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眉心微蹙,“雍王?”
延辛頷首,“是!雍王殿下就在花廳裡等着,爺,要過去嗎?”
“二哥來了,豈有不去迎客的道理。”李朔捋了捋袖子,擡頭看了一眼卓瑾心,“延辛,送郡主回宮。”
“我要跟你一起去見雍王。”卓瑾心率先出門,只要沐桑榆還在李朔身邊,她卓瑾心就不會走。
李朔面色凝重,囑咐了桑榆兩句,擡步離開。
夕陽進門,阿六守在門外。
“姐姐?”夕陽低低的喊了一聲。
“時間恰好。”桑榆輕嘆一聲,撐起身子靠在牀柱處。
枕邊的令牌滑落在地,夕陽當即撿了起來,拿在手中。可是……夕陽掂量了一下令牌,總覺得這分量好像不太對,“姐姐,這令牌就是殿下給的嗎?”
桑榆面色一緊,當即接過,“以後不許碰這東西,知道嗎?”
夕陽似懂非懂的點頭。
“這是爲你好。”桑榆補充一句,“你讓人去宮裡回個信兒,別說我捱打的事兒,就說郡主在晉王府中想小住一段時間。”
“可晉王會答應嗎?”夕陽不解。
“晉王自然不會答應。”桑榆斂眸,“但太后娘娘會應允。”
夕陽恍然大悟,“姐姐也想留下來?”
只有靠近才能瞭解,才能顛覆。
在宮裡,桑榆施展不開手腳,到處束手束腳,所以……她決定換個路線,藉助卓瑾心的力量,離開皇宮。
雖然暫時拿不到父皇留在梅園的東西,但這無礙於她的計劃。
聽說慕容德參加過宮宴之後,沒有跟隨藩王一起離開京城,而是藉口身子不適留了下來。這很明顯是爲了慕容玉兒爭寵,想看到皇帝的誠意。
李勳到底在忌諱什麼,何以容忍慕容德父女至此呢?
換句話說,是不是前朝留下了什麼東西,是李勳可望不可即的,只能藉助慕容德的力量?若是如此,那李朔是否也知情呢?
這些東西是否跟父皇的暴斃有關?
樁樁件件,聯繫在一起,似乎有着某種不可言喻的關係。
到底是什麼,把這些串了起來?
桑榆深吸一口氣,“夕陽,若我留下,你是否願意陪我。若然有危險,你還……”
“夕陽的命是姐姐給的,不管姐姐要去哪,夕陽都願意跟着。”夕陽笑得暖暖的,“姐姐莫要胡思亂想,我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桑榆搖頭,“不忙,你去看看花廳那頭,別到時候鬧出亂子來。”
夕陽想了想,會意的點點頭,當即出了門。
雍王都來了,可見這李朔的晉王府,防守也沒那麼嚴。總歸有那麼一兩個別人的眼睛和耳朵,把這兒的事兒往外頭捅。
那麼雍王來幹什麼呢?
雍王李珩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坐在花廳裡喝着茶,調戲着奉茶的小丫頭,惹得小丫頭面頰緋紅,心裡頭又害怕到了極點。
李朔擡步進門,一襲玄袍襯得他身段頎長,步步生風,往那兒一坐便有種不怒自威之色。他挑了一下眉,底下的奴才們趕緊都撤了出去。
“二哥好愜意,有事沒事往別人家裡跑,就爲了討杯水喝?”李朔勾脣笑得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