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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襄的突然轉向讓無憂一愣,手就被他抓住了,她頓時怒極,想抽出手,無奈衛襄抓得很緊。
這一手讓齊曜也怔住了,衆人全看向衛襄。
衛襄還不自知,抓住無憂叫道:“無憂,你是喜歡我的,要不然城樓你也不會丟繡球給我。以前的事我們也不論誰對誰錯,都忘記吧!你回來和我在一起,我們……”
“衛襄……你還可以再不要臉點!”
饒勇聽不下去了,衝上來一把抓住衛襄就扯向了後面,衛襄緊緊抓住無憂的手不放開,猶自大叫:“無憂……你說話啊!你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
饒勇怒極,兩指一點,就點在衛襄手肘上,衛襄手一麻,不由自主地放開了無憂,饒勇怒吼道:“來人,將他給我丟下船去!”
齊曜撩了撩眼皮,看見兩個侍衛衝上來,一人抓住衛襄一邊的手,就拖了開去,他冷冷一笑,並不阻止。衛襄還真是丟人啊!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身份,還想打無憂的主意,讓他吃點苦頭是應該的!
“衛公子這……”烏先搖搖頭。
諸剛若有所思地看向無憂,難道衛襄命中的貴人是公主?難怪……!想起公主和衛襄那段婚約,他也跟着搖搖頭。
錯過了就錯過了,衛襄以爲自己道個錯就能挽回一切嗎?那趙國的這場洪水,烏家說幾萬次對不起,就能將沉沒的皇城恢復原狀嗎?真是笑話!
“哈哈……太子殿下,你還真厲害,哪找來個這樣的極品,笑死人了!”
阮竟被衛襄表演的這一幕逗得捧腹大笑,齊曜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也沒收斂。
無憂看在眼中,對這位陰陽怪氣的阮大師有些刮目相看。
王孫遲輕輕咳了一聲,阮竟才慢慢收斂,放肆地看向無憂說:“公主剛纔露的那一手阮竟佩服,只是就像諸大師所說,術有專攻,阮某陣法不如公主,其他的也未必遜於公主。公主不如咱們比試一下可好?”
烏先沉聲說:“既然阮大師想比試,我們也不能推,那麼不如挑個時間,到岸上再比如何?”
阮竟呵呵笑起來:“烏大師這樣說,是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啊!怕船沉了大家都落到水中嗎?難道烏大師怕水?”
無憂說:“烏大師倒不怕水,只是這一船人並不是只有我們幾個,傷及無辜總是不好。我們還是選個時間岸上比吧!”
“不行……選時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阮竟強硬地喝道:“我們兩人,你們可以一起上!”
王孫遲皺了皺眉,不滿地看了一眼阮竟,在心裡埋怨他託大。這裡兩個巫門的人,還有兩個烏門的,無憂的實力還沒完全展示出來,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佔優勢啊?
正想着,阮竟已經出手,只見他摘下自己衣服裡面的兩個血嬰,分別滴了血在乾癟的嬰屍口中,兩個嬰兒騰地站了起來,眼裡冒出了藍光,直衝無憂和站在她身邊的諸剛撲了過來。
“阮竟……”無憂怒叫道:“你修煉血嬰已經是罪大惡極,還敢將他們放出來傷人,你就不怕天譴。”
阮竟哈哈笑道:“公主,說什麼天譴,你有本事先接了這兩個血嬰的招再談其他!接不了你就跟了我吧!”
“公主小心”!諸剛抽出自己的木劍擋住了血嬰,魏晨也撲上來幫着諸剛阻擋血嬰的攻擊。
別看這小小的血嬰,攻擊力比一個武林高手還厲害數十倍,諸剛和魏晨被打得手忙腳亂,沒幾招就受了傷。
無憂再次叫道:“阮竟……我給你個機會,馬上收回你的血嬰,否則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血嬰的煉製很不道德,也很複雜,它是把一個胎死腹中的足月嬰兒取出,然後將嬰兒的屍身放在藥水裡侵泡七七四十九天。在此期間每天都夜裡都要爲其唸咒作法。
四十九天後嬰兒會縮得有如手掌般大小。別看他小,魔力是很大的,供養者只要每天夜裡用自己的血滴血喂他,他就會根據供養者發出的不同咒語,幫供養着達到目的。
這其中的原因是那些投胎未成的嬰靈未涉塵世,又對塵世有強烈的怨恨,他們不願返回鬼道,遊離於陽冥兩界,若遇上會此巫術的人用血供養,就會認他爲主,即變爲血嬰供他差使。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足月死嬰,有的修煉者不道德,看好懷孕的婦女就等着,等到足月時就殺了婦女,取出胎兒煉製。
煉製的血嬰一得到命令就會不斷攻擊,要讓他停下來只有主人的命令,他本身刀槍不入,又沒有人類的思維,陣法那些對他根本沒用。
除了主人的命令,唯一的解法是其母體的血,只是這些修煉之人哪會願意留下對付自己的母體,往往得到後就毀了母屍。所以這些血嬰幾乎就成了沒有缺點的攻擊能手。
阮竟剛纔就想用血嬰對付無憂的須彌陣,被王孫遲按下了,王孫遲的想法是先探探無憂的虛實再動手。
阮竟卻一弄清她只是才進巫門幾年,比較精通陣法的弟子就迫不及待動手了。他是想殺殺無憂的銳氣,好在齊曜面前露上一手。另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自己的哥哥阮尤報仇了!
原來那日玩傘的男人就是阮竟的哥哥阮尤,阮尤頓時有事沒跟齊曜出去,自己的小弟阮振跟了大哥和齊曜一起出去找糧,沒想到等阮竟回來,大哥沒了,小弟被炸傷。阮竟氣得差點吐血,今日一聽殺兄仇人在船上,就迫不及待跟了上來。
他已經忍了半天,再不能動手的話,他一定會得內傷死的,所以他不能再等了!
無憂的話讓他忍不住冷笑:“公主別說什麼大話,我的血嬰是不見血不會回的,今ri你碰到我,就是你的末日。你納命來吧!”
他說完轉向烏先:“烏大師,我不是和你們爲敵,我是爲我兄長報仇,希望你們別插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捏了劍指,抵在自己的眉心,只見他的指尖全是黑色的血在涌出,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道在念些什麼咒語,那兩個血嬰的攻擊力更強了!
無憂見魏晨和諸剛抵不住,就喝道:“你們兩退下吧!饒勇你也退下!”
饒勇早就抵擋不住了,暗暗心驚這什麼妖孽,小小的血嬰比一個身經百戰的將領還難纏,聽到無憂的叫聲,看到魏晨和諸剛都聽話地後退,他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退了下來。
阮竟脣角咧出一笑,盯着無憂,咒語念得更快了。
兩個血嬰如閃電般劈向無憂,無憂大喝一聲:“阮竟,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怨我了!”
她立於當中,不避不閃,兩個血嬰衝到她面前,突然站住了,舉着手愣是往不了前。
阮竟一愣,他用這兩個血嬰殺了很多人,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這是爲什麼呢?
王孫遲一看也愣了,稍一想,突然詫異地看向無憂的肚子。
無憂穿了一襲水紅色的衣裙,衣裙寬鬆,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可是王孫遲卻敏感地看出她的肚子微凸,就失聲叫起來:“阮竟,她是孕婦!”
這一聲叫如同當頭棒喝,阮竟臉色頓時變了。
自古道,鬼怕孕婦,這是因爲孕婦在生生世世的循環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孕婦負責把轉世投胎的的魂魄帶到人間,因此,鬼是根本無法威脅到孕婦的。
阮竟的血嬰本質上是小鬼,哪能逃過這個規律,自然不能威脅無憂。
阮竟哪知道自己難得出手,一出手還遇到個孕婦,這讓他怎麼甘心。
被王孫遲這一叫,其他人都變了臉色,無憂自己也是一樣,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懷孕了,讓諸剛,魏晨退下是因爲她有辦法對付血嬰,卻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被王孫遲這一叫,無憂才恍惚發現自己這個月的確沒來月事……額……她一陣汗顏,自己怎麼如此大意啊!
其他衆人都愣住了,烏先,魏晨都看向無憂的腹部。
齊曜臉色也變了,有些氣急,他是存了心要收服無憂做自己的人,現在碰到一個孕婦,難道還能把一個孕婦弄去做自己的妃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