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順便去徵求下某些男人的意見如何?”
她拿出鏈子戴上雪白的脖子,牽起它一起出門去。
乘上車才發覺,手機居然沒有帶。
原本應該給他打個電話,現在算了,還是直接去公司找他吧。
渴可是車子行駛了一半,她又覺得,爲了這麼件小事去找他,他會不會覺得她好煩,而且,他都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一定會很忙。
於是到了中途又下車,想找公用電話打過去。
那端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接雪落以爲是秘書或是助理的聲音,卻傳來他的。
“哦是我……我想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她忙說道。
他在那端頓了下,纔開口:“你在哪?”
“我在外面啊,我手機忘帶了……”
雪落擠在電話亭內,望着電話亭外面的雪白走來走去,活像個哨兵
。
“你過來公司吧,我開完會陪你去……”
他卻如是說道。
她還想說什麼,他又開口:
“你在哪個位置,我叫藤野過來接你……”
“哦……”
她應了聲,說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沒有拒絕,因爲知道,他定的事情,從來便沒有商量的餘地。
掛了電話,和雪白一起坐在街口。
藤野的速度很快,沒十來分鐘,便已出現在她的面前。
雪落一見到,忙站起身笑。
雪白也倏地騰起身子撲向他。
他忙側過身,逃過了雪白友好的襲擊,並對着雪落恭敬叫道:“大嫂……”
“藤野你真快!你從哪裡過來的?”
雪落邊坐入車子邊問他。
“就在附近不遠處……”
他將雪白安置在車後座,繞到駕駛位坐進。
這是雪落第二次進他的辦公室。
上次來,說實話,她都沒有好好看清。
藤野將她送到後便出去了。
於是,她就和雪白東奔西跑起來。
說東奔西跑一點也不過,因爲看似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開門進去,裡面還有門,進去,還有門,一直有好多好多,都快把她繞暈。
她想,如若是小時候玩捉迷藏,定找不到對方
。
轉了好大一圈,才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會議還沒好,而她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好。
於是又轉了出去。
這一層樓上,他的辦公室靠近東面位置。西邊的地方,全是秘書室,那裡傳來繁忙的打字機與電話聲音。
她穿過休息室,休息室的另一邊也有一扇門。
實在是屬於好奇,她輕推,門沒有關,一下子便打開了。
一看,便知道是女孩子的。
而她不用猜,腦海中便跳出了那個人,他的助理景小姐。
那個漂亮到令女人都會愛上的女人。
那個他在她面前鮮少提起,但每一次她見到時,都會起着舉足輕重作用的女人。
雪落只是駐足於門口,並沒有進去看。
她沒理由去探人家的隱私,不管她和他曾是什麼關係。
正想退出之時,眼卻被桌子上的水晶球吸引住。
不大,卻通透淋漓。
她不禁走近,拿起放在掌心看着。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晶透地讓人覺得像是一團水影,而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晶之類的東西,如此魅惑了人的眼睛。
女人天生喜歡這種小玩意兒,她也喜歡,放在手心中拿不下來。
——
她正把玩着,卻突然間,有人從她手掌心中奪去,動作又快又急,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雪落嚇了一大跳,擡起頭時,看到魅影正站在她身前
。
“對……對不起,只是覺得好看,所以就拿出來看了……”
雪落有些侷促,畢竟自己沒有經過人家同意。
“沒關係……”
她卻笑了笑,聲音也很淡然,似乎並不在意,可是,那動作,分明是緊張的。
仿若她搶了她的東西一樣。
雪落看着她轉身走向辦公桌,將那水晶球小心翼翼放於上面。
“這是南非經貿會上拍賣的東西,世界上只有這麼一顆,所以,它的名字叫‘唯一’……”
她輕輕說道,拿起一邊的紙巾小心擦拭着,目光中有着無盡的溫柔,彷彿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愛人般。
“哦,原來是拍賣的啊?那一定很貴……”
雪落看着她的動作,尷尬笑笑問道。
魅影擡起來望着她,臉上仍然有着淡淡的笑意,爾後輕聲開口。
“他說……只要我喜歡,他哪怕傾盡所有都要爲我買……”
她的話讓雪落怔了下,隨即又笑道:“那……這個他,一定很愛很愛你……”
也是,如她這樣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一定會有男人對着她死心踏地。
她沒說話,只是垂下頭去找文件,臉上始終含有淡淡的笑意,找到文件又擡頭望她。
“你先坐會兒吧,會議馬上就好了,我讓人給你泡杯茶吧?”
“不不,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自己來就可以……”
雪落忙對着她擺手,也退出她的辦公室。
她聽到門外走廊內有人叫着:景助理……
然後清亮的高跟鞋聲傳在走廊裡,越來越遠
。
她捧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喝,才發覺裡面的茶已所剩無幾,於是捧了茶杯出去。
不知道茶水間在哪個方向,她胡亂走着,正好走對了方向,被她找着。
倒着開水,卻聽到裡間傳來的談話聲。
這一層樓,除了秘書室那邊最最熱鬧,其它的地方,靜地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在如此的空間內,哪怕再壓抑,她仍然能聽得一清二楚。
“……真想不到,總裁會突然之間結婚……”
“景助理一定難過死了,她跟了總裁那麼多年了……”
“是啊,總裁結婚那天,我看到她一個人躲在樓梯間裡哭了……唉……”
“你看總裁,對誰有比對景助理好過?他什麼都依着她的……”
“聽說,總裁結婚是不得已的,他一直都愛着景助理……”
這個總裁真滑稽,愛着助理,又爲何要結婚?
哪怕是被逼的,不是都已經簽字了嗎?又爲何要反悔?
雪落像在聽個笑話,一直到開水注滿杯子溢了出來,淌到她手上,傳來灼人的痛,她才驚呼出聲。
手一鬆,杯子一下子掉落下去,摔在地上,傳來刺耳的破碎聲。
裡面的人一下子驚住,全都奔了來看。一看是她,慌忙又上前去。
“總裁夫人……您沒事吧?”
“總裁夫人,傷到哪了?”
“總裁夫人……”
“沒事沒事,自己不小心燙到了……”
雪落甩着手,手上已出現紅紅的印跡
。
“總裁……”
只聽一人才開口,雪落還來不及擡頭,便有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二話不說拖着她就朝洗手盆而去,開了水龍頭,將她細白的手放在下面沖洗着。
她只覺得痛,硬生生的刺痛,忍不住咬住下脣,蹙起眉。
蒼穆沒說話,只是攥緊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任由冰涼的水沖刷過他們的手。
他望了她眼,看到她咬住的下脣,不禁伸出手去,捏了她的臉頰一下。
她吃痛,頓時放開,擡頭望他。
“別咬脣,那是我的專利……”
雪落一聽他的話,驚跳了下,生怕別人聽到。
轉頭望時,諾大的空間,除了他們兩人,哪還能找出第三個人?
她轉頭想要反駁,他卻一低頭,攫住了她殷紅的脣瓣。
彷彿像是要證實他的話,他狠狠咬了幾下。
直到她覺得痛,嗚咽出聲,他才肯放過。
她早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爲痛還是因爲害羞,她低下頭去,不望他也不說話。
“怎麼了?還疼嗎?”
他拿起她的手端詳,細細吹着。
“不疼了……”
她想要抽回,他卻緊攥着不讓,轉頭望她,眉頭又深蹙起來。
“你在想什麼心事?倒杯水都不會?”
他話裡壓抑着怒氣,眼裡卻滿是擔憂
。
她沒擡頭望他,只是喏喏說道。
“對不起,把你的杯子打碎了……”
“我又沒怪你把杯子打碎……好了好了,我給你上藥去……”
拉着她走入辦公室,雪落看到休息室另一邊的門也開着。
那說明,景颯也回來了。
腦海中不期然地又蹦出那些話:
總裁結婚那天,我看到她一個人躲在樓梯間裡哭了……
總裁結婚是不得已的,他一直都愛着景助理……
雪落不禁望向面前正替她認真塗着藥的人,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像個第三者。
手顫抖了一下,他忙擡頭望她,臉上一片焦急:“怎麼了?很痛嗎?”
“沒……就這樣好了……已經不痛了……”
她忙縮回手,也站起身,遠離他。
他沒說話,只是擡眼望着她,良久,才轉身收起藥膏。
拿過椅子上自己的外套,對着她道:“走吧……”
“呃……那個,如果你有事,你忙吧,我可以和雪白一起去買的……”
她站在那裡說道,硬是沒有拉開步伐。
他轉身望她,總覺得她有哪裡不一樣,可是又看不出:“你不是說了,你一個人不出去的嗎?”
“我不是還有雪白嗎?有雪白保護我啊……”
她忙扯起身邊的雪白
。
他望着她,直望得她低下頭去,纔開口:“我沒事了,走吧……”
跟在他身後出去,剛好碰到景颯從另一間內出來,看到他倆,忙開口。
——(
“要出去嗎?那這份文件我放在你桌子上了……”
“我看下……”
蒼穆伸手接過,就站在休息室裡翻看起來。
雪落站在他身後,有絲尷尬,躊躇了良久纔開口:“我……我去外面等你……”
還未待蒼穆開口,她便帶着雪白奔出去。
電梯按鍵就開,雪白先她一步進入,她也走進。
遲遲沒有按一樓的按鈕,電梯門又徐徐關上,卻只是停在那裡沒有動。
只是須臾,門又打開。
蒼穆頎長的身子進來。
她忙擡頭笑:“你好啦?”
“嗯……”
他望了她眼,輕嗯了聲,按下電梯按鈕,朝下而去。
時間還早,街道上車輛並不多。
雪落突然之間開口:“那個……景助理在你身邊幾年了?”
她的問題讓他不禁蹙起眉,轉過頭望了她眼,似乎想不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而他只是淡淡應了聲: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問問……”
他沒回答她,她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
其實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感覺到了不是嗎?現在又何必要去在意?
去了大賣場,買了好多的菜,再回家時,天色還很早。
雪落將廚師趕了出來,自己親自下廚。
而某人則坐在客廳沙發的地板上上着網,雪白趴在一邊眯着眼,一副和協的樣子。
她明白,他不太願意多提魅影的事,就如他不願意她在他面前提起天一樣。
每個人心裡都保有着一份最最純淨的地方。
哪怕這輩子,她和天再不會見面,她想,她還是不會忘記他,他永遠都存留在她內心深處。
又過了一天,雪落接到了芊芊的電話,說小陽要回國一趟,護送她們家小白回去。
“這麼快?那……小白家那位呢?”
“不太清楚,應該也快回來了吧……唉對了,你家那位怎樣了?傷好了嗎?”
芊芊出聲問。
“嗯,好多了,可能就在這兩天要替我辦轉學,以後……我們就很少碰到了……”
雪落說着,也感傷起來。
“還真的要轉學啊?”
芊芊在那裡哀嘆,時間過得真快,只是幾個月的事,早已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了。
雪落沒有吱聲。
她想,她沒有現由再拒絕轉學。
所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而現在,他又對她不錯。
她只願現世安好,人人都平安無事,那就滿足了
。
“那我以後想要看你,是不是還得飛紐約?”
芊芊在那邊怪叫。
雪落卻是笑,她能想像芊芊那副錘胸頓足的樣子。
“雪落,那你要叫你們家那位給我報銷機票費啊……”
“一句話!我媽那邊,這段時間你也多幫我照顧,再過幾天,也會把她接過來……”
“哇,你還真打算長期作戰啊?”
雪落在這邊笑,卻又突然聽到那邊的芊芊問了句。
“落,你幸福嗎?”
放下電話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回想芊芊的話,幸福嗎?幸福嗎?
她猶豫了下,對着她說道:嗯,幸福,很幸福。
其實,她也並不清楚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以前,自從認識了天后,她便覺得自己好幸福。
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
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用做,她像個公主般,沒有任何的煩惱。
她覺得,那是人生中最最幸福的事。
而現在,她偶爾會擔心,生怕自己哪裡做錯了,會惹得那個人不開心。
偶爾會擔心,另一人會不會有什麼不測。
她總覺得日子過得有些小心翼翼,卻又總是期待着第二天的來臨,到了白天,又期待着晚上的來臨。
那個男人很少笑,她總覺得他多半冷着一張臉,一不順心就會發脾氣。
可是最近,似乎他笑的機率高了。
而她,很喜歡看到他笑
。
他笑的時候,也和天一樣,眼角***眉梢,脣角微微上揚,英俊又性|感。
雪落望着手中的相片,很難得的,居然在書房的櫃子裡,能找到他的照片。
只是仍然冷着一張臉,那眼神,那脣角,那鼻尖,無不透着冷酷。
她對着照片上的人扁扁嘴,放入書櫃中,整理起書桌來。
窗前有微風拂過,吊蘭的綠意伸至了窗口,也讓人感覺心情良好。
下面傳來雪白的一聲叫,她忙奔到窗口看,不知哪裡來的小狗,雪白正和它打着滾。
她不禁奔下樓去,站一邊看着,然後板起來教訓雪白:“雪白,你怎麼大欺負小?”
雪白一聽到她的聲音,忙止住了動作,卻冷不丁被那小狗蹬了一腳。
雪白頓時又追了出去。
雪落站那裡笑:“雪白,一會我上街去,你要去嗎?”
才一會兒,跑得無影的雪白便又轉了回來。
街上很熱鬧,估計是幾天沒出太陽的緣故,一出太陽,家庭主婦們全都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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