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貴族少年大多數都是如癡如醉的看着蘇清舞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站立的劉蕭琳輕輕的盤坐在一邊。而蘇清舞以右足爲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數十名女子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而蘇清舞則是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蕭聲漸急,蘇清舞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着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一舞完畢,大家都還沉溺在剛剛蘇清舞的絕美舞姿中,整個宴會會場及其安靜!
單方面來說,蘇清舞,確實是有着傲人的資本!令無數人羨慕的家勢,本身的容貌和才情!
“果真是大秦才女啊!我林承塵今天算是服了!”林承塵起身說着,率先鼓起了掌,有了林承塵的掌聲帶頭。一會兒就有如雷的掌聲傳出。
在這掌聲中,蘇清舞攜着劉蕭琳盈盈一拜,紅白相間,格外妖嬈奪目!在兩人彎腰的瞬間,蘇清舞突然美眸含情的看了冉雲歌一眼,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
看得冉雲歌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不自覺的看向蘇黎墨。而舞臺上的蘇清舞眼裡閃過失望,因爲冉雲歌的眼裡沒有驚豔,反而帶着點點厭惡!
這舞,自己可是排練了快一年了。爲的就是能夠讓冉雲歌多看幾眼,而如今,冉雲歌非但沒有喜歡,而是厭惡,蘇清舞彷彿都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了。
見蘇清舞呆愣,劉蕭琳半扯着蘇清舞就退出了舞臺。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出了笑話!
待掌聲全部都停下之後,林承塵就跪了下去,說道:“我皇雲帝,剛至束髮之年,後宮至今無妃。我皇願呈百年不戰之禮,願娶貴國公主。望陛下成全!”
娶,那就是後!真是一語激起千層浪啊!
“什麼?”底下就有官員驚呼了。
“再續百年不得征戰條約?”很多官員都是興奮了。
三百年和平約定快要到期了,若是百年不得征戰條約簽定成功,又是一個百年盛世!那可真就是國泰民安了!
不止是兩國,而是真正的天下又是太平了。更何況我們的公主嫁過去,就是皇后了,那就意味着大晉的將來,有還半的血脈的是大秦的!
真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幾乎是所有官員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蘇帝和白後。不能責怪這官員,只能說這條件太誘人了!
“不行!”在衆多渴望的目光中,白後首先反對了。白後指着下面的官員嚴厲批評道:“保衛國家本就是男兒應當承擔的任務,本宮就舞兒一個孩子!要是讓你最寵愛的女兒去,你捨得嗎?”
“那姐姐的意思是讓長樂去咯?”德妃林瑤
譏笑的說道,看着下方行爲親密的冉雲歌和蘇黎墨兩人,又加了句:“可是長樂和丞相的婚期就在九日之後,林少主可是專程來祝賀長樂和丞相的大婚的。”
“姐姐,你就這麼不想看到天下太平麼?你就這麼想挑起戰爭麼?妻離子散,流離顛沛,生靈塗炭,你就這麼渴望麼?”賢妃喬婉兒也冷言諷刺。
賢妃喬婉兒頂頂高帽壓了下來,把白後往絕路上逼。
“作爲一個公主,舞兒是享了十六年的公主福,現在是該爲國家做一點貢獻了。”淑妃賀敏也說道。“既然享受了權力,那麼就該履行義務了。就算天上掉餡餅,還是需要自己去撿的!”
“的確,就像相爺曾說過,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水亦可載舟亦可覆舟!”良妃方華髮表了自己的觀點。
白後黑了臉,白氏還沒瓦解時,後宮誰不是看着自己的臉色說話?而現在,沒有白氏的庇護,只能孤軍奮戰!
人心,果然是個東西!
看着相逼的賢妃、良妃、淑妃、德妃那張等着看好戲的諷刺臉龐,朝臣的殷切渴求目光,白後徒生一股淒涼之感。
“突然覺得白馨兒,挺可憐的。”冉雲歌低聲對蘇黎墨說道:“那時年輕氣盛,以爲敢走你父親身邊的女人,你父親就會屬於她。熟不知即使她鬥贏了天下,坐穩了鳳位,到最後,卻是輸的最慘的那一個!”
“嗯?”蘇黎墨眼角微微眯起,渾身流露着危險的氣息。
“額……”冉雲歌一驚。白馨兒趕走的女人不就是老男人的母親麼?自己將來的未曾見過面的婆婆!
“我只是感慨。絕對感慨!”冉雲歌趕緊說道:“白馨兒是罪有應得!不是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麼?”
看着狗腿的冉雲歌,蘇黎墨沉沉的看了好幾眼!
“大晉使臣還在,你們吵什麼?”蘇帝很是不悅的對在一邊互掐的五個女人呵道:“有什麼安排,朕自有主張!”
蘇帝這一呵斥,頓時場面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蘇清舞和就蕭琳重新換好了衣服,從後臺走了出來。所有大臣都把目光集中向了蘇清舞,倒是蘇清舞不明所以的看向白後,白後剛欲開口,就感覺到蘇帝不悅的目光,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舞兒……”蘇帝慈愛的開口。
“父皇?”蘇清舞受寵若驚的看着蘇帝,記憶中的父皇都沒有這麼溫柔的跟自己說過話。
“舞兒想去大晉麼?”蘇帝緩緩的開口,眼神示意的看向林承塵,說道:“適才,林家少主說,想要秦晉聯姻,承諾百年的和平。”
“父皇是要我去聯姻麼?”蘇清舞頓時明白了過來,眼眸含淚的看着蘇帝,問道:“爲什麼?這十六年來,您都不曾關懷過我。就就剛剛,您那麼溫柔的對我說話,您知道我是多麼的激動嗎?我以爲我努力的付出,終於得到了您的肯定。可是,父皇……”
“是朕對不起你。”蘇帝說道,仔細的看着蘇清舞,說到底,這麼多年因爲白後的關係,是忽略蘇清舞,不止是蘇清舞,還有蘇明辰,蘇明陽,蘇明晰及蘇明欽。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負了悠兒,又對不起墨兒,那麼,只能讓大家陪朕一起痛了!
“清舞,如果答應了聯姻,你一嫁過去,就是大晉的帝后啊。況且,雲帝現在仍舊是六宮無妃。”賢妃喬婉兒在一邊勸到。“說不定就是寵冠後宮了!”
聽到寵冠後宮,蘇清舞倒是看了冉雲歌一眼。而一邊的林承塵是眼眸微轉!
“而且是百年的和平!那時,我們大秦舉國上下都會銘記住你的!”良妃方華也在一邊說道。
帽子,戴的是一頂比一頂要高,要華麗,要冠冕堂皇!
“是的。”這時,林承塵也站了起來,走至蘇清舞的身邊,遞上一份大紅色鎏金的硬帖,說道:“這是吾皇特意寫下的國書,願與大秦永結同盟。”
蘇清舞接過林承塵遞過來的大紅鎏金硬貼,輕輕翻開了那硬帖折本。
映入眼簾的就是粗曠的行書,霸氣,張狂,卻又是十分的養眼,折本的白紙還乏着淡淡的墨香。
蘇清舞轉身,有些自嘲的看着冉雲歌,問道:“丞相也是希望本宮去和親嗎?”
問題一拋開,所有的目光又集向了冉雲歌,冉雲歌無奈的起身,走至舞臺中央,和蘇清舞及林承塵並排而立。
冉雲歌看着蘇清舞,說道:“大晉能主動獻上百年和平條約,亦是我大秦目前所需的。若是條約簽訂成功,那就避免了剛剛賢妃所說的妻離子散、顛沛流離和生靈塗炭……”
“夠了!”蘇清舞大聲吼道:“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我只是一介弱女子,這高帽,我也戴不下,我只想……”
“此事稍後再議!”看着有些瘋狂的蘇清舞,蘇帝也是不忍,雖不怎麼待見這幾個孩子,到底都是自己的血脈,於是蘇帝說道:“今晚是晉使和聖域域主的接風宴,和親之事,待長樂和丞相大婚之後在說。”
“吾皇萬歲……”
蘇帝說完,白後首先就跪了下來,接着蘇清舞,白馥兒及平時交好的朝廷命婦跟着跪下謝恩,接着所有朝臣也跪下謝恩。
和親之事,今晚就暫時告一段落。
經過這麼一個小鬧,會場更是安靜了。而赫連璽不時的瞄着冉雲歌,準確說是瞄着冉雲歌身後站着的雪露!
“後摟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赫連璽突然吟了這麼首詩,運用了一絲內力,使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有誰對得上下闕嗎?”赫連璽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掃過了在場的每個人,問道。
“本皇子可以一試。”這是,大皇子蘇明辰有些自負的站了起來,很是自信的把自己所想的下闕吟了出來,而每一句,恰好對丈工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