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霸,真是你回來了!”
石霸帶着楊曄等人一行沿着天工山正中的石階大道而上,沒上十幾級臺階,迎面就有人突然驚叫出聲,認出了石霸,石霸正扭着頭對楊曄介紹着天工坊的建築格局,聽到迎面這一聲喊,頓時擡起頭。
“哈,莫山,你這是聽了我的唸叨,所以跑來迎接我的麼?果然是好兄弟,楊少,我給你介紹,這是跟我從小混到大的兄弟,莫山,莫山,這是我新交的朋友,楊曄,嘿嘿,他可是沐天侯府,戰神楊家的世子哦!”
莫山只是掃了一眼楊曄,點了下頭,卻是沒有多說,反而一把抓住石霸的胳膊,道:“你這傢伙,怎麼又跑回來了,莫非是聽說那兩人要大婚了,所以想……,兄弟,聽兄弟勸,這女人心裡沒你,你就算是硬拉上牀,那也是同牀異夢,再說了,那女人值得你這麼做麼?”
石霸聽了,卻是面色一僵,但隨即就是一呸,道:“丫呸的,我說看門的尤伯看到我那個臉色的,虧得我父親在時待他不薄,居然連個口風都不漏,你這混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滾,枉我當你兄弟,你就這麼瞞着我!”
“我說石頭哎,你就不能冷靜冷靜,我爲啥不敢告訴你,這要是給你送了信,就你這性子,你能善擺甘休纔怪!而且這事雖說你是佔着理,但你是男人,這麼糾纏着不放,憑白的讓人看低了,再說了方雨晴那女人有什麼好,你就那麼喜歡她?!”
“滾,你不是我兄弟,哼,我算看清楚了,我爹這纔去了沒兩年,你們一個個的都變了心,全都是忘恩負義的混蛋!”
楊曄站在一旁,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聽出點大概來,似乎是因爲一個女人,鬧的很不愉快,而楊曄看着上下石階上,已開始有人注意過來,低聲道:“石兄,這是你家事,我本不該插口,不過站在這鬧也不是個事,要不咱們先去你那,真要是有氣,你就撒出來,然後咱們在商量對策!”
“沒錯,石頭,咱們先回去,咱們商量着來,象你上次那麼大鬧一番,就算你有理,鬧到最後也沒理了,何況你這一鬧彆扭,走了一年多,那楊浪可是沒清閒,拉攏了不少咱們西坊的人,要不是還有幾位師兄支撐着,咱們西坊早就垮了!”
“先回去,這事沒完,沒完!”石霸氣哄哄的道,臉色陰沉的好似要滴水,但卻冷靜不少。
天工坊,由方,石兩大魂鍛宗師傳家,歷經七八代人,也算是一個人口不少的大家族,多年下來,就形成了天工坊在中央,山東側爲方家,山西側爲石家,也就是東西兩坊,而石霸則是這一代法定的家主繼承人。
方,石兩家關係很親密,甚至幾代都聯姻,尤其是到了這一代,方家大小姐,方雨晴跟石霸自小就定下了婚約,不過在天工坊,魂鍛術是傳男不傳女,方雨晴很小時就在外求學,而等回了天工坊,居然帶回了一個男人來。
本來事說明白了,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但問題是,這方雨晴回來的時候很不巧,剛趕上石家家主剛死沒多久,而這時方雨晴要解除婚約,還帶回來個男人,石霸能聽得進去解釋纔怪。
這一鬧就是三個月,天工坊上下不的安寧,最後那個外來的楊浪跟石霸之間打了一場,石霸輸的很慘,被冷嘲熱諷一番後,忍受不了就跑下了山。
從莫山口中得知了大致的經過,楊曄倒也挺理解石霸的,但也不能說方家就欺人太甚,只能說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方,發生了一件錯誤的事,石霸本來就是沒城府的人,自然無法忍受這種事,於是就有了之後的種種。
楊曄聽完,看了一眼依舊怒火未消的石霸,知道這時候勸他什麼,石霸都聽不進去,他認準了方家人欺人太甚,而如今,那邊卻是同意了兩人結婚,而還將石霸瞞着,這事也確實辦的不地道,而石霸氣憤也是應當。
“石兄,這個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方家理虧在前,方家家主在這事上,也很讓人失望,如果他能站出來,或許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聽到楊曄這般說,石霸頓時擡起頭:“楊少,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在這事上,跟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楊曄卻是淡淡一笑,道:“我說了在這事上站在你這邊,不管你有沒有錯,我都是堅定支持你的,不過你現在的表現,可是有愧你這石家家主的身份,而且就算去大鬧一番,你又能得到什麼,除了跟個跳樑小醜一般被人當笑話看,然後將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事傳揚的天下皆知之外,你能得到什麼!”
“那你什麼意思,也讓我這麼算了,看着那兩個姦夫yin婦結婚,然後我當縮頭烏龜!那就沒人將我當笑話了!”石霸氣很衝的道。
楊曄卻沒在意的一笑,道:“石兄,你帶我來天工坊,是來幹什麼來的,是爲了置氣來的麼?你覺得,還有什麼比我們要做的事更能讓你解氣呢?我看,不僅僅是你心中氣憤,莫兄弟雖嘴上不說,怕也是心中不滿,而你那幾個師兄能忍辱負重,代你支撐家業,怕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合不到一塊,那就分開就是了,反正你也是打算另建天工坊,不如就將還願意跟着你一起的都帶走,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真要是去痛打了那個什麼楊浪一頓,又罵的那女人狗血淋頭,又能改變什麼!”
“而聽莫兄弟所說,那方坊主就算之前沒有打算吞了你這點家底,但你走之後,也應該是動了心思,你要是在不振作,只知道去鬧,去吵,可是真的連一點翻身餘地都沒有了!”
石霸面色一陣陰晴變幻,半晌,終於長吐口氣,道:“你說的沒錯,是我太不爭氣了,不過這一次,我定要讓方家付出代價!”
“呵,讓方家付出代價很容易,只要你能將人帶走,另建天工坊,你就已讓方家大大的受打擊了,而日後,咱們堂堂正正的擊敗他們,讓他們後悔今日做的一切,那才叫揚眉吐氣!”
“還有,在那個楊浪,方雨晴面前,你不能生氣,你越是生氣,你就落了下乘,而那兩人心裡反而不會有什麼愧疚,反而看不起你的行爲,但如果你風輕雲淡的出現在兩人面前,做出點姿態出來,這兩人心裡反而會坐臥不安!”
“嗯嗯,就是該這樣,石霸,你就是性子太暴,當初,這事本來你佔理,大家心裡也都知道,但是你鬧的太兇,開始大家還覺得你有理,但後來,說實話,我這心裡邊雖還站在你這邊,但是對那兩個人也沒那麼厭惡了……!”
“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還不行,我知道我管不住自己的脾氣,這一次我都聽你們的還不成,但這氣我是真的咽不下去!”
“呵,那我就出個主意,讓你順順氣如何!”楊曄看石霸冷靜不少,笑眯眯的道,對於楊曄來說,搞點小手段,實在是輕而易舉。
“哦,快說來聽聽!”
“其實很簡單,除了西坊這邊的人,你要是能拉動一批東坊的人也出走,那我想那邊肯定會氣瘋掉吧,在山下的時候,我聽那守門老僕說,方坊主還在閉關鍛器,如果他出來看到,天工坊人走了大半,會是什麼滋味,而這還是發生在那方小姐的手上,我想她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吧!”
石霸聞言,頓時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妙啊,妙,到時候那方老兒定會氣的吐血,那方雨晴小娘們肯定也得挨罰,好,就這麼幹!”
一旁的莫山看着,卻是皺着眉頭道:“怕是沒那麼容易吧,你不在這一年多,咱們西坊骨幹雖還在,但是學徒卻是被拉走不少,連附庸的那些人都靠向那邊去了,只剩下一些跟咱們關係還算親密的,石霸,你要另建天工坊,幾位師兄會不會答應還是兩說,畢竟這事關重大,可是拍拍腦袋,就能決定的!”
“呵,莫山,你真當我是傻子啊,我敢這麼做,自然是有依仗,而且是能讓天工坊更上一層樓的把握,否則我會跑回來!你就說你站不站在我這邊吧!”
“我自然是你這邊的,但你總得跟我說明白吧!”
“這個自然,你馬上去找我幾個師兄過來,我自然不瞞着你們!咱們正好一起合計合計!”石霸雖莽撞,性子直爽了些,但卻不笨,楊曄已指點出迷津,他自然明白該怎麼做了,而且他不擔心,幾位師兄不同意。
因爲楊曄手裡的底牌太雄厚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石霸雖摸不清楊曄的底牌,但僅知道的,就足以讓他震驚了,數十張古魂符陣圖,甚至還有一些講述了古魂符陣的基礎法則,而比起前者,後面建立古魂符陣的法則,簡直就是無價。
就如他家族傳承下來的三張古魂符陣圖,完全是靠着一點點的摸索,然後不斷的嘗試,進行順序排列,最終才研究透徹,這裡頭的花費的精力,時間可是巨大,石家七八代人,才統共就只有三張古魂符陣圖,因爲數量太少的緣故,根本就無法去發現古魂符陣的規律,建立法則。
而如果能學習到古魂符陣的基礎建立法則,那就等於是踏入了那消失的文明的門檻,將不在是盲人摸象一般,甚至古魂符體系將會再一次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