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只是縱容和當機立斷的選擇。
魏崇明吩咐李霸蹲守,李霸不敢鬆懈。
趙廉義真的找人混入了溫泉山莊,短短數日就將莊子裡頭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這裡頭主事的是王妃,只是這王妃是誰家的可就說不好了,有說是先帝的遺孀,也有說是胡王的,更有甚者說是前太子的。
橫豎,是傅氏一族遺落在外的遺孀就是了。
這王妃還有個獨養兒子,因爲生他的時候受了不少顛連困苦,以至於這世子爺生下來就有些先天不足,到了一定的時候便會寒毒發作。
每當這個時候,便需要泡在這硫磺溫泉水裡祛除寒毒,保住心脈。
得到這個消息,趙廉義便打算從這世子爺入手。
所謂世子爺,其實就是謙修。
自打謙修被沐桑榆驅逐出京城,他身上的寒毒便愈演愈烈,大夫說是氣急攻心,以至寒毒不受控制,如今……更是常常需要泡在溫泉池裡,才能續命下去。
對於謙修而言,這算是恥辱,可若說是恥辱又只是不甘。
不甘的同時,對沐桑榆心生了另一種情愫。陌生之餘,多了些許不知名的稔熟,說不清道不明那是什麼感覺,一見如故的故人?
可明明是敵人!!!
自己的大計就是被沐桑榆破壞的,是以他該殺了她纔是。
殊不知這世上最奇妙的便是血緣,割捨不掉,存於骨血之中,永世留存。
四下無人,謙修一臉蒼白的坐在溫泉池裡,只要一想起自己這病,便是恨得咬牙切齒。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身爲傅氏一族的後裔,肩上擔負的何止是自己的性命。
光復大業,大燕的興衰榮辱。
當初的百廢待興,如今已成了太平盛世,他不知道推翻大齊還我大燕河山到底意義何在。
驀地,謙修駭然睜大眼睛。外頭似乎傳來了腳步聲,是誰?
快速起身,謙修扶着溫泉池的邊緣往外看。
突然脖頸一涼,一頭栽在溫泉池中。
誰都不知道,這溫泉山莊的世子爺已經被裝在餿水桶中運了出去。等着衆人反映過來,小主人丟了,已經是爲時太晚。
“將軍?”底下人望着李霸,“這要怎麼樣?”
李霸深吸一口氣,“盯着,看看去哪兒。”心頭卻清楚,這估計是要人贓並獲了。
果然,城隍廟內,趙廉義早已等候多時。
踢了一腳裝在黑色布袋裡的謙修,趙廉義回頭望着那黑衣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世子爺。”黑衣人上前,“你若是敢欺瞞主子,來日主子做了帝君,絕對不會放過你。”說着,俯身打開了麻袋。
謙修面色慘白,嘴裡塞着一團布,嗚咽着無法說出話來,只是瞪着一雙憤恨的眸掃過眼前衆人。
“傅氏一族的遺脈。”黑衣人輕輕拍着謙修的臉,“這可真是一份大禮。”
“聽說慕守業出現了。”趙廉義笑靨涼薄,“若是他得知這大燕最後的皇子落在咱們手裡,該如何作想?是不是會帶着鬼狼大軍屈服?”
“那就是如虎添翼!”黑衣人朗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