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惡魔之語

純發現這小兩口的問題真是不小,小兩口這個稱呼是沒毛病的,他倆的未來已經定了,不管怎麼樣都會結婚

兩人的相性是一個問題,因爲他們倆都是那種很強氣的性格,響河是因爲天賦的原因,純成爲他的師傅還有那份傳承也是一部分原因,他是不會低頭的

蒼樸是因爲出身,朽木家是屍魂界第一家族,四大貴族之首,而且在前時代和更久遠的時代之中,朽木家的榮光一直都是屍魂界最閃亮的那顆星星

但你要說這種榮光和人家大小姐有什麼關係?那是她祖宗的又不是她的,但是··人家投胎好啊,而且人家大小姐又沒做有失身份的事情,證明人家的確以家族爲榮

所以說大小姐是不會對出身低的人妥協的,響河要是不把大小姐當祖宗供着,那就滾遠點,這種作風是朽木家的通病,直到白哉的時候纔有了改變,因爲朽木家就剩他一個人了

不要以露琪亞的作風來認知朽木家,露琪亞那就是個··說句不好聽的··野種,一點貴族的基本修養都沒有,要是朽木銀鈴沒有隱退,露琪亞想進朽木家的門那是一個夸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現在問題來了,如何讓響河融入這樣的家庭?或者如何改變大小姐的思想?真是太難了~~

······

“師父,我不想追了”

響河一臉不情不願的來跟純說這個,他已經做好被訓的準備了,然而純毫不在意

“嗯,那就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你多少天沒好好的修煉了?”

“呃··我··”

“可能是我的錯吧,我以爲你們倆好好溝通之後就能互相理解,但看樣子是不行的,那暫時先分開更好”

“師父··其實··我和她沒有好好溝通過”

“我看得出來”

“可是··爲什麼呢?我一見到她,一和她說話,就會不自覺的和她發生衝突”

純捏着下巴,“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很少會和女人發生衝突,尤其是不會和你師孃發生衝突,可能是我比較慫吧”

“怎麼會!?師父您是屍魂界的英雄啊,慫什麼的,和您一點都不搭!”

“哈哈,英雄啊~,所以我應該讓你師孃天天對我頂禮膜拜嗎?以彰顯我英雄的身份?嗯?”

“呃··那··不至於吧”

“是吧,我也覺得不至於,我是屍魂界的英雄,但我不是她的英雄,我也沒必要把這個身份帶到生活之中,而且你也知道,我到底做了多少有悖屍魂界規則的事情,英雄只是一個人前的身份而已”

“那··我··”

“分清工作與生活,雖然你的婚姻是被一種工作束縛了起來,但是那還是你的生活,你想把你的婚姻作爲工作?還是生活?取決於你和她兩個人的想法,你自己去冷靜冷靜,做做自己的事情,然後想一想該怎麼繼續你們二人的對話”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響河沒有再跟着大小姐不放,而是繼續起自己的修煉,對於響河來說,修煉的生活要比追女人輕鬆多了

蒼樸大小姐這邊,她是不會主動找純進行人生商談的,這位在學院裡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其他人也不敢主動和她接近,生人勿擾就是她的標籤,這是朽木一貫的高冷

朽木··貴族··普通人,有時候有人說貴族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人嗎?但真的不一樣。就好比好人和壞人有什麼區別,不也都是人嗎?確實不一樣

比如說朽木家,高貴是朽木的堅持,他們家的想法就是高人一等,除了面對靈王,不然他們就是屍魂界最高貴的

所以和其他人接觸、說話都是有損這種高貴的,原作裡白哉除非是開會或者有事,不然就只會一個人待着,從沒有社交活動,因爲朽木家是不會和普通人社交的,有損身份

這就是貴族,他們會看重一些很不必要的東西,如果說他們落魄了,那麼這些不必要的東西就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但是人家還是貴族的時候,這種東西就成了身份的區別

其實這和信仰差不多,沒有的人很難去理解有的人爲什麼要有,不覺得傻嗎?信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既然人家不來,那麼純就過去好了,純覺得需要對朽木家本身有一個深入的瞭解

······

“清水桑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很重要的事情”

蒼樸大小姐對純和響河這對兒師徒的態度都不太好了,因爲婚姻這個問題,也因爲響河這個情感白癡

純擺出一套茶道的用具,然後極其優雅的操作一通下來,卻只給大小姐弄了一杯抹茶,而純自己,拿出一個茶杯沖泡完之後吸溜吸溜起來,這一套操作看的大小姐額角一陣抽搐

“請~”

“這就是清水的禮數嗎!?”

“當然不是”

“那爲什麼?”

純笑了笑,還是把茶盞推了過去,蒼樸想了想,最後還是接了,於是純笑道

“因爲我在想,禮數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禮數··就是待人接客的必須,也是生活之中的準則”

“對待家人也需要這樣嗎?”

“當然,生活中的一切都擁有禮法,這是貴族的基本”

純理解這種想法,說個簡單的禮節,‘食不言,寢不語’,吃飯不說話,睡覺不說話,對我們現代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但孔子的古禮要求和現代的一些大戶人家裡,也的確是遵循這種禮節的,至少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現代人拋棄這個禮節的原因是生活的節奏問題,如果不在吃飯時候交流,那麼基本上沒有其他的交流時間了,因爲工作或者各種問題。但爲什麼真正的上流社會可以有這種堅持,因爲他們的時間比較多

不需要爲生活而奔波,就自然會在生活上有考究,這就是貴族禮儀的誕生原因,也是貴族和普通人的最大差別所在

來到屍魂界,其實純現在和前世生活在都市之中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喝茶,前世保溫杯茶包一衝就完事,現在的純卻喜歡親自沖泡,看着茶葉一點點的舒捲開,很舒服

其實在屍魂界生活的時間長了,人就會有一種仙氣,慢悠悠的生活裡自然有講究在,只是··純還沒那麼講究,朽木家的這種講究··也有些過分了

“那麼,我想知道一下,朽木對於家人的禮節有什麼?”

“這··”

“說個冒犯的話,朽木的高人一等是全屍魂界都知道的事情,我想知道,朽木家裡,對於家人,是不是有一個階級?朽木-另一半-下人,這種感覺”

“當然不是!清水桑你··”

“真的不是嗎?我很難想象,大小姐你未來可以低下你高貴的頭去侍奉你的丈夫”

純這句話一出來,蒼樸小臉就是一紅,然後她就沒話了,純笑了笑

“你想說,響河的等級不夠是嗎?因爲出身低,他在你們家的身份,即便和你結婚了,也··最多和下人平級,還是稍微高一些?莫非··會比下人更低?”

“不··沒有··”

朽木打小姐開始在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思想衝突,因爲這種問題一般不會有人講清楚的,太吃果果了,直接把貴族的家庭觀裡最噁心的一個點揭露了出來,這種噁心是人類的共同性

在被掩蓋的時候,作爲潛規則,就很多人喜歡並且受益,一旦被揭開,不管你喜不喜歡認不認同,正確的說法就是譴責這種階級制度

朽木大小姐年紀還小,還沒有那麼無恥,而且她在生活之中從沒想過這種問題,沒有人會去想自己的日常是不是罪惡的,但被揭開之後,就需要考慮了

純還在溫和的笑着,但這種笑容在蒼樸眼裡有些難以明說,因爲純的話讓她對於自己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和堅持有了動搖

“看來大小姐雖然生活在這種階級感之中,卻並沒有完全認同,還抱着一種很年輕的看法”

“什麼叫很年輕的看法?”

“就是幼稚”,純繼續溫和的笑着,“你剛纔質疑了朽木,這在你受到的教育之中,是不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罪惡?”

大小姐臉都白了

“其實貴族就是這樣,很多東西是不能明着講出來的,貴族是一個很小的圈子,對於一些子弟的培養,還有社交,都保持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爲什麼這樣?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某種‘純潔’”

“尤其是不能接觸我這樣的人,你覺得呢?”

蒼樸看着純的眼神已經不是難以明說了,那就是在看惡魔

“新的思想是一種很有趣的東西,我是最喜歡的,我也喜歡向很多人灌輸我的思想,尤其是你這樣的人,或者說··人偶”

“我不是··”

純搖了搖頭,手指一動,一些靈力絲線出現在兩人面前,一個靈力形成的人偶被這些絲線吊着,然後純指着這些絲線,說一個詞,絲線上就寫上一個詞

“吃飯,行走,睡覺,問候,交談,動作,笑容,想法,藝術,穿着,體態,阿拉~我的詞彙量不夠了,還有嗎?”

大小姐看着這個靈力的人偶,這是她這輩子到目前爲止受到的最大沖擊,每一條絲線上寫的都是她要遵守的東西,但一直以來,她從未如此明顯的看到這種象徵,一種人偶的一樣的象徵

爲什麼純會這樣做?因爲純和喜歡看歷史,事實上大部分的歷史變革之中,行動的發起者、思想的奠基人,其實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弟,新思想的最大的接受者和傳播者,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弟,都是生活優渥的人

因爲這種思想會讓他們從長久以來的束縛之中脫離,沒有足夠的規則的壓制,就沒有最後解脫的歡愉,也沒有更加深刻的反思,就沒辦法擁有激烈的思想衝突,最終不會形成一部部震撼人心的著作,和一次次改變人類社會的行動

所以思想衝突最激烈的人,都是鳥籠子裡關着的人,當他們從金絲雀變成人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別想關住他們了

純本來不想用這一招的,因爲新思想的繼承人,這種從貴族之中反叛出來的人,大部分都特別激進,他們會特別迫切的打破一切枷鎖,難以控制,其實並不是很好的合作對象

但這位大小姐又太死板了,朽木的枷鎖也太沉重了,純看着心(hao)疼(qi),想要知道解開枷鎖之後,大小姐能給純帶來怎樣的反(yu)思(yue),這種衝(xi)突(ju),十分值得欣賞

嘣~

一根靈力絲線斷了,驚醒了沉思之中的小姐,然後絲線一根根的斷掉,人偶掉在了桌面上

“不要太掙扎,你還不具備自己站起來的能力,如果現在就掙斷了一切束縛,你會死掉的,先斷掉一兩根,藉助這些束縛,鍛鍊自己的力量,等你有一天可以真正的站起來,再掙脫一切不遲”

純再次使用了惡魔的引誘,和麪對當初的那個可憐的不死人南島犬之介不同,這次··一個貴族大小姐完全的被惡魔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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