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陳文靖

書房中再次安靜到只剩下彼此二人的呼吸聲。

均勻,深長。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祁王僵直的背動了一下,他轉身往書房的一邊走去,在懸掛的青雲劍跟前停了下來。

他擡手摸着劍身,慢慢後移,直到劍尾的流蘇陷進他修長的手指之間。

此時的他情緒緩和了不少,語氣平緩亦堅定道:“清兒,當年無辜離去的人,我們一定能換回他們清白與名譽,對嗎?”

齊清兒看着眼前的祁王。

站在原地,不知是進是退。

她在祁王身上看到了隱隱的茫然,亦或是一種難捨,難割,又不能不爲之的複雜感情。

半餉後,她道:“是,一定。”

忽然,面前閃過一道紅光。

是祁王拔出了青雲劍的劍身,熾焰般的劍身瞬間叫齊清兒的雙目刺痛。

他道:“既然皇后已經開始動手了,我們自也不能坐以待斃。”

齊清兒目光微凝,難道祁王已經開始籌劃,已經找到如何牽制皇后的辦法了嗎?

祁王繼續看着劍身,擡手用左指在上面輕輕滑過,方將劍收入劍鞘當中。

這樣的熾焰紅,能叫他時時刻刻記住當年的血雨腥風。

他面壁沉默了半餉,道:“兵部尚書陳文靖,先從他下手。”

齊清兒蹙眉,“陳文靖,蘭成公主的夫君。”

她有些不解。

兵部尚書陳文靖爲官多年,對於朝廷,他可謂是殫精竭力,算得上政治清明。

縱觀這些年,無論從他的政績,爲人,還是品性上來講,都無疵可挑。難道祁王是想故意栽贓不成?

齊清兒想了想,還是打消了最後的那個念頭。

祁王道:“蘭成公主的脾性你也知道,如果她知道他的夫君在外面養了歌姬,你認爲她會做何反應?”

齊清兒頓時覺得頭皮漸層木木的。

歌姬指的是楚秦歌麼?

可照她對祁王的愛慕,如何能夠隨了陳文靖?

且看祁王的意思,似也不是在說楚秦歌。

齊清兒稍愣,隨即道:“兵部尚書是朝中正二品官員,是皋帝眼皮子底下最受重的官吏之一。且大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朝中不得擅自到青樓中取樂。若是蘭成公主知道她的夫君在外面私養歌姬,她定會告她父皇那兒去,到時候陳文靖少不了被治罪。但這些年皋帝對他也頗爲賞識,要治罪,怕也是個不痛不癢的罪。對皇后太子一黨實在起不了什麼傷害性的作用。”

她分析得在理。

而祁王想的卻是另一個層面,他道:“皇后是不會讓她去的,自己人咬自己人,太子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做的。”

祁王的這些話,讓齊清兒隱隱的想起皋蘭潔在她府邸后街尋找帕子時的場景。

當時她的就不願被齊清兒發現。

且她還曾揚言要告訴皇后,說齊清兒搶了她的帕子,可後面種種跡象卻表明,她不但沒有告訴皇后,似還很怕讓皇后知道。

難道陳文靖在外養的歌姬就是楊柳?

而蘭成公主已經有所發覺,但卻苦苦找不到證據?

祁王見齊清兒不語,繼續道:“有些事,你有所不知。當初皇后要將蘭潔許給陳文靖的時候,陳文靖府上已經有了正室。但皇后和太子都不願失去兵部尚書這個在朝中具有實力的幕僚,也不願蘭潔嫁過去爲妾,硬是逼着陳文靖休了同枕共眠十多載的妻子。最後蘭潔同意嫁於陳文靖爲妻,卻不願他有側房,在嫁過去的一年當中,蘭潔便聯手皇后逼得陳文靖一一休了他府上的五六個側室。讓人沒想到的是,愛面子的陳文靖竟也悶不啃聲的照做了。”

如此刁鑽。

看着正二品的夫君,硬不讓他有側房。

陳文靖好歹也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蘭成公主這樣做和羞辱了陳文靖又有何區別。

齊清兒心想,皇后大概是知道當初的不應該了。

才弄得皋蘭潔不敢當着皇后的面尋找陳文靖私養歌姬的蛛絲馬跡。

說白了,皋蘭潔怕是自己還不知道,她這是捉她自己夫君的奸。

傳出去,陳文靖還不得直接將那一臉老皮給撕了。

人家一個九品芝麻官,都有個二房,可他這裡,卻只有一個彪悍嫉妒心極強的正室。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自相反目,先讓陳文靖下不了臺面,你才暗中幫他一把,讓他傾向於你,讓皇后和太子一黨徹底的失去兵部尚書這個幕僚,是嗎?”齊清兒細細分析了之後,說道。

這話讓祁王的雙目微亮。

正是這個意思。

齊清兒繼續道:“那陳文靖私養的歌姬是誰?又在何處?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祁王挪了挪腳步,道:“陳文靖愛慕秋韻樓裡的歌姬楊柳,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派人稍一打聽便知。何況他還是派了人手,硬生生地將楊柳從秋韻樓裡劫走的,這麼大動靜,我豈能不知。至於住處,在城北的一處密林當中,陳文靖也算有心,專門給她新建的木屋。”

聽完祁王的這些話。

不知爲何,齊清兒腦海中卻浮現出了那日和皋璟雯一起所到的那個世外桃源。

還有那個赤足奔跑的女子。

齊清兒微微斜身,從祁王所說的來看,她那天看到的女子級有可能就是楊柳,以及她遷府那日看到的赤足女子,必也是同一個人。

“楊柳......”齊清兒默唸着她的名字。

祁王微驚,看她的樣子似是對這個名字頗爲動容。

“你認識這個歌姬楊柳?”齊清兒問道。

齊清兒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看向祁王,微點頭道:“當年流放之時,齊府上有一個年紀和我一般大的幼女,同我一起被賣了,但後因種種遭遇,我於她走散,至今了無音訊,她的名字也叫楊柳。”

祁王凝重地看着齊清兒,道:“這個楊柳的身份我查過,但卻只能查到她進秋韻樓的時候。至於她之前如何,目前只知她被倒賣過多次,連秋韻樓裡的紅娘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出生。”

被倒賣過多次......

齊清兒心微顫。

當年落在王老五手上的她們都還不知道紅娘是個什麼人物,以爲就是穿着紅衣的婦人。

她希望此楊柳非彼楊柳。

被倒賣到不知道多少次的日子,會給楊柳幼小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傷害。王老五的影子至今都是齊清兒心中的一處硬傷每每想起都心悸不已,那就更別提那被倒賣多次的楊柳了。

齊清兒,“但願是我想多了。”

與其相信她被賣進了青樓,不如相信她已經去了西方的極樂世界。

至少貞潔還在。

貞潔,對女子來說不就是最重要的麼!

換了口氣,齊清兒重新回到和祁王商議之事上,她道:“想要從太子一黨中拔掉陳文靖,光靠皋蘭潔一個人鬧騰是不夠的,何況,正如你所說,皇后和太子一旦知道皋蘭潔有異樣,就會竭力阻止。我們能想到的,他們未必就不會想到。萬一連同皋蘭潔也被一併說服,總不能我們自己將這事捅出去吧!”

祁王卻絲毫不爲齊清兒所言爲擔憂。

他緩步走到齊清兒身前,道:“無妨,就算皋蘭潔派不上用場,陳文靖強搶歌姬的事實是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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