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冷冷的,透過窗子照在高墨離的臉上。
看着躺在牀上昏睡着的男子,那一張比女人還要妖嬈的面孔睫毛微動,似睡夢中很是不安。
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高墨離身側,林初月雙腿搭在牀邊漸漸的睡了過去。
等林初月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一張開雙眼,刺眼的陽光照在眼前,伸出手遮擋着陽光,適應了光亮之後林初月轉過頭,將視線落在高墨離的身上。
而高墨離早已經醒來,那一雙妖媚的丹鳳眼靜靜的看着她:“怎麼,還想打一架麼?”
語氣中幾分怒意,林初月冷着一張臉,伸出手摸着高墨離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見高墨離沒有說話,林初月起身活動着僵硬的四肢:“你以爲不說話就完事了?等你傷好了再跟你算賬,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說着,林初月起身離開了房間,卻在離去的那一刻,若隱若現的聽到了一聲虛弱的道謝聲。
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林初月朝着廚房走去。
一出西廂房的房門,便看到高世元手臂吊着繃帶可憐吧唧的站在那裡,想上前卻又將邁出的腳收了回來。
看到林初月漸漸走近身邊,高世元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走上前問着高墨離的傷情:“小丫頭,臭小子怎麼樣了。”
橫了一眼高世元,林初月真想扒開這老頭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不能再‘劇烈運動’,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林初月雖然知道高世元是真心實意擔心的他兒子,可若是在讓這對父子又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別說他們林府西廂大廳被毀,就算是整個林府,怕也沒什麼好結果。
更何況,以高墨離現在的傷情來看,就算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較量,也會牽引他的傷口惡化。這一點,林初月並不是嚇唬高世元的。
“我知道,昨晚上老頭子是喝多了,一時心裡委屈就想和那臭小子說當年的事情,可他……”
不用高世元說林初月也能猜出來當時的場面有多麼的激烈,;“你也知道你兒子是什麼性格,凡是要循序漸進,急躁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
看着高世元的慘狀也沒好哪裡去,高墨離下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我要去廚房弄吃的,老爺子你要吃什麼?”
“炸醬麪。”
……
廚房中,林初月做了兩份食物讓柳兒端給高世元和高墨離,並且一再囑咐天狼衆人和高家的暗衛看好這兩個人,千萬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接觸。
揹着雙肩揹包,林初月離開了林府前往華國京城後山採摘一種叫做蘊魂草的藥,這種藥一般的藥店沒有,即使有了也並非新鮮的。
對於高墨離的傷,只有用最新鮮的蘊魂草纔有效果,真是欠了他們父子兩個人的。
難得的大晴天,萬里無雲,林初月揹着揹包騎着馬離開了京城,前往郊外的後山尋找蘊魂草,在路過郊外之際,又看到那座孤立的墳墓。
那墳墓中埋葬的是自己的頭顱,這感覺很是怪異!
因爲近日的大雪,山路很是難走,身上過着厚厚的大氅很是費勁,林初月只好將大氅放入揹包中。
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銀白色,整個世界一片純潔無瑕,在放眼銀白的世界中,要找上一株全身通白的蘊魂草,簡直是難上登天。
好在,在日落黃昏之際,她終於找到了幾株盛開的蘊魂草。小臉凍得通紅,林初月小心翼翼的將蘊魂草放入揹包之中,哈着氣暖着雙手。
要趕在天黑前回到京城,若不然,夜間的雪山很是危險。
順着來時的路,林初月總算是在天黑的那一刻趕回了華國京城城外,可就在即將進入城門之時,一小批難民擋住了她的去路。
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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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關合,林初月與數十名難民一起被關在了城門外,夜空灰濛濛一片,雪簌簌落下。
揹着雙肩揹包,林初月擡頭看了一眼城牆上一衆官兵冷漠的神情,眼色一寒。
“孃親,我冷!”三十多人的難民聚集在一起,一個身形單薄穿的破舊的小孩子哆哆嗦嗦的靠在婦人的懷中,而婦人身上只剩下一件遮擋的衣物。
“小寶,等明早晨城門開了,娘妻就給你討吃的去,再忍忍,忍忍一晚上。”婦人抱着孩子,凍的通紅的臉被風雪吹得龜裂,眼中的紅意隱隱的喊着淚光。
“大壯,你來看看小玲子,這孩子好像沒呼吸了。”
一個老人懷抱着三歲的小女孩,而那小女孩臉色懂的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