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錫會意,但也沒有吭聲。
這種情況,李勳自然不會隨處亂走,而是直接朝着晉王府而去。
延辛快速進了書房,“爺,皇上在門口。”
李朔放下手中墨筆,似乎也不覺得奇怪,“四處搜一搜,逮着幾個算幾個。抓住之後就送衙門,一人一頓板子打出去就是,權當是教訓。”
“爺不打算審問?”延辛蹙眉。
“問什麼?有證據嗎?”李朔起身往外走。
延辛不語,當即帶着人從偏門離開,照吩咐辦事。自家主子慣來算無遺策,是故有些事兒他也不敢多問,主子有他自己的考量。
李朔出去的時候,李勳負手站在晉王府門前。
深吸一口氣,李朔沉了沉眸中光亮,俯身行禮,“臣弟叩請聖安。”
“進去再說!”李勳擡步進門。
見着皇帝進門,李朔眯了眯眼睛,沒有多言。
若是悄悄來的,大可不必在門口招搖,從後門進來就是。但今兒情況不太對,皇帝雖然身着便服,瞧着是微服私訪,可這架勢倒像是做給誰看的。
進了門,李朔隨行在側。
“皇兄怎麼突然出宮了?這身邊也不多帶點人,大齊初立,這京城還不太平。”李朔勾脣笑着,“難不成皇兄是覺得宮中寂寞,趕着來尋新鮮了?”
“就知道打趣朕。”李勳笑着,“朕是出來探訪陶國公病情的,這不順道來看看你,如何置辦郡主的擇婿之事。這一次母后可都盯着,你若是辦得不妥,朕都不饒你。”
李朔輕笑,“皇兄這是把刀子夾在了臣弟的脖子上。”
“溫柔刀,不好惹。”李勳在花園裡坐下,視線有意無意的環顧四周,“你這晉王府雖大,可這伺候的人卻不多,始終是冷清了點。”
李朔無奈的挑眉,“皇兄也該知道,臣弟不喜歡熱鬧。人一多難免嘈雜,臣弟獨來獨往慣了,實在不習慣太多人伺候。中意的,一個就夠,不中意的,十個八個也不中用。”
“你這人呢!”李勳搖頭輕嘆,“總歸隨性了些,軍中待得太久,這脾氣一點都改不了。”
李朔環顧四周,“皇兄是在找郡主嗎?”
李勳一頓,“這瑾心沒少給你添麻煩吧?朕這次過來,其實也是想跟你解釋一下,弋陽郡主入住晉王府,倒也不全然是朕的意思。母后那頭,你也是知道的。”
“多謝皇上,臣弟知道,不必解釋。”李朔躬身行禮。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禮。”李勳擺擺手,“你呀,面上說不在意,可心裡頭……四哥都不叫了,一口一個臣弟,一個一個皇兄……還真以爲朕不知道你的意思?”
聞言,李朔笑出聲來,“四哥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就該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硬塞給我一個弋陽郡主,還嫌我府中不夠亂?”
“疆場可策馬,沙場可點兵,唯獨這後院的女子……連孔夫子都說了,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行軍打仗倒是難不住我,唯獨這後院之事,還真是難倒我了。”
李勳意味不明的低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