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朔沒有言明,桑榆自然也不敢多問。
既然他不願再查下去,那她也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情。只是她覺得奇怪,這兩名女刺客怎麼會跟大梁有關呢?
好在她身爲前朝公主的時候,父皇從小讓太師細細的教她,相比起琴棋書畫,她更喜歡針織女紅,更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布匹,偶爾還會自己剪紙繪圖染布。
走出房門,桑榆凝眉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將視線落在李朔身上。
“你先回去。”李朔道,“我待會回去找你。”
桑榆頷首,行了禮退下。
等着桑榆走遠,延辛面色微白的上前,“爺?”
李朔面無表情,“都聽到了?”
延辛頷首,“是!”
“自己去領罰!”李朔拂袖離開。
延辛嚥了一口口水,握緊了手中冷劍。
這還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不過千算萬算,真的沒算到……
然則桑榆是真的覺得很奇怪,這大梁邊境距離此處何止千里萬里之遙,是誰那麼蠢竟然想到要去那邊邊角角里請兩個女人來當刺客?
是爲了撇清自身的干係?還是爲了其他什麼目的?
這兩個女子武功又不是最好的,壓根不是李朔的敵手,卻有本事把這一桌子的人都用藥迷倒了。這……真的是兩個女子能做到的嗎?
驀地,桑榆頓住腳步,難不成這裡頭有內應?
大梁昔年被大燕欺壓,不得不俯首稱臣,如今難得喘一口氣,是不可能讓刺客來行刺晉王。如此一來,只會讓大齊動怒,反而不利於大梁的獨立。
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正想着,卻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
桑榆還以爲是李朔來了,當即轉身。
哪知下一刻這臉上便狠狠的捱了一記耳光,耳朵裡嗡的一聲炸開。身子一顫,桑榆已經撲在了欄杆處,外頭的雨聲混合着耳朵裡的嗡嗡聲,讓她的腦子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等她回過神來,只見方芷韻容色微白的站在那裡,甩了甩得打發麻的手,“你這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你可知該當何罪?”
桑榆愣了愣,只能極力壓住內心的怒火。
雖說她是側王妃,可她還沒忘記自己的臉上帶着人皮面具的事實。李朔不開口證明她的身份,她就必須繼續裝下去。
行了禮,桑榆音色微顫,“奴才一直本本分分,實不知方姑娘所謂爲何。”
“我瞧你就是個面生的,身爲男兒卻是脣紅齒白得厲害,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方芷韻眯了眯眸子,“我在晉王府,怎麼沒見過你?”
桑榆道,“奴才一直在後院打雜,姑娘身份尊貴很少去後院,自然不認得奴才。”
後院這種髒地方,方芷韻的確很少去。
這倒是說得通。
但是!
方芷韻冷哼,“饒是如此,爲什麼晉王會帶着你一道同行?”
“上一次晉王府中有刺客,奴才在旁提醒了一句,是以晉王殿下便……”桑榆俯首行禮,“奴才真的是晉王府的人,若是姑娘不信,大可親自問一問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