兒乖……”
“阿彌陀佛……”一邊的智空大師見到這一場面,只餘一聲長長的嘆息。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那天下,是否也會正如預測的一樣?
而同來的清越,早就焦急的跑了進去,眼神一下就掃視完了這塊平底,看到遠處鮮紅的雪地裡躺着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顆心臟幾乎要跳了出來,麻木的只剩疼,無比的疼,就如一隻手生生的捏住,然後反覆擠壓,刀刀凌遲着。
清越一步一步的上前,有力的雙腿幾乎癱軟。而冉御和封綺,還有智空大師看到巍巍顫顫的清越,都是緊閉了雙眼。
這裡,就是一個人間慘劇啊!
清越最終在冉雲襄的地方蹲了下來,一隻手顫抖着伸向了冉雲襄的鼻尖,一雙英目想要緊閉卻又強撐着不讓它閉上,執着的看着冉雲襄平靜的容顏。當手指傳來溫熱的氣體,清越這才一股坐下,深呼了幾口大氣!
“還好,還好,還來得急!”清越坐下之後就抱緊了冉雲襄,一下又想到了冉雲襄的親身父母還在不遠處,又欣喜的叫道:“師父,伯父,伯母,是襄兒,襄兒還活着,只是暫時暈過去了。”
“襄兒沒事了。”封綺腦子裡只有這句話在打轉,一會才說道:“襄兒在,初兒和歌兒一定還在,我們去快去找找,千萬不能被這大雪凍傷了身子,這裡的人說不定都只是暈了過去,所以,我們得快點。”
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了,封綺和冉御還有智空大師也不磨嘰,就在一邊開始清點着這些人數,在一邊的樹林裡有升起了熊熊的大火,活着的,就放到大火邊溫暖着身體,而死去的,就放在雪地裡,還得尋回帝都去!
不一會兒,林承塵和幾個大晉來的武功稍微高一點且離冉雲歌較遠的人醒了過來,一販思量之下,還是決定先回大晉,匆匆告了別,留下一封書信就走了。而大秦這邊沒死去的人,都沒有醒來,因爲離得近的關係,傷得也比較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