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和遲御分手了?”遲仲伯突然問道,蘇婧剛含到嘴裡的茶險些就噴了出來。
“啊?”她擡頭望向正倒着茶的遲仲伯,心裡開始突突跳起來,忽然耳邊響起遲御昨晚離開時說的話:明天如果有人來問你,我們是不是分手了,你說是……聽到了沒有,小東西……
她望了眼面前的遲仲伯,眼神有些閃爍,不知道他們祖孫兩個在玩什麼把戲。
“哦……哦……是……”她囁嚅着,回答得含糊不清,但遲仲伯卻很敏銳地一下子擡眼。
“真分手了?爲什麼?”遲仲伯略有些驚訝,甚至是帶着一絲微慍。
蘇婧嘆了口氣,淡淡笑笑:“本來就沒有許下過什麼,所以也談不上分手……”她的眼始終望着面前的茶杯,不敢擡眼望遲仲伯,像他那樣精明的人,她哪是他的對手,一個眼神閃爍,她就被拆穿了。
“那他爲什麼還要跑去南非找你?”遲仲伯始終不會相信,“不要告訴我他是去做生意的……”
蘇婧望了正獨自品茶的遲仲伯一眼,她知道多年的歷練,讓他對於所有的事或是人都帶着一份警戒,更不要說是她了。
“南非……他是來找我的,正因爲南非之行,所以才確定了我們要分手的事實……”
蘇婧的話還沒說完,即被遲仲伯打斷:“可他不是和你一個班機回來的嗎?”他犀利的眸子又直視着她。
蘇婧的心跳了下,其實遲仲伯比她知道的多多了,也比她要清楚許多,那麼他又何必再問她?
“我不知道您是在質問我他跑來南非找我,還是質問他爲和我一個班機回來,我承認我回來,一是爲了母親,二是對着他還殘留着一份感情,但我並沒有期望那份感情能得到誰的認可或是還有後續的發展,過完了年,我會離開這兒,不會再回來……請您放心吧……”蘇婧說着便站起身,朝着遲仲伯深深鞠了一躬。只是還沒轉身,遲仲伯就開口。
“我不是在質問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兩人的心裡都還各自有着對方,又爲什麼要分手?遲御他說過,這輩子他只娶你,否則就永遠不結婚……哼,說話一點也不負責任!他以爲他這樣說,我就會同意嗎?敢拿不結婚來威脅我……”遲仲伯的一張臉臭臭的,說到遲御,心裡不爽到極點。
蘇婧卻怔在那裡,她還真不知道遲御居然說過這樣的話。只是還沒反應過來,遲仲伯又開口說話:“都說出這樣的話了,居然還要分手,他當我三歲小孩?他這是在威脅我,警告我!真是不孝子!”遲仲伯看樣子氣極了,對着身邊的管家直招手,“管家,替我把韓助理找來……哦不不,等一下,讓他去家裡等我……臭小子……”
他兀自生着氣,蘇婧的心裡忐忑不安,他這是知道他們沒分手?還是認爲他們真的已經分手?怎麼感覺他們爺倆在較勁?
遲仲伯喝了一大口茶,纔像是緩和了下怒氣,也看到了仍然站在那裡的蘇婧,朝着她招手:“唉,坐下,吃點東西再走……年輕人下次起牀早點,不吃早飯怎麼行?”遲仲伯依然是那張臉,卻招呼服務員拿來點心。
說實話,蘇婧一點胃口也沒有,她還是不明白遲仲伯的做法,只是很聽話的坐在那裡,望着面前的食物發呆。
管家一會兒拿着手機過來:“老爺,寧二少爺的電話……”
“哦,給我……”遲仲伯拿過,“維成啊,是是……我在外面,我證實了,這不孝子,存心跟我對上了……不氣不氣,晚上有空過來嗎?一起過來吃頓飯吧……好好,那下次……好……”遲仲伯掛了電話,對着面前的蘇婧說道,“晚上過來家裡吃飯,一會去你父母親的墓地看看……”說完,他顫巍巍地站起身,一邊的管家忙上前扶住。
“呃……”蘇婧想說什麼,他又打斷她:“我並不是原諒你母親以前所做的一切,因爲你和她沒有任何一點血緣關係,如果有,我是到死都不會同意的……”
他說完,氣呼呼地由管家扶着走向門外。
蘇婧卻怔在那裡,如果有,那她就是遲御的妹妹了,他不同意,他同意什麼了?同意她到他們家吃飯?還是同意……
她繼續坐下,望着面前的食物,仍然沒有胃口,呆呆坐了會兒,想起應該去墓地一趟,於是走出了茶樓,攔了輛出租,直奔墓地。
雖然已經出了很大的太陽,墓地的每一個角落也已經陽光普照,可是還是覺得有那麼股陰沉沉的感覺。
蘇婧手裡捧着三束花,先到了祁承毅那裡,邊上就是遲承俊的墓地,可是以前,每一年的跟着蘇末蘭一起來的祭祀,她從來都沒有注意到他。此刻,他們的墓前早已堆滿了鮮花,她知道,遲家人一定是來過了。
將花放下,對着兩座墓碑深深鞠躬,然後朝蘇末蘭的墓地走去。
一直想要和祁承毅在一起,就連死了也要葬在一起,只是,祁承毅的邊上已經沒有墓地。雖然相差不遠,卻感覺還是孤零零的。
蘇末蘭的墓前只放着一束白菊,蘇婧知道,那是風聆海看過後留下的。她也將抱在懷裡的花放下,望着墓碑上蘇末蘭笑得燦爛的臉,心裡還是疼痛起來。
誰都沒有錯,只是爲了自己的親情,愛情。可是卻想不到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蘇婧蹲下,輕輕擦拭着母親的照片:“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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