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被罵的一愣，邁步上前喝問道：“你罵我呢？”
話音落，沙發上坐着的六七個青年全都站起了身，面無表情地看向了沙軒。
“脫褲子，找樂子的地方，你他媽還認真了。我拉着你媳婦坐這兒喝酒了嗎？你有結婚證嗎？！”黎營副站起身，指着門外說道：“滾出去！”
門口處，阮明等人剛剛趕到，沙軒就像是被硬頂到了屋裡的鐵憨憨，不怒也怒了。他單手直接扯過來黎營副的脖領子：“CNM的，你是不是不認識我啊？我他媽叫沙軒……！”
“唰！”
大牙一見沙軒先動了手，突兀間就站了起來，笑着抓起一個啤酒瓶子，兩步就從後面竄了上來：“你叫啥？”
沙軒本能扭頭。
“啪！”
大牙拿着酒瓶子，從側面使勁兒懟了懟他的臉頰，笑着再次喝問道：“你叫啥啊？來，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沙軒之前讓人弄大牙的時候，是見過他照片的，所以感覺他有點眼熟。但他此刻臉蛋子被狠捅了兩下，也沒來得及細瞧，腦袋一熱，回手就是一拳：“我CNM，你還敢碰我！”
“唰！”
大牙一個側步直接躲開對方一拳，右手攥着酒瓶子向後一拉大臂，猛然掄了下去。
“嘭！”
酒瓶子爆開，玻璃碴子四處崩飛。
大牙陰着臉，話語簡短地喊道：“幹他！”
“呼啦啦！”
有備而來的一羣人，瞬間衝了上去，宛若虎狼一般，只一回合就將沙軒幹倒在地，噼裡啪啦地猛踢了起來。
阮明都懵了，他心說這地方的民風比自己那邊都彪悍嗎？一個脫褲子，找樂子的事兒，還至於說幹就幹起來了嗎？
門口處，衆人回過神來，立馬衝進來就加入了戰鬥，與大牙等人撕扯了起來。
“槍，拿槍崩他！”
沙軒被倆人扯着脖領子摁在了衛生間門口，鞋打丟了，滿頭都是鮮血地吼着。
大牙根本不管其他人，只強行擠到了衛生間旁邊，雙手扶着牆壁，雙腿膝蓋左右開弓，一下接一下的奔着沙軒的腦袋上撞去。
屋內亂做一團，兩撥人從門口打到了走廊，幹得非常激烈。但讓人意外的是，剛纔跟沙軒稱兄道弟，一口一個好兄弟的阮明卻非常雞賊的沒有動手，只在旁邊拉架。
大牙帶來的人全是年輕的軍官，也沒喝多少酒，戰鬥力驚人，耐力也好，阮明能感覺到，自己這時候要腦淤血似的衝上去亂打，那下場絕對是要挨一頓狠幹。而這對他的身份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
室內，沙軒被打的鼻孔竄血，倒在地上捂着腦袋吼道：“CNM，你讓我起來，咱們幹一下！”
“兩個營進松江，讓人家一回合就繳械了，你還裝尼瑪啊！天天要碰，一碰就碎，你是小糖人啊？”
“嘭嘭！”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一邊罵着，一邊瞅機會就往沙軒的支撐軀幹上踢，致使他每次一要起來就被打倒，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大牙是個地地道道的狠茬子，你從他未成年時，就敢幫花姐捅人的事兒上來看，就能看出來這小子是個心黑手黑的主。
衛生間旁邊，大牙一句話都沒有，伸手拽下來純牛皮做的軍用皮帶，對摺到一塊後，用帶着鋼卡子的那一頭，一下接一下地抽向沙軒的腦袋。
軍用皮帶的結實程度，根本不亞於小皮鞭。再加上鋼卡子上印有部隊番號和部隊標誌，足有小孩拳頭那麼大，啪的一聲抽下去，立馬皮開肉綻，殺傷力非常驚人。
沙軒最開始還能用嘴反擊，罵兩句，但皮帶一上場後，他直接被打到精神崩潰。那種鑽心的疼，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雙臂想護着腦袋，但胳膊和手背卻被抽的全是半指多長的小口子，身體只要稍微動一下，那真是疼的腦仁狂顫。
抽了二十多下後，沙軒已經被打出了心理陰影，一看大牙擡起胳膊，本能就縮脖往後躲，後背咚咚咚地撞着衛生間牆壁，恨不得穿牆鑽進去。
大牙依舊不停手，也不說話，從腳後跟開始抽對方，一直打到他天靈蓋，如此反覆，鐵人也他媽受不了啊。沙軒第一次被打到昏厥，然後又被抽醒……
軍監局，沙勇都收拾不了的紈絝子弟，這一把卻讓大牙給結結實實地打到位了，打透了。
從小在沙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沙軒，攢了近三十年沒捱過的打，卻一次性讓外人給打回來了，這莫名也有點諷刺的意味。
門外。
沙家的人急了，兩名軍官全部掏槍了。但黎營副他們也不在乎，全都拿出了配槍，跟他們對峙上了。
“差不多了。”士兵在屋內衝大牙提醒了一句。
“啪！”
“啪！”
“……！”
大牙衝着沙軒的腦袋又猛掄了兩下，才喘息着停手。
地上，沙軒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滿腦袋是血。
“CNM的，想起來我是誰了嗎？”大牙低頭衝沙軒喝問。
沙軒捱打的時候，早都認出來了他是秦禹的弟弟，所以此刻聽到大牙的問話，還本能點了點頭。
他是真怕了，怕皮帶。
“你再招惹我，我弄死你，聽見沒？”大牙陰着臉，指着沙軒喝罵了一句。
沙軒晃悠晃悠腦袋，似乎表示自己聽見了。
“把單買了，走。”大牙收起皮帶，轉身就向外走去。
“他媽了個B的，打完人你還想走？！”沙軒的弟弟持槍吼道。
大牙沒搭理他，轉身要往外側走。
“不能走，他媽的，這事兒沒完！”另外一人擠着攔在了樓梯口。
大牙停下腳步，指着他吼道：“你敢開槍嗎？你敢不敢？！你要整死我啊？！”
衆人被吼地愣住，因爲他們已經知道，眼前這幫人也是部隊的，真開槍事兒就大了。
“咋呼個JB。”
大牙伸手推開對方，邁步離去。
走廊內，燈光明亮，阮明目不轉睛地盯着大牙，也沒吭聲。
大牙從阮明身邊路過，也無意中掃到了他。
二人對視兩秒，大牙啥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
凌晨兩點多。
團長的電話打來，直接衝大牙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心裡也太沒數了，你是不是這身衣服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