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睡着,我出去給你買吃的。”天已大亮,小智早已收拾洗刷好走到榻沿輕聲說道。
“嗯,去吧。我再睡會兒,困死了。”我懶洋洋地說道,昨晚說道那麼晚,不困纔怪呢。
“那你自己別亂動,水我已經給你打好了。”小智喋喋不休地囑咐道。他可是怕了我打水了,什麼都準備好,唉,這就是女士優待啊。
等我再度醒來時,只聽門吱哊一聲,小智失魂落魄的走進來,手裡拿着兩塊沾着灰塵的大餅。
“小智,你怎麼了。”我見情況不對連忙從榻上下去看他怎麼回事。小智的衣服上也有些泥灰,這難道是摔跤了?
“哥,我回來的路上碰上了那個惡少的爪牙,以前他們也欺負我。”小智委屈地說。
“都是我沒用,大餅也沒法吃了。”小智看了眼手裡的餅歉疚地說。
“沒事啊,可以吃的。撥了皮就好了。”我接過餅,把髒的部分剝下來,露出米白色的瓤,率先咬了一口。又把另一個餅剝了剝給小智。如今正是缺金少糧的時候,能有吃的就不錯了。
就那樣什麼都不吃,單單硬生生吃下一個餅。我看着小智說:“小智,你當時還手了嗎。”
“沒有,他們人太多來不及還手。我打不過他們。”小智低頭繼續吃飯,我知道小智是個很愛面子的,這件事給他打擊很大。
“小智,其實,你有功夫在身,根本不用怕。你要知道,有時候一個人的恐懼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內心。弱肉強食,弱者只能被欺凌。”我苦口婆心的道。
“大哥,除了義父,也就你和我說這些話。”小智說着眼眶有些溼潤。
“你看你,眼淚汪汪的,記住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我捏捏他的臉說道。
“唉。”我雙拳緊握,一拳打在一邊的牆上。
“我真沒用,你受了欺負,如今我卻無能爲力。”
“大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是個男人,我應該保護你。”
語音剛落,院子的柵欄門被推開,幾個男人吵吵嚷嚷地進來,踢踢打打的。
小智跑到門口一看,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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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智,你還敢回來啊。回來了怎麼不去咱公子那拜會拜會。想不想在這混了。”爲首的男人說完,一腳提在小智的小腹。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闖進我家。”我快步走過去,怒視着他們。
“吆,混的不錯啊,娶上媳婦了。”
“別胡說,她是我姐。”
“你還有這貌美如花的姐姐啊。”
“你們從前欺負小智,現在還不罷休。如今我們再此定居,你們若是找我們麻煩,對你們,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
“小娘們,還敢威脅我們。”
那爲首的惡霸一腳踢翻地上的矮几。嘴裡罵罵咧咧道:“讓你威脅,不知道天高地厚!給我砸!”
說完,那幾個人便在房中亂砸一氣。連院門也拆了,鍋碗瓢盆一個不落地被摔壞。
我站在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精心佈置的小家,好不容易買全的傢俱。被那些人狠狠地又打又砸,心如刀割。但是此時我必須忍住自己的眼淚,我的弟弟在這,我是他的主心骨,我不能倒下。
我默然地看着他們把爲數不多的傢俱破壞,把家裡弄的雞飛狗跳。除了房子,這裡幾乎不能算是家了。
“走。”那些人,看着差不多了,自覺沒意思,便招呼一聲,一幫人呼隆隆全走了。剩下我與小智站在家裡。
“大哥,是我連累你。我們搬走吧。”小智提議道。
“搬走?搬走去哪呢,我們沒有錢,沒有房子。在這好歹可以遮風擋雨。”
“可是……”
“家毀了,我們就重建。我們要賺錢,我們要活的更好,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看看!”
我目光堅毅地看着小智說道,沒有了太陽石,沒有了帝堯,雷戰的庇護。我必須堅強起來,撐起這個家。我聽說過一句話:女子本弱,爲母則鋼。爲了我的孩子,我必須振作起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小智年紀還小,內心不夠強大。他需要成長的空間,等將來小智長大了,我們穩定下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天晚上,我躺在破舊的牀上,謀劃了一晚上。決定做生意賺錢,得知後山上生長着土豆,我們可以靠土豆賺錢。
“大哥,恐怕不好賣吧。在大興,家家都種菜。誰會去市集買土豆啊。”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們可以換種方式賣。”
“怎麼賣?”
“你吃過薯條嗎?算了,一猜你也沒吃過。”
“薯條?”
“你去多弄些花生,去油坊換油。機靈點,別讓人把你坑了。”
待一切材料準備完畢,我在院子裡架起鍋,將土豆洗乾淨去皮,切成長長的細條,用鹽水把土豆泡上十幾分鍾,把泡了鹽水的土豆拿出來,放入開水中,用大火大約煮上二三分鐘。
小智在一旁貪婪的吸着香氣。“大哥,什麼時候好啊。”
“現在土豆已經熟了。不過,還沒完。不許偷吃!”
我又把煮過水的薯條拿出來,瀝去水分,散着平鋪開來晾涼。涼了大概有三個小時,薯條外面變硬。
“小智,燒油!油燒開了叫我。”說完我又去配鹽和調料。
沒幾分鐘,小智便叫我過去。
我將薯條一股腦的倒進翻滾的熱油中,再改用小火炸。不到兩分鐘我便撈出來放到竹盤裡,色澤金黃,味香酥脆。小智的像只偷腥的貓,又將手伸了過去,我一掌打開他說:“等一下,去洗手!”
“哦。”
小智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將調好的鹽和調料均勻的撒在上面。
“小智,可以吃啦。”
我與小智拿起一根咀嚼着。
“就是這個味,可惜沒有番茄醬!”
“太好吃了。這土豆還有這吃法呢。大哥,你說的番茄醬是什麼。”
“額……番茄醬嘛。咱這沒有。”
“哦。”
光薯條太單一了,我又讓小智削了幾根竹籤,將土豆切片,按薯條的做法,把土豆片穿在竹籤上。
“大哥,你太厲害了。這個小孩子們肯定喜歡吃。”
“這個我們叫它土豆龍捲風怎麼樣。”
“好,這個名字好。那我多削點竹籤,這兩天就有市集,我們去集上賣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