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和她廢話,這小子一看就解不開這裡的陣法,一樣走不出去。大夥兒聽我的,繼續在林中行走,遇到大家族的人,跟着大家族的人一定能夠走出去。”
顧昕看向說話的那名散修,那名散修對她抱有深深的敵意,顧昕不知道這敵意從何而來。
“我若是記得沒錯。你們這羣散修在搶奪寶物的時候,對大家族的人大打出手,你覺得這些人還會收留你們嗎?”
此話一出,衆人的臉色皆是一沉。
他們早有這樣的顧慮,所以纔沒有在一開始就向大家族求助。現在是被逼迫到無路可走的地步,臉面和尊嚴都沒有活着重要。有命在才能享受其他的東西,尤其是那些修爲高的人,更懼怕死亡。
“你說的沒錯,大家族不會收留我們,小公子有能力帶我們走出去,不是嗎?”
顧昕看着那名天元境巔峰時期的散修,這人不是這羣人裡面修爲最高的人,卻是號召力最爲強大的人。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是很認真的聽着。
“你就這麼信任我嗎?”顧昕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你爲什麼確定我能夠將你帶出這個巨大陣法。據我所知,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是有飛行禁制。我們不能飛到空中,來俯瞰整個陣法的佈局。”
“小公子佈下的陣法,我們都見識過了。”
顧昕笑着擺擺手,“那些都是一些騙小孩子的玩意兒,哪裡比得上這裡的陣法。”
她拐彎抹角的把那名會破陣法的散修給罵了,那人狠狠的瞪着顧昕,但是又不敢拿她怎麼樣。
“公子謙虛了。”
顧昕站定,一眼掃過眼前的散修們。他們大約有十五六個人,每個人身上都帶着一些血跡,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鮮血,還是別人的鮮血。看的出來,這些人走到這裡,一路上走得非常艱辛。
“我盡力帶你們走出去,如果走不出去,我們還是向大家族的人求救吧。”
不服氣的那名散修,鄙視的看着顧昕。
“我以爲你有多厲害,最終還是要去尋求別人的幫助。”
“我從未說過我有多厲害,都是你們自己的人說的。”
此話一出,其他散修都看着那名會破解陣法的散修。他這是在打楊修的臉。
楊修爲了能夠拉攏她,一直在誇獎她。
“楊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楊修擡手,制止那名散修繼續說下去。
“不用多解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離開這裡。夜晚一旦降臨,會有妖獸出沒。”
“妖獸?還是在晚上出現的妖獸。”
“是啊,難道公子沒有在此遇到妖獸?”
她今天才跑進這裡,哪裡會遇到什麼妖獸,更別提遇到在夜晚出沒的妖獸。
“沒有。我一直住在樹上。”
顧昕說完,發現這些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像是在盯着怪胎看一般。
見顧昕一臉迷惑,楊修又解釋道:“在夜晚出沒的妖獸,是一種類似於長臂猿的妖獸,最喜歡在樹上活動。公子說一直住在樹上,卻沒有遇到妖獸,我們大家都覺得很奇怪。”
差點露餡了,但是她心態好。又有面不改色,睜眼說瞎話的本領。
顧昕淡定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你們既然知道這裡是一個巨大的陣法,要知道有些陣法時時刻刻在改變,這裡的陣法在不停的變幻,可能你們之前遇到了妖獸,而與你們僅有一步之遙的我卻沒有遇到妖獸,因爲陣法的緣故,我與妖獸完美的錯開了。”
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謊言。但是她並不是一開始就呆在林子中。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的人在消失之後,我們原路返回去尋找,卻尋找不到同伴的蹤跡。”
顧昕點點頭。
“我們繼續前進吧,我試着能不能走出這裡。”顧昕不想繼續留在原地廢話,再繼續與他們耗下去,穆家的人可能都走了。
在她與宗演打鬥的過程中,宗厚站在一邊,不慌不忙的發送求救信號。
若是她猜測的沒錯,這是大家族之間進行連續的信號彈。信號彈一出,各大家族的人都會收到消息,趕往宗厚所在的地方。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帶着這羣散修,回到之前的地方。
散修們可以給她打掩護。這羣散修的修爲與她差不多,混在隊伍中去向大家族的人求救再好不過,遇到穆家的人,找個合適的機會混入到穆家之中。
“好,大家繼續前進。”
那名散修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顧昕淡定的在前面走着。無論是她的修爲,還是她身負寶物的事情。這些人都看不出來。
一羣人在林中緩慢前行,時時刻刻注意着周圍的動靜。顧昕看着他們一個個緊張兮兮的樣子,她突然覺得自己未免太輕鬆了一些。
與楊修邊走邊聊,顧昕從楊修的口中得知,他們最開始的時候有三十多人,後面在林中行走,人越來越少,到現在包括他在內,只有十六個人。
這十六個人如果沒有遇到她,走出林子的人數可能不足六人。修爲低於天元境的人,能夠走出這裡完全是憑着逆天的運氣。倖存隊伍中有五個人的修爲低於了天元境。
顧昕有些不解,修爲這麼低的人,也跑到這林中來,難道不知道恐怖林中蘊藏着的風險嗎?
“小公子,你在看什麼?”楊修問顧昕。
“他們的修爲那麼低,怎麼活到了現在。”
那幾人臉色瞬間黑了,其中一人憤憤然的說道:“我哪裡是修爲低,是在這林中遇到一個古怪的人,讓他吸收了修爲。”
“老子之前是玄尊初期的修爲。”一名修爲低下的散修說道。
“我也是玄尊。”
吸別人的修爲,還專門挑玄尊修爲的人來吸。怎麼會存在這種修煉邪門功法的修士。
“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不但沒有尋到寶物,修爲倒退不說,丹田受損這一輩子恐怕都要止步於此。”一名被吸走修爲的散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