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黃昏,在回來的路上,我忍不住問明月和春風關於雪夫人爲什麼會收我做義女的事。
“從開始見你就覺得你挺眼熟的,後來一想纔想起來你確實很像我爹的原配王妃,那時候我才四歲,時隔多年她的模樣我也是記不真切了。不過在爹的一個別院有張她的畫像,就是與你一模一樣。”明月一邊看着我一邊回憶道。
“我聽說,王爺很愛這位王妃。她過世后王爺再也沒有立新王妃。”春風也跟着說,但隨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惶恐的看了明月一眼便悻悻地住了嘴。
“哦,春風,但說無妨。這兒不是王府。”明月打消她的顧慮說。
“我聽府裡的老人說的。淳于王妃原是越國的郡主,後來嫁到了我們大興。我只聽說他們很相愛,至於淳于王妃怎麼去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老人們只說是得了怪病。”春風說起他們愛情的時候充滿了嚮往。沒想到這個淳于王…。等一下,淳于王妃,她和大叔有什麼關係嗎。大叔說過淳于王妃是當今大王的伯父八王爺的妻子,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我穩住心神,放緩語氣問。
“咱王爺的名號是……”我很直接地問。
春風,明月先是一愣,好像我問了個無比白癡的問題,春風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明月,明月似笑非笑地說:“帝乙。”
我暗暗理清這些關係。大叔臨死前自稱淳于志安,他說的大姐就是王妃,大叔信誓旦旦地說他很清楚我是他的外甥女,照這種推理,我不就成了王妃的女兒了嗎。這太科幻了,我明明一個現代人怎麼會呢。
“我猜想母親要收你做義女大概就是想引我爹多去她那,多關注關注她。”明月懶懶的說。
“他們的事幹嘛要扯上我啊。”我無辜地看着明月說。
“不是說了你和淳于王妃很像嗎,王妃死後爹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有時二三個月都不去娘那。現在你來了,爹倒是有的是時間了。”明月的話聽不出語氣。
我現在才知道雪夫人的用意,雖然有點失望,但是總比那幾日惶惶不安地好。今天莫名的心情不好,雪夫人收留我是爲了讓王爺能多看她,明月與我交友,爲我安排工作,是爲了用我掩飾他與佩黎的交往。我就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傻瓜,明明很傷心爲什麼掉不出眼淚,看來在這個世界的一年已經逐漸讓我變得堅強了。
一路上我沉默了,他們問我只說是累了。回到房間我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直接爬到榻上抱着枕頭通過哭來舒緩我心中的煩悶,而是吩咐春風爲我準備洗澡水在浴桶中泡澡。春風用過晚飯在屏風外的隔間,我坐在浴桶裡閉上眼睛默默地感謝在我背後操縱的祖爺爺。謝謝他讓我穿越到這,也多虧了卡西法,每當我很沉淪的時候它會出現,若是沒有太陽石,大叔不會幫我,不會對我那麼好,我也不會和王妃有什麼交集,更別提在這麼大的房子裡被人伺候。我笑了,原來我擁有的真的很多,還抱怨什麼。只是我到底要不要認慕王做爹,我得再想想。畢竟我不是真正的淳于紫霖,要是哪天真紫霖回來了,那我又該如何自處呢。當初來帝都尋親,也不過是想找個落腳的地方生活下來。這在也有地方住,也找到工作了,那認不認爹有什麼關係呢。
經過上次我給秋生畫了圖樣不久之後,秀娘們已經把衣服做出來了。那天明月跑來找我,帶了我設計的衣服。我欣喜的打開看,和我腦子裡想象的不相上下,反而更精緻。其實我很慚愧,那些大多都是仿照我們那時候的古裝電視劇上改的。
我同明月達成協定,等賺了錢。分我一成,別聽一成很少,那確實已經很多了,雲裳坊的衣服本來就貴,全國都有連鎖。這樣算下來,我有那些錢就夠養活自己的了。我總不能在王府帶一輩子,萬一哪天雪夫人不要我了,我不至於流落街頭。
隨明月去了雲裳坊,明月還是找他的佩黎小姐,我與秋生,張叔他們商量銷售計劃以及其他問題。在原來服裝風格的基礎上我又設計出幾款搭配的手提包,註明材質。已經讓秀娘們去做了。這裡的人平民出去逛大街,大都是提着個竹籃,我所見過的貴族,也不過是由隨從幫忙提着個獸皮布袋,簡單笨重。
我與秋聲等多個部門定好,每季推出幾款不重樣的衣服限量銷售。以保證那些貴族小姐爭相購買,不擔心大家走在街上撞衣服。就去年那些滯銷的衣服低價賣給平凡家百姓。之後我又改良了他們的記賬方式,由原來的流水賬改成用表格的,這樣簡潔又直觀,這種方法沒在帝都實行而是在山陽的一家分店試用。若是可以就採納。纔開始大家都很抗拒這種全新的記賬方式,不過這個想法明月很是支持,要求分店的人來總部找我培訓,這段時間他們已經開始以表格記賬代替流水賬了。
我的現代理念逐漸被王爺他們知道。他們也開始漸漸大力支持我幫明月打理雲裳坊的事。這樣一來,我的事兒就多了起來,倒是便宜了明月那小子,整天和佩黎吟詩撫琴的。到了月噬的那天我會躲在房間裡不出來,讓春風從外面給我找來些去寒藥力極強的藥,雖有緩解但還是讓我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