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出了一身的汗,雷戰從身後緊緊地環抱着我,只有鼻尖涼涼的。我呢喃着說:“雷戰,幫我倒點水。”
“小懶貓,倒水可以,不過夫君要獎勵。”雷戰壞壞地笑笑說。
我看着他的臉有片刻的失神,雷戰忍不住瀟灑一笑說:“看什麼呢。”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耐看了。”我嘴角不自覺上揚。
的確以前還真不覺得雷戰是個帥哥,相貌很普通。現在和他處的時間久了越來越覺得他帥了,更多的是被他的才智,魅力所折服。
“唉,現在知道你夫君我也是風流倜儻了?”雷戰邪魅一笑有點自戀地說。
“咳咳,我是說你讓我忍耐了很久才能看。”我故意氣他說,說完知道我要接受什麼懲罰,連忙拿被子裹住自己,包成一個球。
雷戰聽後沒有什麼反應,外面也沒了動靜,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我好奇地露出兩隻小眼睛窺探,先是看到雷戰的 * ,再往上,雷戰正一臉壞笑地將魔爪伸過來,沒辦法,忍着唄,誰讓他知道撓我癢是對付我的最好方法呢。
鬧騰了一會兒,已經不犯困了,穿好衣服,梳好妝,今天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帝堯哥哥,朱顏,雷戰,尚武連山,還有大姐我們幾人關在一個房間裡商量今天的具體事項,談話間已用完早飯。雷戰今日穿的特別有範兒,這樣一打扮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經過一系列程序,大概未時纔開堂審理。雷戰哥坐直接坐正堂,在大興王朝的官員都是按察舉制,地方官都不敢得罪位高權重的,更別說是當朝大王面前的紅人了。況且這個時代沒有完善的條規,就得按照高官的意思辦事。雷戰說要親審,胡大佑絕不敢說個不字。雷戰身邊還一邊一個站着尚武與連山,兩人皆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高素質軍人,氣度自是不凡。更是增添了雷戰的威嚴。
我和朱顏帝堯哥哥站在人羣裡旁觀,由於來的早所以擠了個比較靠前的位置。這天的百姓來的特別多,有些手裡還提着東西,想來是正忙着活聽說後便趕過來了。後面人潮涌動,已經炸開了鍋。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紛紛。
“是什麼人審理啊。”其中一個大叔問道。
“聽說是個大官,大王派來的。”一個大媽接話道。
“他好年輕啊。”一個年約十六七的少女目不轉睛地看着雷戰說。
“聽說了嗎,這次好像是審理一樁命案,就那幾日被連連驅趕出來的那個小娘子。哎呀,天大的冤屈啊。大王派了人來,這可好了。”一個面龐消瘦的大哥說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怕是官官相互啊。”一個老者說道。
“看那個大官那麼年輕,應該是名門之後吧。”一個長相風塵的大姐說道。
“當今我朝年輕的高官除了雷戰還有誰。”我忍不住驕傲地說道。
“是雷戰?大興王朝的天才少年,了不起啊。這下好了,雷戰一向青政廉明。”百姓們紛紛讚許。
我湊到帝堯哥哥耳邊說:“怎麼樣帝堯哥哥,雷戰很受歡迎呢,回去給雷戰加俸祿哦。”
帝堯哥哥搖頭默笑,用不知名的眼光看着雷戰。
不久大姐,還有那個行兇的少年一一入場。大姐剛欲跪下便被雷戰制止,那個行兇的人見雷戰在此也是不敢造次,收斂了點,但從他的諸多小動作還是可以看出他的不屑。
雷戰正式開始審理,圍觀的百姓頓時靜了下來,針落可聞。大姐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話落,已經泣不成聲。
雷戰質問行兇少年,那少年不但不知悔改還怒指大姐大罵,站在我們後面圍觀的羣衆一個個踮起腳尖看清楚究竟怎麼回事。頓時人潮涌動。帝堯一邊一個扶住我與朱顏不受擠壓。那大姐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自是不會與之對罵,默默地流淚,但也不是任其侮辱。雷戰大喝一聲,全場頓時靜了下來。
雷戰質問那少年,少年死不承認。
我在外面也急了,不由自言自語說:“這可怎麼辦,我們證據不足,難以下結論啊。”
“那倒未必,你看,證據不是來了嗎。”帝堯哥哥氣定神閒地說,好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之後又有一個老婆婆被帶上來,老婆婆一路低着頭,看到雷戰時,慌忙躲閃,皺紋滿布的雙手瑟瑟發抖。
雷戰柔聲道:“老婦人,不必太過拘束,一切皆有本相做主,您儘可說出實情。”
老婦人沉默了一會兒,看着那個少年氣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地說:“大人,就是這個人,我記得他手上的扳指。是他騎着馬帶着一羣人,他讓他的手下放火火火燒死了他們,民婦就住在他們屋旁,聽見狗叫,尋思着出來看看,看到那些人來者不善便躲了起來。大人,是我親眼看到了,求大人做主啊。”老婦人將實情一一道來。圍觀的羣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那少年也不含糊朗聲道:“就是我乾的,誰讓他兒子不長眼睛惹着我了,我當時氣急了,現在想想也挺後悔的。”雖是在說着後悔的話,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後悔的神情。
我心裡暗罵該死,這時雷戰開始宣佈審判結果,罪犯將在兩日後斬首,家屬並附上五十兩銀子給大姐作爲撫卹金。
這個結果一出,現場直接沸騰了,有的大呼清官,有的拍手叫好,大姐聽後跪地重謝。那少年聽後先是玩味的表情後又立馬嚴肅了起來,不敢相信只是事實,驚恐地看着那個胡大佑,胡大佑也是驚得說不出話,等回過神立馬趴到雷戰身邊說:“相爺,要不改日再判吧,這樣是不是太輕率了。”
“如今已經結案,此時不判更待何時啊。”雷戰一臉輕鬆地說。那行兇惡少已經被拖了下去,嘴裡含着不服,可律法又豈能容他。
雷戰在連山與尚武的陪同下離開公堂,我們幾人也趕緊去與雷戰匯合,來到後堂,雷戰與帝堯哥哥坐着正悠閒地喝着茶。
胡大佑抹抹額上的汗走到離我們一尺來遠的地方停下說:“相爺,您不會真的把那公子給辦了吧。”胡大佑還心存僥倖。
“這少年人所犯罪惡不小啊,這個結果本相判的不公正嗎?”雷戰老奸巨猾地說。
“額……相爺別說笑了。”胡大佑有點分不清虛實了。
這時連山來報,那犯事公子的父親來了。雷戰一臉雲淡風輕地說:“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那老闆身體很是挺拔,聲音渾厚,身穿華服,渾身上下找不出一件俗物。
“草民拜見丞相大人。”那老闆畢恭畢敬地說道,眼神裡有一絲不安。
“起來說話。”雷戰放下茶杯端詳他說。
“你是剛纔那個公子的老爹?”雷戰漫不經心地問道。
“草民正是,不知丞相大人說兩日後將小兒斬首用意何在啊。”老闆難看地賠笑着。
“哦,你兒子,所犯之罪,按律當斬,這有什麼用意啊。”雷戰平淡的說道。
“大人說笑吧,莫不是大人嫌草民的夜光珠不夠誠意?”那老闆見沒旁人乾脆明着說了。
“不,不,不,夜明珠是好東西,丞相夫人很喜歡,只是寶物雖好,但事實擺在那,寶珠還是救不了你兒子的命啊。”雷戰做惋惜狀。
“大人,草民就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草民這一棵獨苗啊。放不放人就要大人的一句話。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那老闆滿臉驚恐地說,看來那惡少確實是他的心頭肉啊。
“本相已經做出決斷,你們都不必多言了。”雷戰有些不耐煩地說。
“相爺,相爺難道不知道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那老闆一看就是個及其有膽識並且精明能幹的人。
“聽過,但是在本相這可行不通。我大型王朝向來吏治清明,本相身爲大王的寵臣又豈會不以身作則。”雷戰義正言辭的教育道。
“趕緊回去爲你兒子準備後事吧。”帝堯哥哥看到這一切早就恨得咬牙切齒了,忍不住拿出大王的威嚴喝道。
“相爺,下官與他是親戚,看看能不能給下官個面子,放了小侄吧。有後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必定瞻前馬後。”胡大佑急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相爺,胡大人,法紀不可亂,若是每人官宦子弟犯了法都可以網開一面,那豈不是亂了章法,正是讓那些世家子弟無法無天,爭相效仿。這次相爺判的好。”我也忍不住脫口說道。
“夫人說的對。好了,你們都回去吧。”雷戰與我對視一眼說道。
“大人,大人可是收了禮的,若此事讓大王知道了,敢問大人又怎麼爲百官做出表率呢。”胡大佑暗暗威脅道。
“大王自會定奪,你以爲大王是昏庸之輩?”帝堯哥哥就是急性子。
朱顏拉住帝堯哥哥,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誰說這是本相所收賄賂,本相正想將此物交給大王充入國庫呢,本相正想問你的罪,竟公然賄賂本相。本相現就革了你的職。”
“大人,革下官的職也要有大王的旨意才行,大人豈能說罷就罷。”胡大佑開始與雷戰哥理論。這下他可慘了,雷戰的智商遠在正常人智商,況且雷戰一直是正理說的無力反駁,歪理也能讓你毫無還嘴的餘地。
“大王金牌在此,見金牌如見大王,胡大人不會不知道吧。”帝堯哥哥站起來從衣兜裡掏出金牌拿到胡大佑眼前,讓他瞧清楚。胡大佑連忙下跪對着金牌膜拜,我忍住不笑。
“胡大佑?”雷戰催出道。
胡大佑戀戀不捨地將自己的官帽摘下來,又遣人拿來自己的官印,滿臉沉重地交到我手上。
那老闆見自己的靠山都垮了也不敢胡說什麼,連忙請辭回家。
待他們走後,我們幾人恢復常態。雷戰說道:“終於解決完了。”
之後我們正準備回客棧,剛出門就被圍得水蟹不通。雷戰也不躲閃朗聲對百姓們說道:“胡大佑賄賂本相,本相已經罷了胡大佑的職,本相會盡快另選賢能。”說完所有的人無不拍手叫好。我們好不容易纔將雷戰弄上車,到了客棧,客棧的人已經知道了雷戰的身份,紛紛避讓,遠遠的駐足觀看。本來很低調的出遊竟整出這麼大的風波。
“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尚武安排好大姐的住所後回來向帝堯哥哥稟報。
“嗯,做的好,回房休息吧。”帝堯哥哥褒獎道。
“是,公子。”連山轉身便走。
晚飯是由店家送的,聽說是雷戰大駕,感到無上榮幸,又讓他題字又幹嘛的。雷戰向來與民謙和,只要能做到了都滿足他們。我在榻上暖了被子半天了,也不見人來。便閉目自顧自地哼起了我那個時代的小曲,不等雷戰回來便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