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墨隨着侍衛一路走至正宮,到了宮殿門口,侍衛對着蘇黎墨微微俯身就退了下去。
望着這浩大的宮宇,蘇黎墨是一陣恍惚,天上的太陽正盛,而此時吹過的風確實冰冷刺骨至極,這地方果真如冉雲歌所說,骯髒至極!
周圍沒有一個侍衛,而耳邊那淺淺的呼吸聲正顯示着暗衛正潛伏某處。蘇黎墨也沒有猶豫,輕輕的推開了殿宇的大門,蘇帝就獨自坐在那高高的,華麗的龍椅之上,微閉的眼眸,額角還摻雜着幾縷白髮。
蘇帝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了微閉着的雙眼,看着背光而來的蘇黎墨,深呼一口氣,收斂了自己疲憊的神色,而含笑的看着蘇黎墨,宛如一個慈父正思念着許久未曾歸家的孩子,正在想象中時,自己思念的孩子正歸來般。
“父皇……”蘇黎墨淡淡的叫了聲,看着蘇帝已然蒼老的白髮,又徒生一股心疼。責怪道:“怎麼不好好休息?就這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元笙呢?”
蘇黎墨說着。還打量了這殿宇一眼。金黃的琉璃瓦,漆着大紅色的顫木柱子,鑲着耀眼寶石的案牘、龍椅,卻沒有一絲人氣,似乎還正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冒着寒氣。外殼華麗無雙,而內裡卻……
“來,墨兒。”蘇帝招招手,示意蘇黎墨走上來和自己同坐,眼底還有着不可掩飾的笑意。蘇黎墨點點頭,就走了上去。
當蘇黎墨走至蘇帝跟前時,蘇帝前面的案牘上正放着整個大陸的地圖,在大秦大晉的相交的某處還划算橫線,從那按下去的力道就可以看出,劃這紅線之人當時是和種憤怒的心情。
“我們大秦地處東偏南的位置,這一帶,氣候溫和,物產富饒,故而我們的農業,商業,交通業是十分的發達。”蘇帝指着地圖給蘇黎墨說着,蘇黎墨沒有作聲,就安靜的看着蘇帝。
蘇帝見蘇黎墨聽進去了,也不管蘇黎墨是否聽了進去,又說道:“而這西偏北的大晉,在內陸中部,我們大秦所有的也正是他們所缺的,但是,大晉地域遼闊,兵強馬壯,民風十分的彪悍,每年都盛產大量的兵器,馬匹。而這一帶,是我們秦、晉都沒有人涉足的地方。”
看着蘇帝指着的那個地方,蘇黎墨略有耳聞。這片森林又叫無崖之域。據記載,曾有多方勢力集結在一起試圖揭開這無崖之域的面紗,可惜,終是有去無回,以失敗告終。
傳說這無涯之域的地域是十分的遼闊,從這名字就可以看出。外圍更充滿了濃濃的瘴氣,周圍長滿了荊棘藤蔓,而毒物,毒蟲更是在此盛行。那荊棘藤蔓都是帶了毒性,而且會主動的攻擊人,植物都是如此,那毒物更是不用說了。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傳說罷了!
介紹完了這無涯之域,蘇帝又指着那被橫線重重劃過的地方,聲音帶着憤怒說道:“我大秦埋在大晉的兩大頂樑柱就沒了,一個殞在這一線天,一個自焚與府內。他們都是我大秦
的好兒郎!所以憤怒之下,與大晉稍有牽扯的人,朕全部都處理了。”
所以說曾經的大皇子蘇明辰謀反是剛好撞在搶口上了。而此時正在天牢裡的蘇明辰做夢也想不到這趟牢獄之災完完全全是被遷怒的。一般皇子造反,最嚴厲的懲罰,莫過於削去一切爵位,降爲庶民,貶往荒蕪之地,沒有皇帝的召喚,永世不得再入帝都!
蘇黎墨聽着蘇帝說就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歌兒出京三天就是爲了這件事,而且他的家人呢都安撫好了。
“朕知道朕的這翻大肆改革傷了國之根本。不過這樣也好!”蘇帝說着就露出一抹微笑,站了起來,拍了拍蘇黎墨的肩又說道:“大秦大晉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藉口,一個堂而皇之開戰的藉口。也幸得這麼多年大晉有晉相安齡分了權,林承塵這翻,求親是假,探我大秦勢力是真!至於那個赫連璽,最好中立!若是聖域在來分一杯羹……”
“那些漏洞,我和丞相會逐個補齊。”蘇黎墨淡定的說道:“我想在林承塵還未達到目的之前大晉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這點我可以肯定。”
所以我們還有時間來補齊這個漏洞!
見蘇黎墨這信心十足的模樣,在加上丞相又確實有曠世的治國之才,所以蘇帝這回纔敢那麼大膽那麼任性的一次解決,趁着大皇子蘇明辰某反,連藉口都不用找了。
“父皇,你身體到底怎麼了?”說了這半會兒話,蘇帝臉上又是非常的疲憊,即使蘇帝在明顯的掩飾與強撐。
蘇帝看着蘇黎墨如此關心自己,露出一抹笑意。最後的這段日子能得到墨兒的承認,那麼自己也就有臉去見然兒了。“無礙,只是所有的事都擠一塊有點吃不消罷了。”
“洪城郡王蘇東碧,兵部尚書閻鐵,御前總統領上官星海……求見……”蘇黎墨正欲追問蘇帝時,諾大的宮殿外又傳來太監特有的嗓子。
“宣……”蘇帝立馬說道。這幾人正好替自己解了圍!若是墨兒在這麼緊逼下去,不到三句話自己鐵定丟盔棄甲的投降!
“宣紅城郡王蘇東碧,兵部尚書閻鐵,御前總統領上官星海覲見……”
門外的宣旨太監剛說完,合攏的大門又一次被推開,三個掌管不同領域的人就走了進來,看着臺上的蘇帝和蘇黎墨,就欲跪在行三拜九扣之禮。
“行了,這裡沒有外人,就你們仨也別裝模作樣了。”蘇帝就走了下去,對着仨人就打趣的說道。“朕今天找你們過來,至於是什麼目的,朕相信你們猜了個大概。”
蘇東碧、閻鐵、上官星海三人同時點頭,朝堂剛改革換血,接下來當然是如何填滿那空缺的部分。至於人選,各自心中肯定也有合適的!
“那墨兒日後就拜託你們三個老火計了……”蘇帝感慨的說道。
“你……”蘇東碧仨人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而蘇黎墨就一
直這麼看着蘇帝,蘇帝一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於是說道:“朕不管你與丞相如何,但是,朕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將來要留下一個優秀的繼承者,當然,血統必須純!”
蘇帝這麼一說,蘇東碧,閻鐵還有上官星海都憋紅着臉忍着笑意,尤其是與冉雲歌近距離接觸過的上官星海。那個讓無數男兒敬佩的少年丞相明明是個女子,爲什麼衆人就是看不清呢?就像未被正名前的蘇黎墨,居然沒有一個人指出他其實是男兒!這都是什麼眼神嘛!
其實這也怪不了他們,冉雲歌在人前就一直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形象,在加上她刻意的隱藏和那手中的權力,又有多少人敢提出質疑?
而蘇黎墨被蘇帝這麼一說,就對着蘇東碧,閻鐵,上官星海說道:“既然來了就好好想想如何把這漏洞補齊,我大秦不養閒人!”
躺着也中槍的三人也正經起來,就在一邊的長桌邊坐下,五人這纔開始商討國事。
傍晚時分,蘇黎墨才放過蘇東碧,閻鐵,上官星海三人,在三人的抱怨聲中,蘇黎墨沒有回曆代太子應住的東宮,而是乘着馬車,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直奔相府!
做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的蘇黎墨,腦海裡不斷的回放着剛剛討論的內容,撿挑着重要部分,待會兒在和冉雲歌在仔細商討下,若是可行,那就實施!
回了相府,冉雲歌等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正在用飯,蘇黎墨也不矯情,打了聲招股就坐下一起用膳了。匆匆吃罷飯,在衆人曖昧的目光下,蘇黎墨還是拉着冉雲歌回了房間。
補齊漏洞這事可是耽誤不得!至於誤會,誤會就誤會,反正是夫妻,這也是事實!雖然名義上有那麼一點顛倒。
第二天早朝,林承塵也去了。因爲白馨兒的頭七已過,而國家大事耽擱不得,於是林承塵又一次提出連姻的要求。
剛剛被清洗過後的朝堂,軟弱了十多年的蘇帝爆發了,很多官員也認清了這大秦,姓的是蘇。所以呢沒有人敢去碰蘇帝的逆鱗,也摸不透蘇帝的意思,所以蘇帝一說會思考,立馬了就迎來了一推動附和之聲。
回來沒多久,一份大紅的鎏金請帖果然就送到相府了。
冉雲歌很是無奈的看着這份請帖,晚上又得折騰的了!和親和親,都是一幫老狐狸!
“雪霜,我是不是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冉雲歌看着一邊明顯開郎了的雪霜,就開口問道:“本公子大婚那天……”
“公子。”雪霜立馬站好,看着冉雲歌,說道:“公子,我知道錯了,在說,我晚上不是回來了嗎?而且我又沒有耽誤什麼!”
“本公子有說你耽誤了什麼嗎?”冉雲歌好笑的看着拘謹的雪霜,不爭氣的罵道:“前幾天還恨得死去活來的,怎麼,才幾天就和好了?”
“公子!”雪霜盾盾腳。一臉緋紅,那個清冷宛若泥中之蓮的雪霜此刻正是一臉嬌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