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囧貨是無敵的,但是斬魄刀就是死神的作弊器。於是在六車拳西終於覺得事有突兀,面前這少年的白打強到了一定程度(作:——也就是所謂的蠻力)之時,他將斬魄刀橫在胸前開始始解,中途被完全不知道偷襲爲何物但確確實實卑鄙地偷襲了的連七一木刀劈上了自己的肩膀,力氣大的某隻將拳西身上直劈出了個淤青的痕跡。
而拳西的始解已經開始了,“灰飛煙滅吧,斷地風。”在這句話出口之後,有風開始繞着拳西的身體上環繞起一個個小小的風圈,這些風圈從身體一直蔓延到了刀身上。瑩綠的光芒在那刀身上隱約若現。拳西擡手一揮,那迎面而來的風變成一條條閃爍的細線,向着連七而去。連七輕皺起了眉頭,緊握着刀柄微退了一步。這風裡夾雜着巨大的靈力,——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連七這傢伙雖然是隻囧貨,但是預感還是很靈的。最後的結果就是連七筒子被那詭異的風吹得如一隻小破風箏一般躺倒在地,全身都被放了血。
而看着這幅場景的六車拳西不禁“啊。”地張嘴輕呼着後退了一步,眼光不由自主地衝着總隊長掃了過去。看見總隊長臉黑了一半,那邊的銀嶺隊長臉色也極其難看。六車拳西不禁撓了撓後腦勺,——糟了,被人逼得太緊導致自己忘記了這是在和真央學生切磋了……
某隻愛忘事•大條•易怒的白毛熱血派看着眼前血流滿身的連七不禁拉直了脣線,一臉尷尬。
——現在可怎麼辦……
連七輕輕攥起自己的手掌,慢慢立起身來。感受到身體血液不停地往外流還有皮膚上傳來的疼痛,連七擡起臉來,冷淡的眼光直直地看向那邊撓頭傻笑的六車拳西,“再來。”
——我還沒有輸。
用刀撐着地面緩緩立起自己虛軟無力的身體,連七藍色的眼眸逐漸失去光彩,然後他身體直直地向後傾倒,眼看是暈了過去。臺上的銀嶺身形微動,已然是出現在了場內。手臂一伸接住那少年的身體,看着少年嘴角流出的血沫,輕嘆了口氣。
——這孩子,和他的孫子一樣都是愛逞強的性子……即使在最開始只是爲了白哉的私心而用竹葉的音聲將他留下。可是,死神終究還是人類的靈魂,在相處中自然也會產生情感……
他又何嘗不是真心地心疼這個孩子呢。
“連七……”那嗓音自黑暗中傳來就彷彿沒入寂靜不再,畫卷自那黑暗中央緩緩鋪開。明亮的光芒剎那充斥了視野,連七不禁伸出手來輕擋住那有些刺目的光。那人的臉龐依舊是模糊不清,也許是因着被那光暈團團圍繞的緣故,只能看見那人輕勾的脣角。
“你現在是被叫做‘連七’呵……”那男人的音質低沉恍若是優雅的琴聲,悅耳動聽。他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彷彿都附上了溫柔的光暈,緩緩渲染上他的皮膚,然後直到脖頸。而那嗓音仿若是纏繞上脖頸細細的遊絲,如毒蛇般將你緊緊纏繞,有種窒息的錯覺,“你要記住,無論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的。這永遠不變。”
聽着這人的話語,連七不由輕皺起眉頭,渾身冒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話音剛落。那畫卷就很快地離他遠去,那個總是端坐在王位上只能看見微勾的脣線的男人,緩緩離他遠去,那人身上裹着的白袍因着逆光散發出的光芒不禁晃了他的眼。
連七一愣,感受到臉頰上淡淡的瘙癢,睫毛輕顫慢慢地張開了眼睛。
張開眼的那瞬就對上了那少年縮回的手指。窗外的陽光染上那少年的指尖,看上去彷彿縈繞上了一圈細碎的金。
白哉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地醒了,想起自己之前看着他安靜的面容不禁撫上去的手指,輕輕地咬住了下脣瓣。有些小小的不知所措。
“你吵醒我了。白哉。”連七緩緩坐起身來,卻因爲身體的虛弱無力而輕皺起了眉毛。旁邊的白哉看着少年的動作伸手去扶,卻看見那少年掃過來的冷漠目光,被他的話語驚在原地。
因爲之前輸了,又因爲剛剛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場景和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心情有些不悅的連七身上的冷氣壓更加強烈,渾身像裹着西伯利亞暴風雪似的,不禁讓人心生畏懼。
“……連七?”白哉雖是已經熟識了這少年的冷淡漠然,卻還沒看過這少年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不禁有些小心翼翼地如此試探着輕問道。連七抿緊了脣瓣不發一語。“那個始解是什麼?”強烈的不安感讓連七不禁生出了對變強更深的渴望。
“……那是斬魄刀。”白哉看着連七一臉嚴肅的表情忍住扶額的慾望,——也就是說連七你上課根本就沒有聽過講嗎……
“斬魄刀?和木刀有什麼不一樣?”
於是白哉開始了他的第N次給這個常識薄弱的傢伙講解歷程。這也奠定了某人將屍魂界的規條背得無比流暢,倒背如流的基礎= =|||
“斬魄刀是死神的另一半?”
“恩。連七,我們已經通過考覈了。就可以成爲六年生了。”——雖然那個討厭的市丸銀也通過了。因爲市丸銀經常去騷擾連七而惹起了不爽心情的白哉在心裡默默添加了一句,然後他淺淺地勾脣,“六年生就可以找到自己的斬魄刀了。”
“……斬魄刀嗎?”連七沉吟道。面容沉寂無波,眼眸卻兀的深邃如大海般看不見底。
於是連七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上了六年級,雖然他對此沒有一絲實感。——本來就只記得白哉的連七少年即使換了個班也只是覺得還是那麼陌生的臉而已。
而那邊的市丸銀卻是笑意盈盈地跟了過來,帶着一副“好巧啊~”的表情。連七看着眼前的銀髮眯眯眼少年,再掃視了一下他的全身,抿脣不語。
“連七,今天是新學期,我們去喝酒吧~”
連七的目光慢慢掃過眼前這張疑似“笑抽筋了”的臉龐,眼珠微微遊移,在看見旁邊白哉少年掃過來頗有些陰鬱的目光時歪了歪頭。然後又轉回來看着眼前的少年,——喝酒。就是米特媽媽酒館裡放着的那些長頸瓶裡的東西麼……
傳說,在成年禮(?)上喝了一瓶酒之後家裡發生了很詭異的事情,自此以後米特媽媽就再也不讓自己喝酒了。托腮思考着會發生什麼詭異事情的連七,微微點了點頭。
那邊一直在聽着兩人對話的白哉裝作“不經意狀”走了過來,清冷的嗓音緩緩插入兩人“疑似相諧”的對話,“連七,爺爺要我們直接回家的。”
“……”連七的目光自市丸銀身上緩緩移向站在旁邊的白哉,點了點頭應道,“恩,喝完酒直接回家。”
——白哉囧了。喂喂喂,直接回家指的是要我們放學後就直接回家啊喂!不帶你這麼曲解意思的!
於是白哉妥協,算是同意了“喝完酒後直接回家”的提案,但是表示他也要一起去。聽見這話的市丸銀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白哉,語帶諷刺,
“哦呀呀呀,屍魂界四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還要和我們這種貧民一起去喝酒麼~這可真是奇觀喲~”
白哉的眼神冷冷地瞟過那邊的市丸銀,語氣冷漠,“連七也是朽木宅的人。”
連七看着兩人交錯的激烈目光,眨了眨眼,語氣淡然,“打情罵俏的話,在外面會比較好。在這裡比較影響風化。”
兩人同時囧住。市丸銀的嘴角抽了抽,額頭上蹦上一個十字路口,就連旁邊的白哉也差點淡定不了了。
“還有,朽木宅跟我有什麼關係?”連七微微頷首忽略了兩人的表情,幾秒之後,微微仰臉看向白哉,臉龐上是單純的疑問之色。
“……你住的地方就是朽木宅。”白哉繼續化身爲某人的專職惡補常識老師。而那邊的市丸銀已經有想扶額的慾望了。
“恩。”連七輕輕點了點頭,一臉認真,“我知道了。”
白哉已經疲累得連想掀桌的慾望都沒有了。
連七看着兩人無力的表情再度輕輕點了點頭,“恩,這樣很好,很和諧。”看着連七一副“情侶之間小小的吵嘴是必要的,但還是和諧相處的好~”的表情,白哉終於淡定不了了。
——喂喂喂,連七你爲什麼從來不記些重要的事情,反而要把我給你補充的常識用在根本不對的場合啊喂!……
(作:【捂面】白哉大人我對不起你。你崩了……)
於是三人相攜前往了流魂街一區的居酒屋。——也就是在這天,市丸銀和朽木白哉才真正地明白這少年究竟是怎樣讓人驚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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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七仔細認真地端詳着擺在桌面上的酒瓶,再努力回想起自己家米特媽媽家的酒瓶,一臉篤定,“這不是酒。”
“……這是正宗日本燒酒喲~連七~”那邊的市丸銀看着少年擺出一副“我們被坑了,這絕對不是酒!”的表情一愣,然後掛着愈加強烈的笑容弧度如此說道。
連七的眼神從酒瓶上慢慢掃到市丸銀的臉上,看着對方笑眯眯的模樣,也不像說謊似的。——喂喂喂這傢伙是個面癱你是怎麼看出他不像說謊的啊喂!
連七淡定地打開一瓶酒,鼻頭靠近瓶口輕嗅了嗅,然後舉起瓶子像喝水一般“咕嘟嘟”地直往嘴裡灌。看着連七的模樣,兩人皆愣在原地言語不能了。
“連七……”市丸銀正想說,[這麼喝酒很容易醉喲~]的時候卻看見那少年猛地將酒瓶放下,“噗”地一聲噴上了市丸銀的衣服和臉上。甚至連自己的銀髮也變得溼漉漉地沾滿酒氣。連七少年的臉頰以可見的速度開始躥紅,然後他口齒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唔,味道不太好。”
市丸銀咬牙切齒了。白哉在旁邊想要悶笑無奈不符合貴族的氣質,於是板着一張臉不去看市丸銀的糗樣。
而那少年讓人心驚的恐怖,從此刻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