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卿守在院子裡,東官爲林延卿奉茶,躬身笑道,“公子爲何不進去呢?”
“爹的事兒是我該管的嗎?”林延卿挑眉看了東官一眼,笑得涼涼的,“你當奴才的聽見也得當聽不見,我做兒子又何嘗不是這樣?”
東官報之一笑,“公子謬讚,奴才什麼都沒聽到,沒有太師的吩咐,奴才這耳朵和眼睛都是假的,聽不到也看不到。”
林延卿抿一口香茗,“有你在爹身邊,我也放心。”
聞言,東官笑而不語,在一旁靜靜的陪着。
書房裡頭在說什麼,誰都不知道,甚至於連李朔什麼時候走的,他們也不知道。李朔常年出征在外,身手格外了得。這普天之下能與他交手的,估計也沒幾個。
林儼開門出來的時候,林延卿快速迎上,“爹!”俄而一怔,“晉王殿下……”
“殿下怎麼了?”林儼問,眼底冷光掠過。
林延卿忙改開,“是兒子看錯了,哪有什麼晉王殿下,請爹寬宥!”
林儼音色低沉,“爲父與你耳提面命過多次,有些話不當問別問,否則哪日闖下禍來,腦袋是怎麼掉的都不知道。”他拂袖邁出房門,“吩咐下去,近日諸事莫擾,我會與皇上稱病告假。”
“爹不去上朝了?”林延卿一愣。
“照辦吧!”林儼拂袖而去,不與解釋。
東官一愣,林延卿蹙眉看他,“爹在朝上遇見了何事?”
“奴才只是個看門的,太師的事兒奴才委實不知情!公子恕罪,奴才告退!”東官行禮,疾步緊追林儼而去。
“刁奴!”林延卿切齒,卻有奈何不得。
畢竟太師府的掌權人,不是他這位大公子。
不過靜下心來想一想,爹身爲太師,算是位高權重,怎麼突然稱病不朝了?李朔到底跟爹說了什麼?
奇怪,真是奇怪!
李朔來去自如,現下已回到了晉王府。
站在院子裡,李朔負手而立,長長吐出一口氣。
延辛行了禮,正要說點什麼,那方芷韻突然從迴廊那頭直奔過來。
驚得李朔當即退後,直教方芷韻撲了空。
方芷韻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着倒是楚楚可憐,只不過李朔已經習慣了她這副模樣,是以沒什麼過多的情緒波動。
“又怎麼了?”李朔挑眉。
方芷韻哭道,“過幾日就是我爹的忌日,我想我爹……朔哥哥……”說着,搓得眼眶通紅。
“太后這兩日就到,等這事過了,我隨你回去。”李朔背過身去,“你先回去準備吧!”
方芷韻破涕爲笑,“朔哥哥真的應下了?”
“自然!”李朔點頭。
“那我這就去準備!”方芷韻一溜煙小跑。
延辛俯首,“爺真的要去利州?”
“當年利州一戰何其壯烈。”李朔輕嘆,彷彿又想起了血染黃沙的一幕,“是該去的,何況本王常駐京中,有些人就沒有發揮的餘地。”
延辛抿脣,“宮裡頭,爺不管了?”
“那就要看太后的意思。”李朔拂過掌心的玉佩,眸光沉沉如暮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