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只是惦記着偷偷的摘些仙果,仙蔬,但墨綠卻是個比我還過分的,居然捎帶的把人家豢養了幾千年的坐騎白鶴給捉了做燉湯,簡直太惡劣了有木有。
最最最讓我受不了的是,陪伴自己數千年的坐騎被人拿去燉湯,這些個仙人居然面不改色,依舊笑眯眯的,這情誼,也太涼薄了罷。
想着,我不由的想起了在魔林的時候,魔獸們心心念唸的蹭飛昇,頓覺心情不是很美麗,也不知道那些“幸運”的魔獸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看着手裡的一堆東西,我覺着,我根本就不是來借東西,而是來打劫的,“阿爹,我要那個。”就在這時,便又聽小東西軟軟糯糯的聲音再一次喊道。
心頓時一哽,我覺着臉頰有些燒的慌,實在是覺着不好意思了,但就在這時,便聽離妐仙人輕笑兩聲,動作自然的從手上接下鈴鐺,一搖一晃,頓時,那鈴鐺便化作一個白白嫩嫩的小童子,站在荊瀾跟前,開口,稚嫩的童聲恭敬道:“仙鈴拜見少主人。”
眨巴着軟萌萌的大眼睛,小奶包看着小童子,道:“你叫仙鈴嗎?你長得真好看。”聲音軟軟糯糯的,滿是童真。
“噗······”不由的,我笑出聲,微眯了眯眼,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彎下腰,捏了捏小奶包的臉頰,道:“又賣萌了,你這是在勾搭誘惑仙鈴跟你走嗎?”
聽得此話,小奶包擡頭看我一眼,眼裡微微疑惑,道:“阿孃,什麼是勾搭誘惑啊?”
訕訕的笑笑,無意識的,我看了眼墨綠的方向,卻正好對上他略帶戲謔的眸子,心兀的一頓,心裡微微有些堵。
不到一會兒,小奶包便又給仙鈴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畫鈴,想着荊瀾軟軟糯糯的那一句,“阿孃叫蘭淺畫,你又是鈴鐺,便叫畫鈴可好?”我只覺着心裡越發酸楚。
於此同時,小奶包與仙鈴的互動也沒有停下來,爭執着稱呼問題,一個堅持叫名字,一個堅持位分有別,叫少主人。
我看着,只覺着心裡好受了許多,微微一笑,乾脆一手抹了一人的頭,道:“不若都退一步,畫鈴以後就叫阿荊少主罷。”
話音剛落,乖巧如畫鈴便恭敬的對着來了句“謝仙人恩賜,隨即便又對着荊瀾恭敬的來了聲‘少主’”。
看着荊瀾略微猶豫的模樣,我心裡嘆了口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但看着懂事的畫鈴,我卻是鬆了口氣,看的出來,這孩子是個心善的,以後有他陪着荊瀾,卻是讓我放心不少。
“借”完東西,我們便在海上繞了一圈,然後就落到了幽靈島。
此時此刻,畫鈴已經跟荊瀾訂立主僕契約,知道無論如何,畫鈴也不會傷害,也無法傷害荊瀾,看着他們兩個一起玩耍的樣子,我心裡甚是安慰。
但轉身看着一直跟在身側的墨綠,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原本,我去了和玉學堂,便是跟夫子要一個領路人,但此時此刻,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妖精墨綠卻半點要離開的意思,我只能在心裡叫苦。畢竟,人家不但幫我“借”了這麼多食材,還給我兒子找了個混靈法寶當跟班,我也不好開口攆走人家不是。
是的,那仙鈴看似年幼,但卻着着實實的是混沌初開的物件,要知道,混沌時期的東西,能留到現在的,不是毀滅了就是坐化了,僅剩的那幾樣,除了古山和鳳漪,都毀滅的差不多了,更何況還是個有靈思,能化形的,這人情,欠大發了。
尷尬尷尬的,就來到了山洞前,只是,當我看到山洞不遠處的兩棟木屋的時候,卻是愣怔的許久,知道帝猶從一間走出來。
瞪我一眼,帝猶道:“還知道回來?”語氣不是很好,我聽着卻覺着心裡暖暖的。
看了眼房子,道:“這是哪裡來的?”
聞言,帝猶頓時就高興了,連眼角都擡起來了,說話的聲音也帶着濃濃的驕傲,說話卻是一如既往的欠揍:“我蓋的,怎麼樣,好看吧!”
雖然心裡事先猜測過這個可能,但得到帝猶的肯定,我卻依舊有些驚訝,看着兩座木屋,沒想到我那天僅僅只是提了一下,想在這裡過剩下的幾個月,他便這麼快就建好了木屋。
只是,帝猶建造的木屋我終究是沒有住進去,荊瀾整日嚷嚷着要去山頂住,要天天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日出。
我有些尷尬,卻又不忍心拂的荊瀾的願望,說起來,荊瀾出生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像我提要求。
最後,倒是墨綠幫着我一起在山頂建造了一間木屋,雖說不是很大,稍微佈置一下卻也溫馨,但想着此番又欠下墨綠一個天大人情,對於墨綠提出要在旁邊也建造一建屋子他自己住我便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笑笑,我便又同他一起,幫他建造了一間屋子,多多少少也算是我還了他些許恩情。
原本,我是想着荊瀾跟我睡,便造了一間屋子,但後來要住的時候,方纔記起來還有個畫鈴,心裡微微爲畫鈴道了聲抱歉的同時便只好再次開口,在山頂又建造了一間房子,完工後總共便是三間連着的屋舍。
我想了想,便讓荊瀾跟畫鈴一起住在中間的屋子,我跟墨綠,一人住一邊。
卻說這段時間跟荊瀾一起,日子過的雖然溫馨了些,卻總覺着少了些什麼,直到看着墨綠每天晚上給小奶包說故事;哄他睡覺,我方纔明白,一直以來,那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我覺着罷,作爲荊瀾的孃親,給孩子講故事,哄孩子睡覺這件事情,原本是應該由我來做的,但如今卻是讓墨綠搶了先,我倒也不好開口趕人家走,糾結掙扎了許久,想到荊瀾也很喜歡墨綠的故事這件事,最後我還是決定晚上就在一旁聽着,一起鬨荊瀾睡覺好了,也算是彌補了這一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