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走?”我大吃一驚,都到了八卦森林了怎麼還會被人抓走?
“你知道是被誰抓走的嗎?”我問。
老者斜望着天:“好像是一個叫什麼什麼水門的人?”
旁邊有人小聲提醒:“是赤水門。”
“啊!對,赤水門,沒錯,就是赤水門。”
我聽得都呆了,一時不能反應,他說是誰抓了青華他們?是赤水門?怎麼可能!
“蘄霰!”突然有人在我身後大叫一聲。
我才轉身便被一柄銅錘直接砸趴在地。
但見我身後站着一排人,他們一個個金盔金甲,威風凜凜,除了天宮的天兵之外,還有誰會這麼威武?
“奉華樂宮之名抓拿惡賊蘄霰,你若識相便乖乖跟我們回去受罰,若敢反抗就休怪我們下手太狠,上頭可沒說一定要活的!”
來者將話說的明白,他們是奉華樂宮之名而非天君,可現如今青華都被赤水門抓了,是誰在華樂宮發號施令?答案顯而易見。
但見天兵們個個凶神惡煞,我連忙求饒:“哥哥們手下留情,蘄霰知錯,還望不要下狠手,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可手上卻片刻沒有閒着。
直等到那天兵上前要來拿我,我連忙一把抽出腰間的皮鞭朝着一旁的樹枝就甩了過去,但凡勾上枝丫,整個人便順勢躍入森林之內。
“給我追!”天兵見讓我逃了,氣急敗壞。可八卦森林又豈是他們可以隨隨便便就闖入的?
僅僅只是幾個轉彎,原本一直追在我身後的天兵就被我甩的失了蹤影。
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可等到停下腳步的時候卻也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裡……
“青華,這是你佈下的林子,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儘快走出去才行啊!”我在心中默默唸着,可在這個森林裡一連走了好幾個時辰都沒有找到一條疑似可以走出去的路。
森林裡的氣溫遠低於外面,加上此刻夜幕低垂,更是冷的彷彿直接到了冬天一般。
我自小不好學習,對於八卦易經這種玄學沒有什麼興趣,每每老學究給我上課的時候我都要頂嘴說這些都是糊弄人的把戲,把老學究的嘴都差點氣歪了,誰想報應如此之快,今日我居然就被困在了八卦森林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原本還想耍個小腦經飛身而起,以爲只要飛到天上,便能脫離這座森林,誰知道這裡遮天蔽日的枝葉卻是都設了結界的,別說飛到天上,就算是想飛到樹頂都辦不到,但凡飛身而起便必有枝條過來抽打。
在一連受了枝條好幾次的鞭撻之後,我就放棄了要飛出去的念頭,可一直這樣在林子走也不是個辦法,我不懂八卦就這樣瞎走,不是走到死也必然會中了青華君的機關,這可如何是好?
坐在一棵大榕樹下休息,同時腦子裡不停的想着各種可能走出去的辦法,也偏偏就在這時,忽然覺得自己脖領子裡“嗖”的一涼,緊接着便看到一條花斑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順着樹幹盤到了我的脖頸上!
我大吃一驚,想要掙扎甩掉它卻又怕它攻擊我,只得一動不動的望着它。
而它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揚起那顆三角形的腦袋朝我對視而來。
半晌之後,我決定先發制人,只要先捏住它的蛇頭它就拿我沒有辦法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然擡起右手還不待去拿它,卻聽到“哧溜”一聲,卻是被它先行一口咬在脖子上。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蛇,才只一口,我便覺得自己眼前一花,整個人便順勢倒在地上,周圍的大樹,森林全部離我遠去,而剩下的只有自脖頸處蔓延開來的炙熱疼痛。
這股炙熱如火,炎炎烈火,瞬間燒遍我的全身,彷彿要將我身上的每一滴水全部蒸發殆盡纔算罷休。
“大王!烤死我們了!”有人在我耳邊這樣叫着。
“大王!烤死我們了!”他們聲聲嘶鳴,烈火令他們的喉嚨都要裂開了。
我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堆毒蛇之上,它們互相擁
擠,緩緩蠕動,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慌忙翻身從蛇堆裡下來,它們也沒有來追,似乎只爲我搭一張蛇牀而已。
“大王!烤死我們了!”
我站在一座圓臺之上,而圓臺下,黑壓壓的人羣正不停朝前磕着頭,那裡有着一座骨塔,塔上,一個人正幽幽站在那裡,她一身鮮紅,身材曼妙,可掃過衆人的眼睛卻比毒蛇更毒。
“大王……”不需要任何媒介,我想朝她走去,赤裸的雙足踏着虛空便能向她走去,恍如走在平地上一般。
“你醒了?”她正在照鏡子,全然不顧下面那麼多人的哀求。
而她的骨塔裡蓄了滿滿一池的泉水,那是她用來沐浴的水,魔界衆人都可以死,渴死多少人都無所謂,可她不能一日不洗澡,更不能將這水分給那些即將渴死的人,因爲她是王,至高無上的王。
“你想讓我怎麼做?”縱然我擁有深不可測的力量,但依舊匍匐在她的腳邊。
“去天宮。”她說,“用你的能力殺了青華。只要殺了他,我們魔族便可長驅直入,佔領三界,霸佔水源,方可脫離這地獄烈火的炙烤!”
她伸出纖纖十指,輕輕爲我彈去之前落在肩膀上的灰燼:“我們已經受了幾萬年的炙烤,可以結束了,妹妹,魔族的未來就全靠你了。”
她打開三界通道,直接將我送到華樂宮前,我推開門,那時的華樂宮裡還沒有白梅,我順着景色單一的小道徑直來到朝宇殿前。
清朗的白月光自高處傾瀉而下,一個白衣的男子正坐在高高的屋頂上輕撫着手中的長琴,那聲音婉轉動,世間一切樂曲都沒有他此刻正在彈奏的這一曲好聽。
我不忍打斷他彈琴,也捨不得打斷這一曲神曲,只得呆呆的站在下面仰着頭聽他彈完。
許久,那悠揚的琴聲終於落幕。他將手擺在琴絃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開啓,似是一把半月扇緩緩打開,一雙黑色的眸子就這樣直接進入了我的心底,我聽到他問我:“你來這裡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