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葬地、葬神···”幽玄雙目大睜,震驚的道:“我去,好凶悍的名字,難怪,那些石碑之上,刻畫的全都是一片片葬地。”
聞言,赤烽煙搖了搖頭,道:“你說錯了,真正的兇悍的,從來不是九葬天碑本身,而是使用着它們的殺帝,或者說無歸女帝···”
說到這裡,赤烽煙稍稍頓了下,繼續道:“你們知道,無歸女帝的那一身血衣,是怎麼來的嗎?”
接着,赤烽煙再次開口,自問自答道:“那全是殺來的···
“你們知道嗎?無歸女帝的衣衫,本來是一件雪白的衣裙,而且,據古籍記載,無歸女帝生性最愛白衣,只是,後來真古一戰之後,她殺戮成魔,一件白衣,染盡鮮血,從此便再也沒有褪色過···”
說到這裡,赤烽煙話音一頓,接着,他繼續開口,解釋道:
“須知,大帝級強者,就算是屠盡億萬生靈,也難以留下痕跡,更別說是在自己留下滴血,不過啊,大帝之外,也只有斬殺了大帝,纔會在自己身上留下血液,換句話,無歸女帝的那一襲白色衣裙,完全是被一位位大帝的鮮血染紅的,殺帝之名,絕對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那是一種威名,一種蓋世的兇名,一種殺出來的兇名!”
“當年,殺帝一人到底斬殺了多少位大帝,這一點,雖然沒有一個史籍上有過明確的記載,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死在她手中的大帝數量,甚至是比數個動亂時代之中,所隕落的大帝的數量加在一起,還要多得多。”最後,赤烽煙再次出言,又補充了一句。
“嘶。”聽到這裡,在場的所有大千世界的修者,全都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瞬間,他們全都是齊齊看向了遠處的那我血衣女子,也就是無歸女帝,
遠處,血海的上空,無歸女帝臨空而立,血發狂舞,血衣獵獵,在她周圍,九道血色的石碑,在瘋狂的流轉,個個殺氣蒸騰,每個人都在釋放着滔天的血華,血華中,有着一幅幅可怕的畫面在呈現,那些都是被銘刻在石碑之上的畫面,畫面中,各個葬地紛紛沸騰,各類無頭的神魔在亂舞,各種染血的帝影,在仰天咆哮、在怒吼、在釋放着滔天恨意與殺意···
那些畫面,曾經何時,全都是真實的場景,而畫面中的無頭神魔以及各個染血的帝影,全都是無歸女帝曾經殺伐對象。
轟轟轟!
下一刻,無歸女帝殺來,操控着九塊天碑,橫擊八方,一身血衣迎風獵獵,風華絕代,天碑舞動之間,血色掩天穹,殺威蓋古今,此刻,她給人的感覺,根本不是在操控着九塊石碑,而是在操控着九塊葬地,或者是墓地,兇焰滔天。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同時,這也正是,九葬天碑,之所以皆以‘葬’字爲名,因爲,它們一件殺戮之器,更是一個個可以移動的葬地、或者說墓地。
在外人看來,一個女子使用這如此殺器,可能很難讓人理解,但是,他們哪裡知道,縱觀天地間,恐怕再沒有一件兵器,能夠比九葬天碑,更適合殺帝了。
殺戮!何爲殺戮?
殺戮的奧義,便是死亡,而剛好,無論是墓地,還是葬地,它們所代表的,皆是死亡,這一點,剛好與殺戮奧義相通、相輔相成···
古往今來,所有在殺帝手中被斬殺的敵人,最終,全都是化爲了一道殺念,被葬在那一塊塊石碑之中,並且,就連那些殺伐的場景,也被記錄在了石碑之上。
換句話說,也就是她殺的敵人越多,那九塊天碑之中,所蘊含的殺念,或者說殺氣便是越重,而相應的,殺帝的實力,便是越強,不爲其他,就是因爲她是殺帝,她是掌握着殺戮奧義的——殺戮之主。
而這,也正是殺帝能夠,名震古今,縱橫真古一世,殺敵無數,而未曾一敗的根本原因,因爲,她殺的越多,實力便是越強!
砰砰砰!
很快,隨着一陣轟響傳來,一瞬間,原本圍在無歸女帝周圍的七位大帝,齊齊吐血橫飛了出去,他們不敵。
九葬天碑,兇名赫赫,在遙遠的真古時代,它們曾一度被稱爲是死亡的代名詞,更是有‘殺帝臨世,萬物皆葬,天碑所至,無物可生’之言。
然而,九葬天碑固然兇名赫赫,但是,真正恐怕的還是殺帝本人,那是殺出來的名頭,用無盡的帝血染出的名頭,縱觀古今,誰人不懼?
眼下,雖然這僅僅只是殺帝的一道殘靈,但是,卻是依舊無比的強勢,直殺得他們七個,難以招架,試想一下,若是殺帝本尊臨世,又該是怎樣的一種強大?
殺帝之威,可見一般。
“我勒個去啊,太兇殘了,殺帝之名,實至名歸啊!”
“汪了個汪的,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真是想不到,後世之中,居然出現瞭如此一位猛人!”
···
遠處,諸位大千世界的修者,皆是在驚歎、在驚呼,殺帝的實力,太過可怕,殺帝的兇名,太過耀眼,這一刻,恍然間,他們都是彷彿看到了她身穿一襲白衣的樣子,看到了他,身穿一襲似雪白衣,縱橫世間,縱橫動亂的真古時代,最後,以一人之力蕩平動亂,殺到舉世無人稱尊,殺到白衣血染,盡化血色。
“赤雪前輩,以往的大帝,不都是會用時代來命名,爲什麼,世人會稱她爲無歸女帝?”半響之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傾世夢突然開口,好奇的道。
聞言,赤烽煙一陣沉默,直到半響後,他纔出言,悠悠低語道:
“‘蒼天有淚帝有悔,末世血路幾人回?萬世繁華君天下,帝女無心喚無歸。’這是一段,形容無歸女帝的詩言,在此之前,你若是問我,真古大帝爲何會被稱爲無歸女帝,我肯定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是知道了,因爲,她的心中有着無盡的遺憾,因爲,她所摯愛所苦等人,一別之後,再無歸來之日···”
說到這裡,赤烽煙頓了下,繼續道:“現在想來,無歸之名,應該有兩層含義,一是代表的是她畢生的遺憾與悲傷,二是,代表的是她對所愛之人不捨與眷戀···”
“遺憾?悲傷?不捨與眷戀?”聽到這裡,帝雪含煙等人先是一怔,不過,很快,他們便都是瞭然的點了點頭。
因爲,他們想到了血衣女子每次出現之時,都會說的那段話,如今,回想起來,那一語一言,不正是都蘊含着遺憾、悲傷之意嘛,尤其是那一句:“恨生不逢時,帝路艱難,無法與君伴···”
“我明白了,明白了,到了如今,我總算是全部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這個時候,突然,彷彿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赤烽煙雙目一亮,一臉的恍然與震驚。
“嗯?赤雪前輩,你明白了什麼?”
帝雪含煙等諸位大千世界的修者,齊齊看向了赤烽煙,個個皆是滿臉的疑惑,他們很是好奇,赤烽煙到底是明白了什麼。
赤烽煙沉吟了下,道:“你們知道嗎?傳言中,無歸女帝是一位沒有心的大帝。”
“沒有心?這樣也行?”衆人齊齊驚呼,個個滿臉的詫異,沒有心臟還能活下去?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震驚,至少尋古很是淡定,此刻,它在斜睨衆人,道:“汪,大驚小怪,大帝那種存在,是何等的人物?豈能以尋常之人的看法,來看待他們,別說是沒有心臟了,居然所知,在古時有一位大帝連頭顱都沒有,然而,他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還照樣強勢無比。”
說完,尋古目光一凝,盯着赤烽煙詢問道:“汪,繼續說說,那位所謂的真古大帝,怎麼會沒有心呢?她的心哪去了?以她那樣的實力,應該不至於是被別人給腕去的吧?”
尋古很是好奇,對於那位殺敵,它產生了濃濃的興趣,真古時代,在蒼古時代之後,而尋古自從蒼古時代末期就開始沉睡了,直到當世才醒來,所以,對於蒼古時代之後的事情,它是一無所知···
“自然不是···”赤烽煙搖了搖頭,道:“傳說,無歸女帝的心,是她自己腕出來的···”
“自己腕出來的?”衆人咂舌,自己將自己的心腕出來,這得是多恨啊?不愧是殺帝,居然對自己也如此的狠,要知道,大帝雖然強悍,但是,卻也知道疼。
不但如此,比之需要修者來說,他們的切膚之痛,要更爲痛,因爲,大帝之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寸血肉,都是經歷過奧義之光洗禮過的,無比的堅韌,除了帝兵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兵器可以傷到他們,試想下,當年殺帝取出自己的心臟之時,該有多疼啊!
赤烽煙頓了下點了點,繼續道:“由於時代到了盡頭,她不得不離去,後來,爲了可以繼續在那裡等待她的愛人,同時,也爲了祭奠她的摯愛,故而,在離開真古時代之前,她將一生所有的記憶,以及對於她所愛之人的所有不捨與愛戀,全部都封存在了自己的心中,並且取了出來葬在了真古時代。
以心爲祭,以情爲葬,算是一種對過往的告別,同時,也算是在爲死去的愛人殉葬,此外,也她對未來的等待與希冀,希冀能夠還有重逢的天···”
說到這裡,赤烽煙稍稍頓了下,突然反問道:“還記得,當年在神之戰場之中,我們看到的那塊墓誌銘嗎?”
“嗯···”帝雪含煙等人齊齊點頭,異口同聲的道:“‘浮生之遙,祭君之情,魂歸墓冢,刻骨心頭,一世情癡,怎甘傷遺,腕心爲墓,死生不負’···”
(一更送上,另,謝謝諸位親的月票,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