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面上,他需要讓自己適應一個小賊的身份,餘小二其人該是什麼樣子,他心中有譜只是不想那麼做,他想要被淘汰,也知道此時此刻必然有人在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那索性我就鬧大,鬧到你們不得不出現。
餘罪這個角色,他的靈活多變,他的賤,他的那種機靈聰明和成熟世故,他在面對問題時的狀態,他的心理活動,都有別於正常人,自身就充斥着矛盾,是在矛盾中逐漸的蛻變。
慈不掌兵,善不從警。
他不慈,也不善,甚至某種意義上講他都不是一個好人,但他卻成長爲了一個真正履行了職責的警察。
真正履行了職責,多麼普通多麼正常的一個形容詞,本該就是警察身上必須擁有的一種品質,卻在當前這個社會,無法做得到,有些事主觀原因,有些是客觀原因,有些人可恨,有些人無奈。
餘罪不管多可恨,不管多不像是一個警察,卻做到了一個警察該履行的最重要職責,無論他在哪個崗位,無論賦予他什麼樣的任務,他都子啊用自己的方式去做,或許在多數人眼裡是錯的,但那並不重要,他也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在看守所內,他察覺到了自己將會被許平秋坑進一個無底洞,雖說也好奇也對未知充滿了想要探究的心思,但作爲一個骨子裡的小市民,他首先想到的是保存自己,我先撤出來,再好奇如果把命玩丟了也不值得,怎麼出去最保險,又不至於繼續被揍,從被‘抓’開始就一路捱揍,一晚上又在地上睡的,早上起來還要繼續被拾掇,既然如此,那就來一個極端的離開方式,我要是殺人了,你們讓不讓我走?我要是被殺了呢,你們管不管?只要我動起來,就不信你們不出來,除非……
那個除非,餘罪本不想有,但偏偏最後就應了那除非所想,真的就完全無視他了,要麼他收手,要麼他成爲殺人犯。
梁家輝飾演的老傅,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真的就是一個活生生劇本里描述的狀態,要軟弱有軟弱,要氣度有氣度,如果觀衆看電視的時候會給他定位爲一個儒將,當壞人也是那種即便殺人不眨眼也非要將自己弄得很藝術很文清的類型,至於老傅這個角色到底重要不重要,其實根本不需要去設置愛任何的懸念,好似餘罪猜出來很厲害一樣,他猜出來固然很厲害,卻也沒有觀衆們的特殊上帝視角厲害。
誰看到傅國生,都知道這將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沒辦法,小說裡可以描述一個人,大家需要靠描述和劇情的推動去展現這個人的全景畫面,電視劇不需要。
梁家輝欸,他來飾演的角色,還用說嗎?肯定是重要角色,都不用猜,餘罪進來就是爲了老傅。
這種獨特的上帝視角,是圖像畫面賦予觀衆們的作弊器,也是影視劇在懸疑偵破類型很難出經典,怎麼都覺得沒有小說精彩的原因,小說是文字給你營造出一個氛圍,爲你勾勒出一個個深陷在整個案件中人的形象,影視劇即便你不啓用大咖演員,讓觀衆無法從演員熟悉度方面猜測,但在表演上,也會有一些痕跡留下,這也是導演爲了在最後揭開謎底的時候,倒轉記憶的時候,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畫面感,這要比文字的提醒要更加讓人關注,也更好猜測一些。
楊以辰和梁家輝對手戲,怎麼形容呢?
趙寶鋼就用兩個字,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過癮。
更過癮的是旁邊的斌子、弘彪以及一衆的小配角,也非常給力,雖說只是背景幕,但他們的表現可圈可點,沒有任何瑕疵,給兩位主角的展示提供了足夠好的舞臺,你們好好演,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即便在這部戲沒有得到足夠好的機會,只要你表現好,導演會記得你,公司會記得你,辰仔也會記得你,未來,機會也會面對你。
“辰仔,再狠一點,但這狠是有水份的,你覺得該是什麼狀態?”
“家輝,老傅在牢房裡,是很懂得留得青山在這個道理的,他這個牢頭其實就是個有錢的混混吧,八面玲瓏能屈能伸,別指望他鬥狠。”
趙寶鋼在片場的脾氣那也是盡人皆知,甚至很遠外界的人都知道,寶鋼導演在現場開罵不是稀奇事,幾乎合作過的演員都點頭承認,那是導演風格,罵你怎麼了,罵你是因爲看得上你,真要看不上你不想要提攜你,那他就不罵你了,你就直接淪爲路人,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導演不罵你,在他這裡你就沒有飯吃了。
這一次真的就是一反常態,他又不是精神有問題,不罵不高興,屬實是在這裡沒有需要他罵人的地方,幾個小配角到是有一些問題,但人家在實拍的時候超常發揮,配合的非常好,你能指望拿着不比羣演多多少報酬的小演員,給你表現出影帝級別的演出,那可能嗎?
最主要就是楊以辰、梁家輝和斌子弘彪四人的戲份,趙寶鋼是一個什麼狀態呢?拍完是過癮,拍的過程之中是順心,他想要的,只要說給演員聽,對方就能夠給他呈現出他想要的東西,甚至很多時候還加入了自己的理解,給的比要的多,這樣的順心狀態,別說發脾氣罵人了,趙寶鋼整日都樂呵呵的,好飲善飲的他沒事就拉着兩人去喝酒,還聲稱醉酒狀態更能夠開發狀態,說不定就會靈光一閃,對拍戲有所裨益。
爲了確保‘牢房’裡的溫度和通風,寒冬世界的燕京可半點馬虎不得,後勤副導演在‘牢房’內專門安置了空調,儘管大部分的作用都流失在了整體環境之中,爲了方便拍攝,牢房就是一個半成品,四處‘漏’風。
牢房內的戲份不少,明知道要被剪掉不少,但又不能不拍,要將很多畫面給結合起來,弄成一組畫面撐起劇中一個小的劇情,在這個場景內,足足拍攝了七整天,這七天按照趙寶鋼的解釋,是這個團隊效率高,不然七天時間肯定拍不完。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眉宇之間一個小表情,都有着獨特的意義,尤其是餘罪和老傅這兩個角色,他們之間那很隱秘的彼此試探,爲了不弄得很顯眼,給觀衆試探感覺的地方,都在兩人的眼神交流和對話交流之中,一些很細微的地方,就全靠兩人的演技撐着。
趙寶鋼拍着拍着也認真了起來,一直以來,他的好友們都已經在電影市場取得了這樣那樣的成績,唯獨他,始終就在電視劇領域之中,他不想嗎?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抗大熒幕的誘惑,他拍青春言情劇,向來是駕輕就熟,所以纔有資格以導演的身份在片場發脾氣罵人,說你蠢說你演不好。
拍攝《餘罪》,他還沒有感受到有任何吃力的地方,卻先感知到了一種有別於往日拍攝的感覺,從楊以辰和梁家輝的身上,他真真的感知到了拍電影大熒幕的那種感覺和氛圍,過去在做電視劇時並不太注意或是根本覺得很無所謂的細節,在他們兩人的演繹中,被很細緻的全部摳出來,不允許有一點點的瑕疵,也不允許自己有半點的懈怠,可以說到這個時候就不是趙寶鋼在指導他們二人,而是他們兩個人以一種最好不要讓遺憾留在片中的狀態,指導着所有人,也包括趙寶鋼。
趙寶鋼沒有去打擾兩個人,他們內心都很清楚,在別的劇組可能覺得他們小題大做,一次普通的對話表演,非得弄成電影模式,費時費力,如果是正常拍攝電視劇方式,七天時間也足夠拍完了,可以轉戰其它的場地進行下一輪的拍攝,偏偏就在兄弟集團就在楊以辰的劇組裡,浪費絕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如果你能夠得到別人認可的浪費,不但不是過,還是功。
趙寶鋼也將自己扔在了片場,這辰仔的個人魅力是大,不是從身體內散發出來的,是他用自己做事的認真,讓所有人感知到一種獨特的魅力環繞在身體周遭,要是你不融入其中,會覺得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幾個人將自己捆在了劇組,摸爬滾打在一起,拍戲吃飯睡覺也在一起,全身心投入到影片的拍攝之中,就算是休息的時候,你看到楊以辰和梁家輝坐在那裡討論着角色,你們好意思休息嗎?好意思懈怠嗎?真要到拍攝的時候被導演喊了你一聲卡,因爲你的錯讓戲重來一次,你都會有一種負罪感,你都覺得自己一次n機都很對不起辰仔和梁家輝,浪費了他們從頭至尾孕育出來的狀態。
趙寶鋼很善於調-教新人,這麼多年也培養出了很多如今活躍在第一線的大咖,這一次帶着任重、朱雨辰和姚笛以及一些新演員過來,就是要讓他們好好看一看差距,向人家學習,如此好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安排人跟隨着拍攝的鏡頭拍了半天的素材,然後將素材發過來,讓他們好好看一看差距,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影帝不是靠運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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