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不好處置範安菊,可是就這樣放過她,範夫人覺得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看到她就恨不得撕了她,敢算計她的女兒,敢謀算她的女婿,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範夫人氣得直咬牙。
丁嬤嬤忙安撫她,“夫人,二姑娘自小就是跟在三姑娘後頭跑的,怎麼會一下子變得膽大如斯呢?”丁嬤嬤想不透啊!
上回再園子裡,想要賴上六姑爺,膽子是大,但那是三房的五姑娘和四姑娘攛掇着,三人還一起出手了,這一次卻是跟首次見面的杜雲蕾搭到一塊兒去,且不說杜雲蕾,只說範安菊,她不是個能言擅道的人,那她是怎麼說動杜雲蕾的呢?
“膽子突然變得這麼大,肯定有人在背後教唆她,會是誰?”
“姜姨娘最近一直忙着給二姑娘繡嫁衣,會不會是方姨娘?”丁嬤嬤其實更想猜大老爺新收的那兩個通房,可是她們就算有心想接近範安菊,範安菊也未必會理睬她們。
姜姨娘早已無寵,有了她們,大老爺更不往姜姨娘那兒去,範安菊怎麼可能會親近她們?
而方姨娘,之前範安蘭記在她名下,這對假母女沒什麼情份可見,整日吵吵鬧鬧不休,範安蘭被出族之後,方姨娘就此沉寂下去,自進門起,她就沒懷過孩子,後院又添了新人,她想懷孩子的機會大減。
那麼想多攬些錢防身,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她與姜姨娘關係不好,範安菊會親近她,起心算計起範安陽嗎?就算範安菊成功挑唆了杜雲蕾。也真的成功除掉範安陽,也沒人能保證,範安菊就能嫁進杜府,再說,方姨娘能從中得到什麼利益嗎?
“不是她。”範夫人搖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測。
“那會是誰?”丁嬤嬤猜不出來了。
範夫人苦思一夜,還是不得其解。只能暫時放下。
隔天一早。她就對丁嬤嬤道,“去跟她們說,我今兒不適。讓她們不必過來請安了。”其實她是不想看見範安菊那張臉。
丁嬤嬤忙勸:“這可不成。”
“爲啥不成?”範夫人火氣有點大。
“奴婢知道您不想看見二姑娘,可是您病了,六姑奶奶必要回府探望。”範安陽和杜雲尋現在可是剛解了毒,身體還虛着呢!要過府探望範夫人。不就穿梆了嗎?
爲了女兒只得生生的忍了,範夫人咬着牙冷哼一聲。停了好半晌,才道:“那就說我擔心了一天一夜,身子負荷不住,累壞了可成?反正我今兒不想看到她。”
丁嬤嬤鬆了口氣。範夫人能明白過來就好,丁嬤嬤鬆了口氣轉身出去。
範安菊急得一夜未眠,雙眼熬得通紅。姜姨娘見了忍不住要問一句,不想女兒沒好氣的頂了她一句。頓時紅眼睛的人又添上姜姨娘一個。
來到關睢院,卻沒見到範夫人,就連大少奶奶也被打了回票,拒於門外。
“大嫂,母親這是怎麼了啊?”範安鬆的媳婦兒率先問。
範安菊也看過來,大少奶奶心道,平常怎麼就不見你們這麼關心婆婆呢?人家女兒遭了災,好不容易脫困,能夠放下心來,還不許人家好好歇一歇嗎?
“六妹妹遇着事,婆婆一直懸着心哪!六妹妹沒事了,婆婆放心了,自然就要多歇一歇。”
三少奶奶猶想再問,大少奶奶卻已轉身對丫鬟道:“就請姑娘代我向婆婆轉達關心之意。”
“大少奶奶放心,婢子必會替您轉達。”說完,丫鬟轉頭望向三少奶奶和範安菊,似在等她們說話,不過三少奶奶沒反應,範安菊也呆愣在原地,丫鬟見她們沒有話要說,朝她們福了一福,走了。
大少奶奶朝她們微點頭,轉身走人。
三少奶奶回過神來,看到關睢院院門已閉,大嫂也早就不見人影,這才嘆了口氣扶着丫鬟的手回去了。
關睢院裡,範夫人剛用過飯,抿了口茶水後,才問:“都走了?”
“兩位少奶奶都走了,大少奶奶還交代婢子跟您問候一聲,二姑娘還在門外徘徊不去。”
“哼!她這是想幹麼?”
範夫人冷哼,杜雲蕾已經招了,她是對範安陽夫妻有所不滿,尤其是在範安陽清理許氏嫁妝後,將杜夫人的嫁妝中所有原不屬於她的東西,全都物歸原主,杜雲蕾日後能分到的嫁妝也大幅縮水,那日範安菊主僕兩一唱一和說動了她,但回去之後,她左思右想,覺得親自動手太冒險,便找上生了兒子之後,就一直不怎麼安份的張姨娘。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被人識破。
範夫人想到杜雲蕾說,她會心動,全是範安菊身邊一個丫鬟挑起的。
“讓人去查一查,二姑娘身邊的丫鬟裡頭,有沒有能言善道的。”
丁嬤嬤忙問:“您想到了什麼?”
“杜家那死丫頭說,她之所以會起心,全是因二丫頭和她身邊一個丫鬟挑唆的,我怎麼不記得二丫頭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丁嬤嬤忙去查問。
而杜府中,範安陽一早就起了,杜相和杜大老爺要上朝前,特意繞過來常苑,看她和杜雲尋氣色很好,點點頭分別去上衙,小念念也跑來,瞅着她二叔和二嬸看半天,“大家都說二叔和二嬸中毒了,就要死了?可是明明沒中毒啊!沒有臉白白,明明就臉紅紅的,好好看啊!”小姑娘歪着頭,兩眼閃亮亮的問。
範安陽把她抱起來,“是中毒了,可是解毒了嘛!臉當然就不白白的啦!”才抱這一下子,就覺得壓手,抱不住了呀!
杜雲尋忙把侄女接過來,拍拍她的小腦袋,“師祖派給你的功課。你都練完了?”
“啊~”小丫頭立馬蔫頭蔫腦的,”二叔壞。”
“快去作功課,師祖最會念叨人、”杜雲尋讓奶孃把她帶回去,杜相幫他向太學請了假,所以他這幾天都不用去太學。
大總管這才靠過來,不等他開口,杜雲尋便道。“進去再說。誰知道外頭那些探子能看得多遠。”
大總管點頭,府外頭還有不少探子在探頭探腦,也不知他們還在打探什麼。
進了堂屋。範安陽讓他們說話,自己則進了常苑裡的畫室,雖然府裡新建了間畫室,但那間畫室最主要的功能是用來招待外客。給人賞畫的,常苑裡的畫室。纔是夫妻兩真正埋首作畫的地方,也不必擔心還沒畫完的畫作讓人看了去。
“二少奶奶,二姑娘想見您。”
“見我做什麼?”範安陽冷笑,都想害死她了。事發了,死到臨頭了,還要見她做什麼?求她開恩?她不用見杜雲蕾。都猜得出來,她想見自己幹麼。無非是要把事情全推到範安菊和她的過節上,說她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要範安陽替她去向杜相他們求情。
“您不見她,那三少爺您要見嗎?”
“請三少爺進來,二姑娘就不必了。請她以後好自爲之吧!”
杜雲方有些侷促的看向身邊的妹妹,杜雲蕾臉色慘白倚着梅月,“三哥,你幫幫我吧!我真不是有心要害二嫂的,都是二嫂她那二姐,都是她教我的,三哥!”
杜雲方神色複雜看着她,“隨便一個人教你下毒謀害人,你就這麼動手了?二嫂自進門起,就沒虧待過你我,你竟然下得了手?”
“她幾時沒虧待過我?自她進門,我就吃不好,穿不好,幾時過得好了?”
“所以你就能下毒謀害人性命?你比母親還可怕!母親殺黃姨娘,是因爲要搶她的女兒,你呢?你害人是爲什麼?就因爲過得不如從前,所以就要殺了當家管事的二嫂?”杜雲方像在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妹妹。
杜雲蕾伸手想要拉住欲退開的杜雲方,“三哥,我沒有,我不是,我不是。”
“如果那天你覺得我待你不好,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我沒有,我沒有。”杜雲蕾痛哭失聲,“我沒有要殺她,我只是要嚇嚇她,好嗎?我沒想到張姨娘真的叫人下毒害二嫂。”
杜雲方冷笑,“如果讓你成功了,只怕你又會是另一番說詞吧?”這些年,他看着母親和妹妹總是在他面前溫柔體諒,細數着兄長們不解母親的心意,但實際上呢?
許氏夫人的嫁妝被人監守自盜,東西卻都在他孃的私庫裡,真是兄長們不解母親的真心實意嗎?他們是太瞭解了吧?
他舉起手讓杜雲蕾別再說話,“你別再說了,祖父都已經查清了,你以爲二嫂能改變得了祖父的決定?”
墨香沉着臉從院門裡走過來,“三少爺,二少奶奶請您隨我過去,梅月,二姑娘中了毒,身體虛着,請你送她回去好好養着吧!”
梅月點頭,半扶半拖的把杜雲蕾拉走。
杜雲方滿懷歉意的跟範安陽賠不是,“妹妹她不懂事,做下這等錯下,不求二嫂原諒她,但請看在同是父親血脈的份上,讓她往後的日子能過得安穩。”
他已知杜相要把杜雲蕾出族,這事老人家跟他談過,老人捨不得讓孫女去死,也不想她日後長伴青燈古佛,但也不希望他日後被這麼一個妹妹拖累,只得讓她出族。
出族後,只要仍住在杜家的莊子上,也就有人照拂她一二,當然日子不可能再如往日那麼優渥,但有人照看着,至少能三餐溫飽。
老人也跟他說,只有他自己立起來,才能在幕後默默照看杜雲蕾,他不能寄望杜雲蕾想謀害的杜雲尋夫妻照拂她一輩子。
“三弟放心,有祖父和父親照看着,她日後必能過得好。”這是答應不給杜雲蕾使絆子。(未完待續 第六百一十八章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四月初九。
這一天,趙文珠從杜府遷出,住到玉井衚衕的宅子裡,準備要出嫁了。
這一天,杜雲方出京南下往書院讀書去。
這一天,小萬氏所在的莊子,迎來已從族譜上除族的杜雲蕾,她仍姓杜,但已非杜相的孫女,自然也不是小萬氏的女兒了,如果小萬氏有知覺,定會把女兒護在羽翼下,可惜,她早已瘋顛且已癱瘓在牀,顧不得女兒了!
這一天,大萬氏的孃家京中所有產業遭下人惡意變賣一空,一大家子人狼狽的被人逐出府,先是往杜府舊宅求援,只是老夫人和二老爺一家都在老家沒回來,三老爺一家子也不在京裡。
大萬氏的侄兒原本想,姑奶奶不在京裡,只要能住進杜府,那些債主也不敢貿然上門催債,誰知他們連門都進不去,新來的門房不認識他,還耳背得很,說了老半天,愣是牛頭不對馬嘴,最後只得分住到各房媳婦們的陪嫁莊子去。
這一天,範家迎來範安菊準婆家遣來的兩個婆子,她們神色哀悽,身着喪服,“我家公子前些日子與友朋出遊,因騎馬不慎,自山路上失足跌落,找到的時候,已經去世多時。”
範夫人一愣,“你家公子過世了?”
“是。我家老太太和太太不敢耽誤府上二姑娘,特命奴婢們前來退親。”
退親!
不退親難道要範安菊嫁過去守寡?
不得不說,這個念頭讓範夫人頗感心動,只是念頭一閃而過,她終究是放棄這個想法。
“夫人,查出來了。那天在二姑娘身邊侍候的丫鬟,並不是咱們府裡的。”
“不是咱們家裡的?那是誰家的?怎麼會混進一個不是咱們家的丫鬟來侍候二姑娘?”
丁嬤嬤尷尬的微咳了下,“前陣子二姑娘身邊的一個丫鬟老子過世,您讓那丫鬟回去給她老子送終。‘
“啊!我想起來了,確有此事。”
“那丫鬟怕她這一去,再回府地位就大不如前,所以請了她姨表妹進府來幫忙。”
範夫人撫着胸口。情緒還沒完全平靜下來。“接着說。”
“那丫鬟的老孃是獨生閨女兒,她請進府來頂替她的,是三姑奶奶身邊的一個丫鬟。”
按說這不合規矩。但是因爲那日正好範安蘭上門來,門上鬧烘烘的亂成一團,便讓那丫鬟鑽了空進府來。“而且二姑娘早就派人在門上接應她了。”
範夫人怔愣了下,“看來。她們是早就約好了的。”
範安蘭心高氣傲,出族後的日子不好過。爲了榮華富貴,不惜委身作妾,縱使在侯府有親外祖母相伴,但那位老太太本就不是強悍的。只怕她依賴範安蘭的成份比範安蘭依靠她要多吧!
內宅裡頭妻妾爭鬥不休,依範安蘭的脾氣看來,她在侯府內宅的日子肯定不怎麼好過!眼看着範安陽初嫁未久。就接掌家中內宅大權,叫範安蘭知道了。怎麼坐得住呢?
只是她想爭,又如何爭得過正室,就算孫媳再怎麼不好,侯府也不可能讓個姨娘掌家,更何況孫媳婦並無過錯,言行舉止都合乎永寧侯周家的要求,範安蘭雖是周家的血脈,但她因素行不佳被父族出族,她姨娘已死,嫡親兄長也被記到別人名下,除了他們周家,她已無憑恃,又是自己巴上他們孫子的。
這樣的女子,就算有個嫡親外婆在,也只是徒增旁人忌憚罷了!
她的日子如何能過得好?
“所以她就和二丫頭勾搭上,想要對阿昭下毒手?”範夫人若有所思的道。“那那個丫鬟呢?”
“跑了。”丁嬤嬤咬牙切齒的道,“六姑奶奶回門的第二天,她就溜了。”
就這樣把範安菊撇下?範夫人冷笑,“好你個範安蘭,我不想做人做絕,偏你要來惹我,既如此,我也不必跟她客氣了。”
嫉妒是吧!就讓她嫉妒死好了!
這個世上,死,就是死了!發狠求死,死了也就死了,無所知無所覺,要一個人痛苦一輩子,是讓她求不可得,只能仰望着她所怨恨的人,活得好好的,過得比她好,那,纔是最好的報復,生不如死。
“放話出去,讓京裡的官媒都給我動起來,讓她們給二姑娘尋個高門大戶,就說我心疼二姑娘婚事三番兩次的不諧,所以要把她記爲嫡女,除了公中的嫁妝,另外我額外再給她添嫁妝,二姑娘年紀不小了,再拖下去都要成老姑娘了!”
丁嬤嬤一聽,傻了,二姑娘與人合謀要害六姑奶奶,範夫人卻反要把她記到名下做嫡女,還給添妝,這,這都什麼事啊!
“六姑奶奶要知道了,怕是要氣壞了。”
“氣什麼啊!等她知道了,她二姐出嫁時,只怕她還會給她添份厚禮呢!”
範安菊和範安蘭覺得世道不平,所以要害範安陽。
那範安蘭若知,與她合謀的範安菊,不但沒被處置,還被記爲嫡女,嫁入高門,並擁有豐厚的嫁妝,她會怎麼想呢?只怕她會更加記恨範安菊吧?
範夫人見丁嬤嬤憂心忡忡,溫和一笑安撫她,“嬤嬤就放心吧!姜姨娘和二丫頭不是一直想要高嫁嗎?既然是人家所求,我又何苦攔着她呢?”
“夫人,您這是氣胡塗了不成?”
“嬤嬤,你想想看,二丫頭那個脾氣,坐擁豐厚嫁妝,嫁入高門,她能過得好?”
丁嬤嬤想了想,幾乎能預見,二姑娘成親後的日子是如何了!
準婆家上門退親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姜姨娘和範安菊耳中,姜姨娘抱着辛苦了良久的繡衣痛哭失聲,“我可憐的女兒啊!怎麼這麼命苦啊!”
姜姨娘之前還和女兒嘲笑王進苑,她未婚夫跟着平王出巡,結果倒黴的做了短命鬼。萬萬沒想到,範安菊的未婚夫也是個短命鬼,婚事這般一波三折的,姜姨娘幾乎要懷疑是不是範夫人從中做了什麼手腳了!
來報訊的小丫鬟不安的看着姜姨娘啼泣不休,看看外頭的天光,終究忍不住打斷姜姨娘道:“姨娘您快別哭了!夫人說了,心疼二姑娘婚事波折。所以要把她記在名下。還說等二姑娘出閣時,要另外給嫁妝呢!”
這嫁妝是姑娘們在婆家的底氣之一,孃家是第二個底氣。再來就是兒子,有這三樣底氣,在婆家才能挺直腰桿做人。
姜姨娘自幼跟在範老夫人身邊侍候,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乍一聽聞她立時就笑了出來,原本哭得妝都花了的臉上。乍然露出笑容,把小丫鬟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見鬼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姜姨娘又哭了!
小丫鬟懵了。姜姨娘這是在鬧那出啊?
姜姨娘傷心啊!十月懷胎辛苦拉拔大的女兒,要記到夫人名下當嫡女,就不再是她女兒啦!可是就算是記名嫡女。也比記在她名下當庶女強啊!
雖然爲女兒高興,卻也心傷。
稍晚。範太傅父子回府,得知範安菊的未婚夫過世,婆家來退婚,一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範安柏問大總管,“母親可說了什麼?”
大總管遲疑了半晌,便把範夫人查範安菊身邊丫鬟的事說了,另又將範夫人最後決定要把範安菊記在名下爲嫡女,並派人讓官媒儘快幫範安菊另覓婆家。
範太傅和範安柏聽完之後,沉吟良久不語,大老爺得知範安菊教唆杜雲蕾一事,竟是範安蘭在幕後主使,不禁氣極。
直到從範太傅院裡出來,他纔想到妻子要把範安菊記到名下的事,“這不妥吧?要是讓阿昭知道了,只怕要傷心了!”
教唆人來害她的庶姐,沒有受到懲罰,反被記爲嫡女,還要給她添嫁妝,光想,大老爺就覺氣悶。
範安柏看了他爹一眼,看他沒想明白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就決定還是別跟他老人家說白了,免得他視他娘如蛇蠍。
“二妹妹畢竟是父親的子嗣,母親這是看在父親的份上,寬容她呢!”
這話一說,讓大老爺臊紅了臉,他這兩個庶女給小女兒和妻子惹了多少事,可是妻子都是看在自己面上輕放她們,就是因此才縱得她們膽子越發大了。
範安蘭已經出族,且自甘墮落與人爲妾,如此還不安份待在夫家內宅,手伸得那麼長,教唆範安菊謀害範安陽,實在讓他太過失望。
“交代下去,範安蘭不再是我們家的人,不許她或她的人上門,也不許替她送東西或傳消息進府,便是一針一線都不許收。若有違者一律杖責後發賣出去。”範大老爺極爲難得的發號施令,讓接到消息的大總管有些愣神,抓着來傳話的小廝再三追問,直到確認無誤。
他處置不了範安蘭,但要記到妻子名下的範安菊,他卻是能做主處置的。
“姜姨娘教養二姑娘不力,罰她去老家祠堂爲六姑奶奶祈福,二姑娘近來心浮氣燥有失姑娘家的氣度,令她在家中佛堂清修抄經,直到出閣爲止。”
隔天,範安陽就從範安嶽那兒得知,範安嶽對母親的決定很是不滿,“母親竟不罰她,還要把她記在名下!”
範安嶽氣得蹦蹦跳,杜雲尋拍拍他的頭,安撫他,“你別急啊!你氣,難道你姐就不氣嗎?”
範安嶽立刻轉頭望向發愣的範安陽,“姐?”
“母親可說了,要給二姐找個什麼樣的人家?”範安陽若有所思的問。
“高門大戶。她不是一直想嫁高門嗎?就由她去唄!以她那個性子,嫁到高門大戶,不被婆母和妯娌搓磨死纔怪。”範安嶽冷笑道。
杜雲尋端着茶,含笑看着妻子和小舅子,聽到這裡,他忍不住開口道,“岳母這是怕範安蘭一計不成,再生二計,捧高範安菊,分散仇恨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範安蘭那女人會不會再針對範安陽呢?把範安菊扔出去讓她們兩個去鬥,省得他們要時時防着範安蘭。
“我就說嘛!幹麼讓她出族,直接讓她病死,不是比較痛快嗎?也不用這樣千防萬防了!”
杜雲尋點頭大表贊同,“她們都想要阿昭的命了,還留她們一命做什麼!”
“那個是你妹耶!”範安陽提醒他,杜雲尋卻道,“我妹只有雲瑤一個,她是那個女人生的,她不算。”(未完待續 ps:碼字時一直覺得聽到遠遠的有雷聲,結果被小朋友們嘲笑,你老了!有幻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