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鳴這一招暗藏凌厲的招式,若是那狄國騎手貿然伸手抓一定會手骨折斷。他一驚,原本伸手要抓着綢布的手一擋,鬱可鳴忽地另一隻手放開繮繩,曲成鷹爪抓向綢布。那狄國騎手被他的手勢一驚,手中慢了一步。鬱可鳴已趁機拿了剩下的綢布。
十條紅綢,他竟得了八條!
場中歡聲雷動。鬱可鳴一個翻身穩穩坐上了馬背上,英氣勃發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臺上週惜若看着底下竊竊私語,讚歎不絕,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她含笑看向鬱可鳴,忽的她只覺得有一道目光緊迫地追尋着自己。她一側頭不期然對上了遠遠場中邵雲和犀利的眼神。她心中一凜,想要避開可轉念一想,迎了他的目光與他冷冷對視。
場中歡呼聲陣陣,齊國的得勝讓場中的氣氛到了高aa潮。接下來便是你爭我奪的幾局,齊國與狄國各有勝負,最終還是因齊國勝了四局,贏了這場比試。狄國幾位使者們臉色鐵青。他們的輕敵讓他們在齊國面前顏面盡失,看他們的樣子恐怕回去後很難覆命。這場比試一直到了下午,衆人雖然午膳都沒吃,依然情緒高漲,精神不錯。
龍越離見時辰不早了,賜下豐厚的賞賜,在宮中設下酒席宴請明顯面色不好的狄國使臣。帝后先行離開回宮歇息,周惜若恭送之後,站起身來滿意地打量被圍在了衆人中間的鬱可鳴。因有孕在宮中休息而姍姍來遲的鬱可月聽得自家的兄長得勝,歡喜不盡,上前對周惜若道:“多謝娘娘的恩典。”
周惜若笑了笑,扶了她起身:“寧貴嬪該謝的還是謝皇上。”
鬱可月指着龍越離賜下的豐厚賞賜,笑答:“是該謝謝皇上,皇上還封了家兄爲左武侯,這可是天大的恩典!”
左右武侯這可是天子腳下的護衛軍的最高官職。宮中有御林軍,禁衛軍。京畿重地有京畿護衛軍,左右武侯可是護衛軍的正副手。經過這比試,鬱可鳴從外臣一下子成了天子近侍,深得龍越離的信任可謂前途似錦。
周惜若微微一笑,打趣笑道:“如此看來你兄長可就不必擔心娶房夫人還得離京離家了。”
鬱可月自是笑得開心。周惜若握了她的手,眼神熠熠:“鬱武侯的親事看樣子更要好生考量了。”
鬱可月連忙道:“這是自然。不瞞貴妃娘娘,臣妾偷偷去找人問了幾位,當中最屬意的便是薛家的小姐。”
“薛家?”周惜若想了一會問道:“可是異姓王薛王爺家的?”
鬱可月看了看四周,這才悄悄點頭:“薛王爺家的郡主今年剛好十六,薛老將軍是世家出身的,跟着先帝打了好幾年的仗,後來因爲不打仗了,年紀也大了,便卸了一身的兵權在家中靜養。薛家的小姐也有一個哥哥。跟臣妾家中還是很接近的。”
周惜若看着鬱可月天真的神色,心中不禁失笑。薛老王爺她是聽過的,聽說他年輕時打仗傷了腿,所以一般不輕易出王府。有一年還因爲他老是不出來走動,還有人盛傳他已死了。後來才知道不過是謠言罷了。薛王也是京中的一大姓氏世族。要攀上他們家的親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畢竟老派的世家一面怕人議論他們攀附新貴,一方面他們也只一般和幾家大的世家通婚而已。
周惜若笑道:“既然有中意的人選就好了,相信經過這一次鬱武侯的威名會讓薛老王爺感興趣的。”
她說着挽着鬱可月的手慢慢向宮中走去。遠遠的,越卿卿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惜若的背影對身旁的人冷冷道:“什麼時候蓮貴妃與寧貴嬪這麼交好了?”
她身旁的淡黃色宮裝美人想了想,回答道:“這個臣妾也不知。”
“不知?”越卿卿回頭冷冷看着她,絕美的面上掠過輕蔑:“你不是自詡智謀百出嗎?好好一個寧貴嬪你竟然放她由着她親近周惜若!”
她言語中皆是不滿。那淡黃色宮裝美人臉色一紅,隨後低了頭:“臣妾不知周惜若竟巴結了寧貴嬪。是臣妾的失策。”
越卿卿看着周惜若走遠,把目光放在了她身邊由宮女扶着的寧貴嬪啊,冷聲道:“寧貴嬪懷的月份也不小了,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那淡黃色宮裝的美人聽了她的話,心中打了個哆嗦,猶豫道:“當真要這樣做嗎?”
越卿卿聽出她口氣的猶豫,回頭直視她的眼睛,絕美的面上帶着深深的譏諷:“怎麼?你猶豫了?”
那宮裝美人看着她眼底的森冷,連忙搖頭:“臣妾不敢。”
“什麼敢不敢的,只要這事做了以後皇上身邊沒了花花草草只有你一人。你自然再無阻力。至於我也不會跟你搶的。皇上對我有戒心。他虛情我假意,所以都看你的了。”越卿卿挑起她精緻的臉,紅脣吐出的話似帶着蠱惑人心的詛咒。
那宮裝美人終是點了點頭。
周惜若回到了宮中,龍越離設下的宮宴在坤元宮中。此次宮宴因得齊國比試中拔得頭籌越發像是慶功宴。周惜若換了一身宮裝前去赴宴。這宮裝做得精緻,爲淺紫色,上身緊緻,而裙裾下襬層層疊疊猶如波浪,令她的身越發顯得修長窈窕。她穿着這身大膽時新的宮裝款款而過,一顧一顰間顛衆生的媚惑之色流露無遺。
皇后已藉故身子不適並不赴宴。龍越離看着她前來,眼中掠過激賞,親自下了御座握了她的手坐在御座旁邊。她坐在龍越離身邊,高高御座旁唯有她一人,年輕的帝妃二人,男龍袍明黃刺眼,風華若妖,俊魅難匹,女的面容絕美,一舉一動嬌媚不可言,當真是神仙眷屬一般令底下衆人羨慕。
周惜若回頭看着龍越離,輕聲一嘆:“皇上對臣妾的*愛當真是盛*了。”
長袖下,龍越離握緊了她的手,看着滿殿的歡欣雀躍,眸光炯炯:“朕說過會讓你站在朕的身邊看到這一切的。齊國的強盛和盛世。”
周惜若嫣然一笑,輕聲道:“皇上果然還記得。”
龍越離看着她的神色平靜,心中忽地覺得隱隱失落。她就在身邊,可是卻彷彿並不是真正的開心。他正要問,鐘鼓聲齊鳴,宴飲的時刻到了。滿殿的人拿了酒盞紛紛跪下,三呼萬歲聲如海浪一般傳來。
周惜若坐在他身邊,看着眼前這一切,面上的笑容無可挑剔。只是她看見了人羣中那一雙深邃沉沉的眼眸時候,笑意漸漸隱退。而他眼中的神色變幻不定,隔空與她交匯。
就在這一片萬歲聲中,她與他久久對視……
……
此次的宴飲甚至比過年時還熱鬧。周惜若在龍越離的身邊,不少貴婦誥命紛紛上前向她敬酒。誰都知道,如今後宮中年輕的皇帝只盛*她一人。周惜若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僵了,手中的酒水也不知添了幾回。臉上飛起兩抹酒暈,越發顯得人容光嬌美。
她雖酒意上頭卻也留意前來敬酒之人。過了一會,果然有女官在她耳邊提醒:“貴妃娘娘,青國夫人前來向娘娘敬酒。”
周惜若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額頭,向前來的一位中年貴婦笑道:“青國夫人真的是許久不見了。”
青國夫人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容嚴肅,但是一身打扮中規中矩,沒有半分不妥。她聞言笑了笑,舉了酒杯正要跪下。
周惜若笑道:“青國夫人免禮,本宮是後輩怎麼敢受夫人的大禮。”
青國夫人見她恭謹,含笑道:“娘娘身爲貴妃,自然應該受得了。”她說着向周惜若施禮。
周惜若連忙起身扶起她,口中道:“青國夫人免禮。”她起身時,腳下一絆,踉蹌了下。左右女官連忙把她扶住。
青國夫人見她臉色緋紅,道:“娘娘是不是不勝酒力?”
周惜若扶了額頭,面上帶了歉意,道:“今日皇上高興,諸位也都十分歡喜,所以就多敬了本宮幾杯。不知青國夫人可否陪着本宮下去歇息一會,這杯酒就饒了本宮吧。”
青國夫人聽得她說得風趣,微微一笑,扶了她向殿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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