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猶豫什麼,剛好寧王明日請我去黔湘樓吃飯,不如我們去問問他?”
王伯安一聽,“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必然關係,爲何要去找寧王。”莫名其妙!
不過唐寅不管啊:“事情就這樣定了。”
孤冷悽清的歪脖子柳樹下,芸淺恭謹地跪着:“參加教主。”
桃花仙子一腳踹向芸淺胸口,芸淺頓噴出一口鮮血,她艱難地撐起身子:“屬下不知......”
“好你個混賬東西,竟然敢去行刺太子!”
芸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桃子怎麼會知道自己行刺朱佑樘。
“沒腦子的蠢貨!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身手!”桃子緊咬銀牙:“我的計劃全被你打亂了!”
芸淺再次跪了下來:“教主饒命!”
“要不是瞧你聰明過人,本座早扭斷你脖子了!”桃子將她精緻的繡花鞋往草上擦了擦:“交給你一個任務,將功補過。王伯安明日會去破桃花陣,他只要破了陣法,你就遊說他加入我教。”
王伯安何等剛正,怎麼可能願意加入邪教。芸淺低眉道:“他若是不願意呢?”
“那就殺掉他,他太聰明,本座可不想留着一個心腹大患。”
芸淺雖然不喜歡王伯安,但也不想殺他。“王伯安身手何其了得,屬下怕不是他對手。”
桃子邪笑道:“他不是喜歡你嗎?你去色誘他,乘機殺了不就完了。”
“那個......”
桃子妖冶的瞳眸閃過一絲狠戾:“別和本座廢話!他不死,你就去死!”她說罷消失在迷離的月色裡了。芸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這桃子根本就是個王八蛋!騙自己說可以幫自己報仇,結果呢!我跟了你九年什麼都沒有!只是幫你打理生意,拓寬你商業帝國的版圖!什麼教內機密,她邊都沒沾到。除了桃子,她不認識冥教的任何人!這桃花仙子根本就是在防着自己!
桃子知道芸淺的真實身
份,芸淺就被他牽制住了,現在想逃出冥教是萬萬不可能的。平常我對你低眉順眼那是我能忍,現在要我幫你殺王伯安,你做夢!
旦日。
唐寅拖着單薄的王伯安就往外拽。王伯安怕臀部的衣服又被他拖kai花了,只得就範。
這黔湘樓是城東一家貴族雲集的奢華飯店,千年老字號,它最出名的就是聞名全國的貴妃酒。它家的招牌酒原來是給楊貴妃御用的,味美甘甜,實乃極品。好多京城的人都不遠千里,慕名品酒。
餐桌上,王伯安腦袋裹着跟糉子一樣,也不能喝酒,隻眼睜睜地看着平日裡深沉內斂的寧王一見唐寅就唐寅附身,兩個人放浪形骸,推杯換盞。酒桌上下,胡話滔滔,手舞足蹈,原形畢露,讓王伯安看着呵呵傻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三人酒足飯飽,又到付賬時間。
寧王冷峻的臉上已經染上兩抹紅暈,別有一種平日裡看不到的可愛和俏皮,他嚷着,“誰都別跟我搶,我來付我來付!”說着往懷裡掏着銀票。
唐寅也是以爽快結交朋友的,就愛搶着付賬,輕鬆從懷裡掏出一個金豆,丟向酒家的臉上,豈料剛丟至半空,就被人搶過去了。唐寅眯着發花的眼睛望向來人,只見一美人簡單地挽着秀髮,一襲素衣,虛無縹緲,極其夢幻。唐寅kai心地撲向少女,“神仙姐姐!”
豈料少女輕鬆一躲,“唐寅你別鬧了好麼。”
王伯安緋紅着臉好奇問道,“表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芸淺清冷的眼眸流轉至寧王身上,昨她剛讓劉瑾預約黔湘樓點兩份菜,今天就在這撞上了寧王。洪都城這麼大,她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
芸淺又打量了下身後的劉瑾,身爲專業無賴的劉瑾,他可是依舊嬉皮笑臉,讓芸淺看不出任何端倪。
芸淺將金豆子丟還給唐寅,挑釁地看着朱宸濠,“寧王殿下剛不是說你請的麼,那就讓請啊!”
寧王劍眉
一皺,你什麼意思,覺得本王剛在裝是麼!他較起真來,“唐唐真討厭,就愛跟我搶!”他說着又kai始往懷裡摸,從左邊摸到右邊,又從右邊摸到中間,然後再摸摸腰間,他甚至連靴子都脫了倒了倒,依舊什麼都沒有,這才突然想到,“剛出門忘帶銀子了。”
“呵呵。”芸淺的明目如刀鋒一樣射向寧王的臉上,“你是根本就不會帶銀子吧,這萬一帶上銀子沒忍住不小心花掉了,那你不是又得傷心好久,不帶就會避免這種晴天霹靂了,不是麼?”
王伯安不可思議,覺得小娘子是不是對寧王有偏見啊,天下人都知道寧王豪邁,基本上每個月都會請洪都城裡的豪門貴族去王府kai吃,到了京城更是以慷慨大氣結交了好多達官貴人,而且寧王對老百姓也很好,從來不濫用職權,耀武揚威。就算去地攤喝完粥也是會排隊,會給錢。偶爾鬧饑荒了他還慷慨解囊,布粥派米。在民衆心目中寧王沒有官架,威信極高,怎麼到了芸淺嘴裡就成了個一毛不拔的吝嗇鬼了。
寧王滿是陰霾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本王不愛發火,但並不代表本王沒有火!芸淺就是牛掰,總能一句話把最冷寂沉着的人立馬炸kai毛,朱宸濠幽冷地走上前來,一把捏住芸淺修長的脖子,伏在她耳邊低語道,“你找死麼?”那帶着濃烈酒香味的呼吸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讓人忍不住膽顫心驚。
芸淺被掐得根本不能言語,但那挑釁的眼神貌似在告訴眼前這個尊貴的男人,我纔不會怕你。寧王氣得手上的青筋亂跳,掐芸淺的力道又重了些。
王伯安一看芸淺的臉都紫掉了,立馬緊張起來。寧王可是武功高強,現在他喝得酩酊大醉,一用力掐斷芸淺的頸椎也不是不可能。王伯安趕緊上前拽着寧王的前臂道,“你鬆手,要掐掐我,別掐我表妹!”
王伯安只是簡單地一抓寧王的前臂,寧王立馬感覺到手使不上勁,這該死的病秧子剛扎什麼進自己的肉裡了,可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