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耶律薩格挑眉一笑:“我的人很快就來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南星一掌朝耶律薩格拍去,將她逼開兩三步,冷冷道:“那可未必!”
南星的話纔剛落,外頭突然響起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耶律薩格臉色一變,南星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趁着這個機會屈指成爪朝着耶律薩格的喉嚨攻去,耶律薩格被外頭的動靜分去了五分注意,雖然及時偏頭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卻被南星在側頸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抓痕。
南星這一爪下去自是與尋常女子打架的力道不同,若非耶律薩格運氣好避開了頸部動脈很有可能會飆血而亡,現在就算是避開了要害,肩膀處也很快就被脖子上流下來的鮮血染紅了。
而僅僅在這短暫的時間之內,外頭的腳步神慘叫聲都停止了,什麼動靜也沒有了。耶律薩格後退幾步,捂着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從心底深處泛起了一股冷意。
南星也沒有再乘勝追擊的意思,她只是站在那裡,將耶律薩格和任瑤期以及雲太妃隔開,雙眼沒有絲毫情緒地盯着耶律薩格。
耶律薩格也不敢再動手,她脖子上的傷口深,不管不顧的動武只會令血流的速度加速,加上外頭似乎發生了變故,她就算能打贏了眼前這名女子,也未必能逃得過這女子埋伏在外頭的幫手。
耶律薩格憑着出色的聽力已經判斷出來跟着蕭靖嶽進來的那十幾名侍衛此刻怕是已經凶多吉少,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了十幾個體格健壯的侍衛,說明敵人的數量絕對不止一兩個,可是偏偏她聽不出來任何陌生氣息,這說明對方突然冒出來的那些幫手武功比她好。
就在這時候外頭響起了腳步聲,有一人走了進來。
屋裡的人都轉頭看了過去,任瑤期的視線也緊緊盯着門口,然後便看到蕭順焊環走了進來。
任瑤期垂下眸子掩飾住眼中的失望之色。
蕭順向任瑤期和雲太妃行了一禮,然後一邊開口道:“我勸公主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雖然論單打獨鬥我可能打不過你,不過你信不信你的手再擡高半寸,喉嚨就會被刺穿?”
耶律薩格剛剛擡起來的手一僵,然後苦笑着張開了手掌。一杯菱形暗器隨着她的動作掉落在地。
蕭順微微一笑:“公主這麼識時務,真是一件另大家都愉快的事情。”
耶律薩格知道這個時候反抗是不明智的,所以順從地讓南星將她制服了。
蕭順這才走上前來又行了一禮:“屬下來遲,讓太妃娘娘和少夫人受驚了。”
任瑤期到了此刻還能平和地朝着蕭順笑了笑:“辛苦了,蕭大人,你來的很及時。”
同喜和同賀兩人在這個時候也連忙跑了進來,見任瑤期和雲太妃都無事,終於鬆了一口氣,幫着收拾屋子裡的殘局。
任瑤期見蕭靖嶽和耶律薩格都被綁了起來,便開口問蕭順道:“外頭的情形如何了?”
蕭順略低着頭回道:“蕭靖嶽的人圍了王府。我們的人雖然少,但是他們也無法靠經昭寧殿。現在蕭靖嶽重傷,圍府的那些人失了主心骨,並不足以爲懼。”
任瑤期聽完這些眉頭卻並沒有放鬆,她問道:“那現在需要我們引以爲懼的是什麼?”
蕭順意外地看了任瑤期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蕭衡手中還有五百人馬,此刻怕是正在與雲陽城城門守衛交手。”
雲太妃倒吸了一口涼氣。
任瑤期聞言卻並不意外,這對蕭衡和蕭靖嶽這對父子既然反叛了燕北王府,自然會拉開陣仗,一個圍府,一個圍城,他們是篤定了燕北王府此刻無人。
這時候。昭寧殿外頭突然有了動靜,像是有不少人往這邊來了。
南星閃身出了殿,然後很快就又回來了,稟報道:“少夫人,是蕭靖嶽的人發現不對圍了過來。”
蕭順道:“不過是些烏合之衆,我這就帶人把他們趕走。”
任瑤期聞言不由得問道:“昭寧殿還有多少我們的人?”
蕭順笑回道:“只有二十六人。不過少夫人請放心,這二十六人是燕雲十八衛,每一人都能以一敵百。”
任瑤期聞言一驚:“燕雲十八衛?”
燕雲十八衛她倒是聽說過,不過一直都以爲只是存在於茶樓裡說書先生們的口中,傳說中燕雲十八衛是燕北王府最神秘的一隻護衛。從第一任燕北王在任時就存在了,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每一人都精通十八般武藝,有以一敵十之力。
蕭順行了一禮之後就退出去了。
南星依舊留在殿內守護任瑤期,見任瑤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主動解惑道:“雖然傳言並不可全信,不過燕雲十八衛確實是這世上最厲害的護衛無疑。他們雖然被稱爲燕雲十八衛,卻並不止十八人,而是一共有四十人。公子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十四人,剩下的二十六人則被留下來保護少夫人您。少夫人大可放心,有他們在這裡,誰也進不了昭寧殿。”
任瑤期愣了愣,蕭靖西把大部分厲害的侍衛都留下來保護她了,那他那邊……
南星不是多話的人,見任瑤期不說話了,她便也站在一邊不開口了。
外頭似乎傳來了打鬥聲,不過這一刻任瑤期也不在意了,她相信蕭靖西留下來的人足矣保證她和孩子的安全。
過了大概一刻鐘,蕭順就又回來了,低頭稟報道:“少夫人,蕭靖嶽的人已經被逼退了。我們在這裡等着穆虎的人來。”
任瑤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不想沒有過多久,昭寧殿外就有人喊話說蕭衡來了,有事情要找任瑤期商議。
任瑤期坐在那裡沒有動。
雲太妃皺眉道:“這個畜生還想做什麼?”
任瑤期看了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蕭靖嶽一眼,笑了笑:“他想要做什麼,聽聽看就知道了。”
沒過多久,蕭衡的聲音便在殿外響起。
“侄媳,二叔有些話想要與你說。”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做聲。
蕭衡接着道:“你是河中王的外孫女,無論二叔與燕北王府的恩怨如何,二叔都絕對不敢傷你半豪,所以這件事情你大可以置身事外。現在蕭靖西已經死了,你若是願意的話,等過一陣子二叔就把你送回去,或者送去河中王那裡如何?”
依舊沒有人搭話。
“侄媳,能否讓蕭靖嶽出來讓我見見?無論他說了什麼混帳話做了什麼混賬事,我這個當父親的都代替他向你賠罪,還請你不要與這混賬一般見識。”
蕭衡又等了一會兒,可是昭寧殿裡依舊沒有消息傳出來,也沒有人迴應他的話,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裡難免開始爲獨子擔心起來。
這次不知道等了多久,蕭衡才道:“侄媳,二叔的話你可能不願意聽,不過老王妃的話你總願意聽吧?”
屋裡衆人聞言都不由得愣了愣。
然後就聽到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蕭衡你想做什麼!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正是老王妃的聲音。
蕭衡似乎是低聲與老王妃說了幾句,不過老王妃卻是毫不領情地怒罵道:“你之前突然讓人圍住了我的壽安殿,現在又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帶到這裡來,你想做什麼?”
蕭衡聞言卻是笑了:“母親,嶽兒還在昭寧殿裡,你能否叫侄兒媳婦放她出來?”
“蕭靖嶽在昭寧殿,你帶我來做什麼!”老王妃不滿道。
蕭衡卻是沒有理她,只是對着昭陽殿大聲道:“侄兒媳婦,都說你是孝順之人,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老王妃如何吧?你放嶽兒出來,我便讓老王妃進去休息怎麼樣?”
老王妃這才聽明白,蕭衡竟然想要用自己換蕭靖嶽,不由得大怒道:“你這畜生……”
可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因爲蕭衡身後的一個侍衛上前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蕭衡看不不看老王妃,只道:“侄兒媳婦,你若是不顧老王妃的死活,說不過去吧?只要你把嶽兒送回來,我也不追究今日之事如何?”
任瑤期被他的厚顏無恥逗笑了,不過依舊沒有出聲,只聽着他在外頭唱獨角戲。
雲太妃突然道:“讓我出面吧,你在這裡別出聲。”
任瑤期看向雲太妃,雲太妃笑了:“他用老王妃威脅你,你若是見死不救的話以後難免被人詬病,不過這世上有一個人對她見死不救外人反而會覺得理所應當,那個人就是我。笑話,誰都知道我與姓李的那女人勢不兩立,瞎了眼的人才會以爲我會想要救她。”
說着雲太妃拍了拍任瑤期的手,然後衝着外頭揚聲道:“蕭靖嶽這個孽障剛纔竟然敢對我這個長輩行兇,已經被我命人綁了起來,稍後我自有處置。至於你帶來的人還是再帶回去吧,我不想見到她。”
蕭衡愣了愣,然後道:“太妃娘娘?侄兒媳婦她……”
雲太妃冷聲道:“你還敢提!她已經被你們的行徑嚇得暈厥過去了!她要是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們!”
被嚇暈過去的任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