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李勳還不會動李朔,動晉王府,但這是遲早事。
他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李朔不敬君王,覬覦大齊的天下和皇位,藉此來逐漸抵消李朔這晉王之名在天下人嚴重的尊崇。
衆口鑠金,天下悠悠之口便是這樣摧毀一個人舉世功臣的。
一人言說不足爲信,三人成虎卻是終成禍患。
下了朝,此事便如風吹散,很快京城內外都傳揚開來。
桑榆坐在茶樓的大堂裡,聽得那些細碎的話語,一把摁住了幾欲衝出去的梭贏,“稍安勿躁。”
“他們這樣說,早晚是要出事的!”梭贏擔慮的望着她,“難道你就不着急嗎?鬧不好,晉王府也會被牽連!”
“這都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很快……”桑榆眯了眯眸子。
待轉回晉王府,遠遠就能看到有異常的軍士守在晉王府牆外。
見着桑榆回來,楊雲錫上前行禮,“王妃!”
桑榆眉心微蹙,“你們在幹什麼?監視晉王府?”
“王妃多慮,並非臣等監視晉王府,而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保護晉王府上下週全。若是造成不便,還請王妃見諒!”楊雲錫畢恭畢敬。
桑榆笑靨涼薄,“保護?名爲保護罷了!看看這陣仗,是怕我們跑了吧!”
“不敢!”楊雲錫俯首。
“外頭的事兒,都以爲咱們是聾子瞎子嗎?楊雲錫,晉王爲皇上做了多少事,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清楚嗎?那些個閒言碎語,你也信?”桑榆眸色利利。
楊雲錫輕嘆,“王妃,此事臣等做不了主!臣也知道,晉王殿下爲了大齊的天下,捨身忘死,可有時候那些忌諱不該犯的。”
“呵,所謂的忌諱,無外乎功高蓋主罷了!”桑榆擡步進門。
楊雲錫面色微白,俯首不敢多語。
四個字,是從古至今所有帝王都忌諱的東西。
進了門,梭贏面色發白,“你就不怕他把這話傳給皇帝?”
“怕就不會說了。”桑榆深吸一口氣,“左不過也要讓皇帝知道,我們並非一無所知,讓他着急。凡是欲速則不達,但對方若是着急難免要露出破綻,對我們而言這是有利無害的事兒。”
梭贏點點頭,“你們自己小心點,那李勳擺明了不會放過你們!”
“名爲保護,實則……是要做手腳了!”桑榆輕嘆,“曾經我以爲皇室裡的兄弟鬩牆,有些真的是因爲女人。然則後來年紀漸長,父皇和皇伯伯的關係親疏,也讓我明白,不管兄弟關係如何,到了利益衝突就是生死。”
“最是無情帝王家,有時候也不只是因爲帝王無情,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都不過想活下去罷了!”
梭贏輕嘆,不語。
李朔坐在花園裡,外頭出了這樣的事,他反倒放下心來,有閒情逸致喂喂魚,修修花草,好生愜意。
見着桑榆進來,便隨手將一把魚糧交到桑榆手裡。
她所有的話到了這兒,就算是消散了,沒必要再說。
桑榆看着他笑,淡淡然道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