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子卻是看着我微微一愣,隨即便優哉遊哉的靠在樹枝呀上,裝作不解的看着我。
這下,我心裡有些不高興了,都那麼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連小童子都不如,被發現了偷聽還這麼坦然,這麼淡定,簡直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面色保持不變,內心裡輕輕的吐了口氣,緊接着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蘭淺畫,一定要淡定,生氣不好,不好。
整理好了思緒,我再一次勾起脣角,彎了彎眼角,淡淡一笑,仰着頭看着樹枝呀間的男子,開口道:“仙君不打算交聽書費嗎?”
聞言,那男子竟又是一愣,看着我不甚在意的開口問道:“什麼是聽書費。”
肯定語氣,肯定語氣,這男子顯然是知道聽書費卻明擺着想聽霸王書,不交聽書費。內心裡,我不得不又做了一個深呼吸,以緩和我那壓強不斷提高的心氣。
片刻,我對自己微微一笑,告訴自己要待人平和,不能動氣,就算是遇見了流氓,也不應該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心裡這樣想着,倒也舒暢了許多,隨即我又擡起頭看着男子,解釋道:
“上學讀書要交學費,求人辦事要交人情費,聽人講書自然要交聽書費。”
那男子聞言不甚在意的“哦。”了聲,隨即便又低下頭俯視着我,淡淡道:“我若是不交呢。”
我一噎,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半晌才輕輕地呼了出來。
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餘光正好瞥見小阿朵端着茶壺出來了。
瞥了眼吱呀上的男子,我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坐下身來,決定先喝口茶,潤潤嗓子,靜靜心,順便整理整理思路,看看能否想到一個對付男子的法子。
小阿朵剛剛把茶壺放下,那墨綠色錦衣的男子便從樹上跳了下來,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原來是你麼。”
我一頓,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男子,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前前後後幾萬年認識的男子,卻是發現實在是太多了,實在是沒法一個個篩選;
只是片刻,我便乾脆撇乾淨腦海,復又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幾萬年來我曾經得罪過的男子,卻還是發現人數太多,無法確定;
最後回想了一遍我在天盡頭認識的,卻沒有得罪的男子,寥寥幾個人頭從我腦海飛過,但這一次,我很快便確定了,絕對沒有這男子。
認識我,又不是我沒有得罪的,那就一定是我得罪了的,也就是我的仇人了,我心裡這樣分析着的同時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修爲,卻是一點兒也看不透,顯然是比我高,且還不是高那麼一星兩點兒。
我心裡雖然有些疑惑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實力高強的強者,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在天盡頭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定數,像我在凡間歷練了近萬年,但對於天盡頭來說卻只是區區十個月而已。
我琢磨着,眼前這男子定是以前我得罪的,且以前實力不是很強的,爲了報復我特意在異時空瞅着時間差苦修了數萬年回來找我尋仇的。
我看着男子乾笑兩聲,大腦飛快運轉,正尋思着如何脫身,不經意間瞥見男子盯着茶壺看,我心下瞬即一喜,隨即又想到茶壺裡泡的東西,我頓時便又滿心肉痛不捨,但面上表現得卻越發歡喜,斟了一杯茶遞給他,道:“原來竟是故友啊,多年不見,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看着我遞過去的茶,那男子竟是訝異的看我一眼,便接過茶,輕抿了一口。
見男子喝下茶,我心裡輕輕鬆了口氣。在凡間的時候,我曾聽說古代有個皇帝杯酒釋兵權。我琢磨着,我這也該算得上是好茶釋冤仇了吧。
“不錯。”把玩着手中的半杯茶,墨綠色錦衣的男子淡淡道。
聽得此話,我心裡一陣鄙夷,暗道:古山帝君種出來的茶能差嗎,就只是“不錯?”,真真是沒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