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當然知道這是林逸塵的卷子了,因爲他做了手腳,他只需要看那捲子封彌的地方就知道了。
這是唯一一份他關注了的卷子,所以他讓人動了手腳。
張璁走了以後,夏言看着這份卷子,他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寫了一個取字。
因爲這卷子雖然拍馬屁太明顯了,但是這個卷子的文采的確不錯,而且其它幾篇八股文也很不錯。
所以說取了也不是什麼很意外的事情,論文采屬於上層,這拍馬屁那一篇只能看人怎麼想了,好則好,不喜則自然就是不好了。
寫了個取字,也就代表林逸塵已經是成功了一半了,等到張璁那裡也過了以後那麼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此時考官們依舊還是在不斷的閱卷,好和不好,對於那些考官來說,如果沒有後臺的話,一般來說他們都是會秉公處理的。
因爲秉公處理這樣就不會落人話秉了,而且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既然沒有人有後臺,那麼秉公處理對於自己來說不用得罪人,也可以問心無愧。
那種寒窗苦讀的苦,他們也有體會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是不願意昧着良心去閱卷子的。
在張璁知道夏言取了林逸塵的卷子後,他笑了,因爲這樣的話就代表林逸塵一定可以金榜題名了。
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有把握把林逸塵取進來,到時候自己就是有恩於林逸塵的,那麼自己在朝廷上就可以多一個助力了。
自己一手把林逸塵給提上去,他不相信林逸塵會不站在他這一邊?
夏言可沒有空管那麼多,他現在又收到了一份卷子,他要繼續閱卷子了。
這一次考試的五千多考生,但是最後錄取的了也就只有五百個人。
這錄取的比例也就大概是十個人取一個人,算起來也不算太少,五千多考生,五百個人中舉,不算少,但是也不多,而且有的人一輩子可能都取不上。
不過接下來的卷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直接就被夏言給打了回去,他覺得這樣的卷子是沒有辦法錄取的。
夏言寫了自己的理由後,然後就把卷子發了回去,如果那個推薦官沒有意見,這卷子就沒希望了。
其實可以說從夏言打回去的時候,這卷子就沒有希望了。因爲沒有人會爲了這個和副考官對着幹。
不說能做到主副考官的人都有不低的地位。現在誰不知道夏言在朝廷裡的地位水漲船高,別看現在張璁是主考官,但是論起來目前還是夏言更受重用。
所以說那捲子打回去後,那推薦的考官,應了一聲,然後說了一句夏大人慧眼如炬,說的是,便沒有意見了。
所以說就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就這樣被否決了。或許他還在苦苦等待着這最後的結果呢,還在抱着希望呢,期待金榜題名的那一刻呢。
不過這樣的事情每次考試都有發生,畢竟能夠錄取的人也只是少部分。
“老爺,張公子來了。”另外一邊,張賀帶着情緒已經來到了嚴府。
“張公子?張賀?”嚴老爺子有些意外的開口說到,今天張賀他老爹剛來了,怎麼現在張賀又來了。
不過他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也不可能說把張賀給趕出去,或者說不見他。
“去把張公子請進來吧。”嚴老爺子開口對下人開口說到。
本來自己就在說嚴婧婧和張賀的婚事,如今張賀來了自己肯定是不可能不見的。
剛好張賀來了,自己也可以再問問他會試的事情,這樣也可以讓婧婧見見張賀,到時候或許婧婧就願意答應這婚事了。
“嚴伯父,賀兒來看您了,婧婧姑娘人呢?”張賀來了以後,然後看到了嚴老爺子便開口說到。
“嗯,賀兒來了,今天你爹不是剛來了嗎?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呢?”嚴老爺子笑着直接就開口詢問到。
因爲張賀是晚輩嚴老爺子覺得自己直接這樣問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況且這個問題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張賀自己並不想說的話,那麼他也可以很容易的就找到回答的理由。
“因爲賀兒已經考完了會試了,所以今日特意前來也是爲了告訴伯父,讓伯父放心,同樣也是爲了來見婧婧的。”張賀一臉笑意的開口說到。
他自然不可能是說實話了,他也不可能告訴嚴老爺子,他是因爲生氣所以纔來的,畢竟他還沒有到和嚴老爺子翻臉的地步。
他還打算到時候自己跟嚴婧婧成親了以後,到時候把嚴家所有的財產奪來,到了最後的時候才翻臉,這樣的話才能夠讓嚴老爺子體會到這種感覺,那種落差。
“原來如此,賀兒你真的是有心了,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賀兒你考的如何呢,伯父我可是一直都相信你能夠考上狀元的。”嚴老爺子看着張賀笑着開口說到,一副相信了剛剛張賀的話一樣。
其實嚴老爺子對於張賀回答是無所謂信不信的。因爲這個話能夠讓他很順利接話的問到關於會試的消息。
在嚴老爺子看來,最重要的就是張賀能不能考上狀元,其他的都是浮雲,如果張賀不能夠考上的話,那麼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他所看重也就是張賀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考中狀元。
“伯父放心,此次會試賀兒定不會辜負伯父還有我爹的期望的。”張賀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所以答的那是一個順其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伯父對你也很有信心啊,等你高中狀元之時,也就是你與婧婧大婚之時,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大小登科人生幸事,到時候也必定會是一樁美談啊。”嚴老爺子開口看着張賀笑着說到。
“伯父說的是。”張賀也笑着迎合到。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大小登科你倒是會說。不過最後的目的還不就是怕自己沒有考上,到時候你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所有的心思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賀心裡是這樣想的,他都明白,不過現在也不是說的時候。
“伯父,我能見見婧婧嗎?我有些話想要和她說,畢竟日後就是一家人了。”張賀過了一會兒,看着嚴老爺子開口說到。
“好,那我讓人去把婧婧叫過來。”見張賀說的那麼有自信,嚴老爺子肯定也是高興的,所以自然是笑着滿口答應。
很快有個丫鬟就去了叫嚴婧婧,不過過了一會兒,回來的卻是隻有那個丫鬟一個人。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叫小姐嗎?小姐人呢?”嚴老爺子見回來的只有丫鬟一個人他不由得有些不悅的詢問到。
畢竟現在張賀還在這裡呢,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會很丟臉,想到這裡嚴老爺子不由得怪罪起來了,這個婧婧還真的是越來越任性了。
這婧婧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難看,看來真的是自己太寵這丫頭了。
“小姐,她不在房間裡。”那丫鬟也看出了現在的嚴老爺子心情很不好,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如果她自己不說的話,那麼到時候倒黴的人肯定就是自己。
“不在房間裡?”的確,本來嚴老爺子是有打算先拿丫鬟出出氣,然後也顯示一下自己的威嚴,可是沒有想到聽到的結果卻是嚴婧婧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那小姐去哪裡了?”嚴老爺子立馬開口問到,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丫鬟不丫鬟的了。
“奴婢剛剛問過了,小姐已經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那個丫鬟聽了嚴老爺子的話以後低着頭開口說到,頭也不敢擡。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小姐出府嗎?”嚴老爺子怒喝到,在他看來嚴婧婧十有八九就是去了找林逸塵去了。
嚴老爺子沒有猜錯,還真的是至女莫若父啊,嚴婧婧的確是去了找林逸塵。
“小姐,我們就這樣跑出來不好吧,回去以後老爺肯定會生氣的。”跟着嚴婧婧往宜居軒去的丫鬟看着嚴婧婧開口說到。
“生氣又怎麼樣,反正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纔不嫁給那個張賀。”嚴婧婧聽了丫鬟的話以後也有些生氣的開口說到。
在這件事情上,嚴婧婧不打算低頭,她也知道自己的老爹打的是什麼算盤。
“小姐,你真的不喜歡林公子嗎?怎麼最近一有事情跑出來,你都是說去找林公子啊。”丫鬟聽了嚴婧婧的話以後又開口詢問到。
“我…”嚴婧婧也沒有預料到丫鬟竟然會這麼問,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她只是覺得這個登徒子雖然可惡,可是在他面前最起碼她看的順眼。
而且她覺得這個登徒子也沒有那麼可惡了,在他面前自己也可以說一些心裡話,因爲登徒子不會敷衍自己,也不會說和自己老爹一樣開口就說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好了,你別問了,我們進去吧。”嚴婧婧說了一句率先進了宜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