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冷冷的看着那一切。她多想現在過去就給那女人一刀,結束了她的生命。她再看向那邊上的男子,只見他悠然自得的看着這一切,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他那狹長的雙眸微眯,臉上再沒了別的表情。
原來他可以這麼無情,這麼冷血。
她突然特別恨自己,當初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是自己瞎了眼,還是···自己太笨了。
當初自己愛他,愛得傻傻被利用也心甘情願,如今才知道什麼叫心灰意冷。
她飄到司馬弘彥的面前,就那麼盯着他,可是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她真想在他的眼睛裡找到那麼一點點憐惜和不忍,可是才發現是徒勞。他眼裡除了厭惡和無所謂,什麼都沒有。
只見他突然瞳孔放大,眼裡的不可思議被蘇櫻盡收眼底。她隨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那個面目全非的自己突然一下站起來,掐出了如夢。如夢的臉瞬間就憋得通紅。
蘇櫻這才欣慰,是,這樣反抗的人才是她自己,她怎麼可以容忍別人這麼踐踏,和折磨她。
“咳咳···放開我,快,快,快放了···本宮。”如夢不停的拍打着那個蘇櫻的手,可是她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如果再加重一分力的話,那個如夢的脖子估計就這麼咔嚓掉了。
蘇櫻這才聽到那個自己的聲音,她現在的模樣才真的像地獄修羅,她盯着如夢,咬牙切齒的說道:“放開你?嗯?剛剛你怎麼沒想過要放了我?嗯?記住,你在我的臉上劃了足足三十六刀,我定會在你身上十倍討還回來。”她字字珠璣,語氣很重,透露着無限的恨意。
聞言,如夢頓時嚇得渾身顫抖,她吃力的將頭轉向司馬弘彥,哀求道:“皇上,皇上,咳咳···皇上,快殺了這賤人。”
司馬弘彥這才緩過神來,蘇櫻站在身邊,看着那個反抗的自己,她笑了,只是誰都看不到她。
他撿起手中的劍,正準備刺向蘇櫻的時候,蘇櫻猛地瞪着她,眼神凌厲,惡毒。她一字一字的說道:“賤男人,你要是敢過來,我現在就扭斷這賤女人的脖子,不信可以試試。”
這會,如夢更是被嚇得只會求饒了,“不要,不要殺我,皇上,不要過來。”
“你怎麼纔會放了她?”司馬弘彥朝蘇櫻問道。
蘇櫻這時也猜不到那個自己會怎樣回答,可是如果是她的話,她絕不會放了她,她要討回那三十六刀。
不過,那個自己確實沒讓自己失望,她不屑諷刺的說道:“皇上以爲,我會放了她?”
“你!”司馬弘彥氣岔。
蘇櫻冷笑,說道:“放她可以,皇上,你不是愛她嗎,不想她死的話,那你就在我的面前自刎吧。”
自刎,是,不愛她的人,給她的盡是傷害,那就去死吧。
不是愛嗎,那就看你有多愛。
“皇上···”如夢哭得梨花帶雨,毫無形象。
只見司馬弘彥舉起軟劍,朝向自己···
“等等!”蘇櫻叫住了他。
爲什麼要叫住他,要他去死不就行了,兩個都得死。
蘇櫻看着他,原來真的可以爲了她去死,原來他是真的真的不愛自己,她看着自己掐住的這個女人。
曾經只有陰謀,還是陰謀。
司馬弘彥不解的看着她,以爲她要改條件。
她緩緩開口:“多麼偉大的愛啊,死吧死吧,去死吧,只願下輩子,你被我利用。”
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如夢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司馬弘彥見狀,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軟劍插、入自己的腹部。
“皇上!”如夢驚呼。
蘇櫻笑了,她笑了,那張滿臉皮開肉綻的傷口,猙獰得像魔鬼,她甚至忘了要鬆開手中的人。
“你,你,你放開我,放,放開!”如夢朝蘇櫻叫到。
蘇櫻這才如夢初醒。猛地甩開手中的人,拾起剛剛如夢丟到地上的匕首,一步步的逼近如夢。
她學着剛剛如夢的樣子,在她的眼前揮舞着匕首。她轉過頭看着那還爲斷氣的司馬弘彥,得逞的一笑,諷刺說道:“皇上,沒想到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了她,既然你們那麼相愛,就都下地獄去做、愛人吧。”
只見司馬弘彥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他怎麼可以相信她···
如夢拼盡全力,爬到了司馬弘彥的面前,看着他,是傷心,是心疼,她握住她的手,護在胸前。
蘇櫻也慢慢走近。一刀一刀的割着她身上的肉···原來她要將她千刀萬剮。
看着那個如魔鬼般的自己,這纔是自己真正的本意麼?
到底是在暗示她什麼。
如夢驚恐的叫着,忍不住疼痛暈了過去,可是她又會被疼醒,反反覆覆···司馬弘彥終是不忍心,拔出腹部的軟劍,在蘇櫻沒有任何預料之下,一下朝如夢刺去。
“死了?”蘇櫻看着那已經死去的如夢,沒有半點惋惜,然後轉過頭看着司馬弘彥,說道:“以爲死了,我就會放過你們?你們的屍身我也要好好折磨。記住,這是你們欠我的,是你們欠我的。”
欠的,始終是要還的。
蘇櫻只見那個自己突然站起來,直直向她走來。她看得見自己麼?
“怎麼樣,看了這麼久。”她朝她問道。
蘇櫻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真的看得見她,只是,她怎麼看得見自己的,她問道:“你看得見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看不見,我能感應···”女子平淡的說道,她的臉確實很嚇人,那臉上的肉,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把般。原來,她們不過都是彼此彼此,誰都好不過誰。
原來如此,蘇櫻繼續問她:“你怎麼那麼殘忍。”
她冷笑:“殘忍?我不過是按着你的想法來的。”
是按着她的想法來的?她從沒想過要他們死,她不過是想翻倍討回了罷了。
她依舊說道:“不要懷疑,我不過是在你的想法里加重了意念,加深了恨意。”
是這樣麼?原來她這麼可怕。
見她不語,她依舊說道:“記住,要報仇,我的哥哥,不能枉死! 報仇!!!”
報仇,要她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蘇櫻驚恐的睜開雙眼,入眼的是一張放大的臉,那張臉太熟悉。她的雙眸突然充滿了恨意,還有···殺意。
司馬弘彥不解她突然變換的眼神,關心的問道:“醒了?”
蘇櫻甩開他的手,她吃力的坐了起來,環顧着四周,月兒,王公公,太醫···還有其他的宮女。
原來她是做夢了麼,那個夢,太真實。
她不是應該在冷宮麼,什麼時候冷宮變得這麼富麗堂皇了?
“我這是在哪?”蘇櫻問道。
“回娘娘,您現在在陶然閣。”王公公搶先回答。
陶然閣,好熟悉的名字,只是,自己怎麼會在這。她再問,“我怎麼會在這?”
“娘娘,你都昏迷了十天了···你昏迷的時候,是皇上將你抱到這裡來的。”月兒突然跪在了蘇櫻的牀前。
她冷笑,昏迷,而且昏迷了十天,因爲昏迷她有將她從冷宮中接到了這陶然閣來,真是諷刺啊。
她看着那坐在邊上的司馬弘彥,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已經不是什麼妃子了,爲什麼要將我安排在你的後宮?”說完她便想起來,只是被司馬弘彥按住了。
“你幹什麼?”司馬弘彥瞪着她,語氣很是不爽。
蘇櫻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不爽個什麼勁,將她打入冷宮的是他,削去她封號的人也是他,他這個時候在她面前不爽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