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嚴馨的明眸中不禁瑩起了水霧,她該怎麼做,才能贏得這個男人心呢?除去一切障礙?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她就一雙手,派再多的殺手,美人也是殺不淨的,就算天底下只剩下她一個女人,她就真的能得到陛下的愛嗎?
嚴馨不敢肯定,嫁給慕塵十年,整整十年,青春不再,整天活在勾心鬥角之中,她從一個清純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手段狠辣的皇后,母儀天下,萬民敬仰。
而她,至始至終卻重來沒有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愛,有佔有,有霸道,有唯我獨尊,卻從來沒有愛。
“馨兒,朕知道你一向溫和大度,你怎麼能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呢。”慕塵有些無奈的說道,原來他一直以爲最適合當皇后的嚴馨,也不再適合了。
“陛下,臣妾不也爲了陛下着想,爲了陛下的江山着想嘛,陛下你不知道,私底下多少人說你這兒說你那兒,臣妾爲陛下不甘啊。”一垂眸,兩行晶瑩的液體滑下,嚴馨委屈的說道,美人落淚,楚楚可憐。
“江山是朕的,還是他們的?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難道喜歡美人也是錯?這羣頑固的老東西,是不是朕把他們養得太閒了!”慕塵震怒,他纔是蒼國的皇,他喜歡哪個女人是他的家事,那些個老頑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陛下息怒,他們說得也不無道理。”
“你說朕應該聽他們的?”慕塵不答反問,盛氣凌人,一把推開懷裡的嚴馨,大步走出大殿。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嚴馨跌倒在地,忍着疼痛聲嘶力竭的喊着,看着那個遠去的高大背影身子痛,心更痛。
洛紫菲,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洛紫菲,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洛紫菲,你很喜歡你那個義妹是吧,想和那個醜女一起禍國殃民?好,我嚴馨成全你,要你義妹死無全屍,要你生不如死!
嚴馨的指甲劃在堅硬的地磚,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猙獰可怖,她纔是這後宮的主人,誰也別想取代她至高無上的位置,誰也別想搶了她的男人,陛下是她的,誰也別想得到!跟她作對的人,誰也別想站着離開這裡!
慕塵憤憤是離開了鳳儀宮,便直接來到了德妃容卿妝的宮殿。
皇后嚴馨端莊賢淑,要強眼裡容不得沙子;貴妃洛紫菲美貌妖嬈,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唯獨德妃貌美溫柔,平易近人冰雪聰明。這也就是蒼國後宮三足鼎立的局面的一個重要原因,通常慕塵在皇后或者是貴妃那裡受了起,都會到德妃這裡來,容卿妝會用她的溫柔與大度,替慕塵排憂解難。
“陛下,臣妾有話要問。”容卿妝突然跪到地上,一改溫柔的面龐,被嚴肅取而代之。
“愛妃何必多禮,起來問吧。”
“不,陛下不回答,傾妝就不起來。”容卿妝仍是一臉堅決。
“那愛妃問吧。”
“淑妃在哪裡?”容卿妝也不做作,直接開門見山。
慕塵眉頭一蹙,並不打算告訴容卿妝,容卿和的下落,“她自己跑來跟朕她皇宮裡的生活,自願去了甘露寺,帶髮修行,爲蒼國祈福去了。”
“那和兒什麼時候回來?”一聽容卿和去了甘露寺,容卿妝懸着的一顆心才微微放下,雖說寺廟裡生活簡樸,從宮中被到那裡就是被髮配,但容卿妝知道容卿和的性子,與其在宮中明爭暗鬥,還不如到寺廟裡享享清閒。
“這要看她的意願了,當然朕會尊重她的決定,淑妃畢竟是愛妃的妹妹,朕不會虧待她的。”慕塵一手把容卿妝從地上拽了起來,拉到懷裡,向容卿妝保證道。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容卿妝突然說道。
“愛妃儘管開口便是。”
容卿妝不着痕跡的退出了慕塵的懷抱,跪在地上,鄭重一拜,道:“雖然臣妾不知道陛下爲什麼要和兒進宮,但和兒不喜歡,臣妾在這裡懇求陛下,讓和兒在甘露寺苦修三年之後,就放她自由。臣妾知道這有可能爲難陛下了,但臣妾就和兒這一個妹妹,請陛下成全。”
“容卿和有你這麼兩個姐姐,還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都向朕給她求情,哎,朕都嫉妒了呢。”慕塵無奈的搖了搖頭,真心不知道那個囂張跋扈的醜女有哪裡好,這麼多人替她求情。
“兩個?”容卿妝懵了,她不是容卿和的親生姐姐嗎?就她一個,和兒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姐姐了?
“愛妃你還不知道吧,淑妃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竟然入得了貴妃的法眼,聽說這兩姐妹一見如故,竟然在觀景臺上結義金蘭,這不,在你之前,貴妃已經給她求過情了。”慕塵有些無奈的說道,真不知道容卿和這女人走了哪輩子的好運,把他身邊的兩個愛妃都弄得神魂顛倒的,分量比他這個夫君還要重要呢。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慕塵有點吃味了,直想把容卿和生吞活剝了。
竹林幽靜,清遠亦清。
一身青色衣裙女子正拄着柺杖,在竹屋前練習走步,明明是在清新涼爽的竹林裡,女子卻累得滿頭大汗。
“容姑娘,我說你堅持不下來就別練了,別摔了加重傷勢。”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從湖畔傳來,容卿和擡頭一看,只見一身青衣的大神醫正以非常**的姿勢,斜倚在湖面的竹筏上,手中碧簫在湖面上輕輕擺動,蕩起層層漣漪。
翠竹,碧湖,青衣人,就似一副美輪美奐的水墨畫,一筆一劃,描繪得盡是人間仙境,一濃一淡飛出盡是瑤池煙雲。
容卿和撇頭,不理會這隻妖孽,拄着拐住,一步一步艱難的走着,也不知是哪裡來得石子,容卿和沒看到,腳一歪,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疼得容卿和齜牙咧嘴,容卿和咬牙堅持,天生的堅韌,是容卿和不要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來。
“公子,容小姐,開飯了。”十三的聲音遠遠的從小廚房裡傳了出來。
只見蘇絕優雅的從竹筏上站了起來,腳尖輕點湖面,劃出淡淡的漣漪,美輪美奐,幾個起落,蘇絕便來到了容卿和身前。
“容姑娘,起來吃飯啦。”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在容卿和眼前出現,好女不吃眼前虧,容卿和伸出一隻手搭在那隻手上面,任由蘇絕將她扶起來。
“都說了,你不用急於一時的,有本神醫在,你一定可以正常走路的,你這麼着急幹嘛,回家去見如意郎君啊。”蘇絕不涼不熱的說着風涼話,絲毫沒有在意容卿和是他的病人,他要手下留情的觀點。
被蘇絕扶着來到庭院的石桌前,這時十三已經把飯菜擺好了。
“容小姐,你別太着急了,有我家公子在,你的腿肯定沒問題。”十三再一次不厭其煩的說道。
“本小姐閒得蛋疼,想找事情做,怎麼了。”容卿和不滿的說道,拿起筷子,化悲憤爲食量,一個勁兒的猛吃。
蘇絕主僕對視一眼,趕緊扒飯,一會兒就要被容卿和吃沒了。
午飯後,容卿和慵懶的倚在湖邊的大石上乘涼,頭枕着幾本大神醫的寶貝醫書當枕頭,眼眸輕眯,好不舒服。
“喂喂,醒醒。”頭頂傳入蘇絕不耐煩的聲音。
“怎麼了?”容卿和撅着小嘴,幽怨的看着蘇絕,楚大神醫,你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那本書給我。”蘇絕指了指容卿和頭下枕着的書。
容卿和也沒了睡覺的興致,把書都給了蘇絕,哎,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誰要這是蘇絕的地盤呢。
“你要是實在閒得沒事,可以彈琴。”蘇絕說着,便要十三把他的琴搬過來,交給容卿和。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彈琴。”容卿和一臉驚喜的看着膝上的碧玉鳳尾琴,原來失傳已久碧玉鳳尾琴竟然在大神醫這裡,容卿和看着眼睛不住的放光,是真的哎,大神醫的寶物還真多。
“本公子可是全才。”蘇絕驕傲的揚起下巴。
“你會做飯嗎?”容卿和汗顏,鄙視之(#‵′)凸。
蘇絕臉色一囧,男人嘛,會不會做飯有什麼關係。
“不會吧,”容卿和得意一笑,看着某神醫腰間的碧簫道:“看你總是帶着一把簫,卻沒聽你吹過,本小姐給你撫琴一曲,你回贈本小姐一曲簫,怎麼樣?”
“那倒是要看你配不配了,碧月簫,只爲知音響。”拿下腰間的碧簫,蘇絕輕撫簫身,一抹愛憐在眼中一閃而逝。
高處,總是寒冷的。
蘇絕的**的境界早已達到極致,能配得上他簫聲的人,少之又少,高處不勝寒,所以現在的蘇絕很少**了,他不喜歡那種高高在上的寒冷。
容卿和撇了撇嘴,一個並不經常**的人,他吹出的簫聲能好到哪裡去?
十指輕撫琴面,“錚”的一聲琴音盪漾在翠竹碧湖間,清晰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