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作聲,只是將藥瓶子收了起來。
顧昕打量着神情怪異的楚耀,“我們是朋友對嗎?”
楚耀繼續沉默。
他的沉默讓顧昕有點煩躁。一個大老爺們兒,想說什麼就說,扭扭捏捏的像個黃花大閨女。相處的憋屈。
“楚耀,我直說吧。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我或許可以幫上忙,只要你開口,我就幫你。”
“你是我的侍女,是墨離閣的人。”
他那意思是,自己是他的下屬,理應聽他的話。想求人有那麼難嗎?死傲嬌。
“閣主請吩咐,屬下定爲您辦到。”顧昕衝他笑了笑。
楚耀突然摟住了她的腰,拉她到自己的身前。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
怎麼回事,她感覺自己的心慢了幾拍。
“那個,我們好好說話。”顧昕支支吾吾的說着。
她紅着臉,看向他身後的案几。
“我就想這麼與你說話。”楚耀湊到她的耳邊,咬着她的耳朵。
“楚耀,你再這樣,我不幫你了。”
她又急又惱,猛的將楚耀推開。
原本身體不好的楚耀,被她退出好幾步遠,幸得身後有案几支撐,他抓住案几才勉強穩住自己,不讓自己丟臉的倒在顧昕前面。
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鈍痛的胸口,臉色剎那間慘白。
“我給療傷。”
說着,顧昕意念一動,將他帶入到了自己的空間中。
她不由分說的用意念將楚耀扔到了靈泉中。渾身溼漉漉的楚耀,對她的靈泉有點印象。
“要下來一起洗嗎?”楚耀惡趣味的瞧着她被打溼的衣服。
她背過身,捂着眼睛,“讓你療傷的,不是讓你來洗澡。”
“過來。”楚耀在她背後衝她招手。
不能過去,絕對不能相信他的鬼話。她默默走開了。
因爲他是被顧昕身體中的靈力所傷,靈泉對他的治療作用並不大。用毒來比如靈力,普通人的靈力只是普通的毒,而顧昕的靈力卻像劇毒一般,不管多少,只要被她所傷,便很不容易好。
半個時辰後,顧昕帶着溼漉漉的楚耀出現在書房中。
“楚耀,你想讓我去做什麼?”她記起楚耀似乎有事情有求於她。
“幫我去威脅朝中大臣,讓他們投我一票。我要繼續掌管大周政權,但是我不繼承皇位。”
“列一份名單給我,把住址那些也寫清楚。”
嚇人這種事情,她做得得心應手。她記得幼年時,爲了活下去她便學會了恐嚇流浪狗,與野狗爭奪食物。
人嘛,更好威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若是無羈絆,那生命便是最好的威脅武器。敢問天下人,有幾人不怕死。
“好。”
顧昕有空間做隱藏,是做這件事情做好的人選。她可以全身而退。
她很樂意幫楚耀,說明楚耀開始信任她了。
支走顧昕,楚耀望着虛空,“出來吧。”
“閣主,您爲何不讓屬下去辦這件事情。”
面對楚冬的疑問,楚耀冷聲道,“你留在墨離閣,守衛墨離閣的安危,寒武一個人守不住。”
從顧昕進階那天開始,不斷有人騷擾墨離閣,想要進來一探究竟。他們的目標是顧昕,他不想讓顧昕知道自己受到追殺了。顧昕那麼聰明,不把她支走執行別的任務,她肯定會想到那些人是因她而來。
“閣主,您的身體。”
“小昕給我療傷了,好多了。”
他會讓那些人一直誤會下去,以爲是他帶着寶物,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傍晚時分,楚冬帶着一份名單,踏入到了顧昕的房間。
半夜鑽女子閨房的窗戶是件極爲不雅的事情,楚冬對她一貫保持着尊敬,從楚冬手中接過恐嚇名單的時候,她感覺到楚冬對她變了。對她變得十分不喜。
“顧姑娘,您是閣主器重的人,您不要辜負了閣主。”
說完,楚冬從窗子位置跳了出去。
懷疑她的實力嗎?懷疑她不能如願完成任務。
打開名單,顧昕一目十行的看完上面的內容,十三個人,她一個晚上要搞定十三個人。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很有挑戰性,這樣的任務,她喜歡。
收好名單,她擡步去客廳與白羽一起用膳。
白羽總會等她一同用膳,今天也不例外。她遠遠看到白羽坐在桌子邊上等着她。
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餚,顧昕不覺揚起嘴角,桌上擺着的都是她愛吃的菜。
“哥哥是想把一品齋的廚子喊到家裡來嗎?”
自從白羽坦誠的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是兄妹之情。顧昕便開始喊白羽哥哥。
她渴望自己能擁有家人。像白羽一樣溫柔的家人。
白羽寵溺的望着她,“快來吃吧,都快冷了。”
碗筷準備好,白羽接過她的碗,給她盛好飯。給她夾了最愛吃的辣子雞。
而顧昕只顧埋頭吃着,誇獎着一品齋的好廚子。沒能瞧見白羽眼底的憂傷。
感覺白羽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擡起了頭看白羽,這時,白羽已經開始認真的吃東西。
剛纔,是她的錯覺嗎?
“看着我幹什麼,趕緊吃。來,喝點湯。湯冷了就不好喝了。”
“謝謝哥。”
她前世便知道白羽很溫柔,現在溫柔的她有些招架不住。白羽人品過硬,所以她的命牌留在了白家。
與白羽用完晚膳,她回到自己的房中。白羽見慣了她趁着夜色修煉的習慣,也沒有起疑心。
換上黑色的夜行衣,帶着模樣猙獰的面具。顧昕用玉佩隱藏氣息,翻出了墨離閣的圍牆。
夜色將她包裹,她在屋頂上起落,尋找到了離墨離閣最近的一處府邸—大將軍府。
大周的大將軍她見過幾次。上了年紀,身體不太好。年輕時候爲國征戰四方,留下一身的舊傷。他很受先帝器重,生的小女兒受封爲郡主。
她趴在屋頂上,聽着屋內的談話。從瓦片的縫隙間,看到童若曦正在和大將軍說話。
“父親,請問務必支持太子,大周國不能失去太子。”
大將軍冷着臉,斥責道,“是你不能失去太子吧。”
“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童若曦對父親的態度感到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