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山勢慢慢向下滑,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距離山坳也就是幾十米遠,由於裡邊地勢比較低,所以那個年輕人和武沫熙根本就看不見我,我趕忙將挎袋取下來,從裡邊掏出幾十枚竹片子,用玉劍把兩頭削尖,然後慢慢地走到山坳前。
我探着頭朝山坳裡看了看,那個年輕人還在不停地用軟劍削墓碑,裡邊的紫碑基本上已經漏出來了,只不過還有底座嵌在外邊的石頭裡,也不知道當初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弄進去的。
儘管我不明白爲什麼要把紫碑封在這裡,可也知道它一定關係重大,絕對不能被年輕人得到,於是我將手裡的竹片子取出一根,狠狠地插在山坳的斜坡上,只露出上半部分的尖,然後在尖上掛一枚銅錢,那枚銅錢插在上邊以後並沒有靜止不動,而是慢慢地旋轉起來。
我見銅錢轉了,朝右手邊挪動了一丈三的距離,又在斜坡上插好一片竹片,同樣掛好銅錢,山坳裡的年輕人現在全神貫注地在削紫碑,根本沒注意到我正在這裡佈置,武沫熙更是沒有發現,只是趴在地上不停抽搐,現在她傷得很重,又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再加上被這個年輕人氣得有些急火,所以早就沒力氣支撐了。
就這樣我圍着山坳傳了一圈兒,一共九九八十一根竹片子被我戳好,上邊全都掛好了銅錢,隨着銅錢的旋轉,整個山坳開始傳出一道輕輕地嗡嗡聲,原本就挺壓抑的山坳變得更加沉悶了。
這個時候年輕人和武沫熙終於發現了不對,尤其是年輕人,聽到這種聲音以後趕忙停下手,擡頭朝着山坳上邊看了過來,當他發現山坳的四周已經插滿了古古怪怪地東西后,這小子大叫一聲不好,翻身從墳頭上跳了下來,用手抓住那塊兒紫碑,輕輕一用力,將它從地面上給拔了出來,別看這塊兒紫碑半米多高,重有百十來斤,可是在這年輕人手裡卻恍如無物一樣。
年輕人將紫碑拿在手裡這才稍稍放了點心,警惕地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到底是誰弄了這些竹片子:“別藏了,早看見你了,出來吧。”
這傢伙找不到人,就想詐我一下,不過可惜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我看在了眼裡,而且我弄的這個東西有個很特殊的效果,那就是會將被竹片子包圍的這片區域給弄得風水大亂,就連聲音都會飄忽不定。
“別喊了,你是找不到我的藏身之處的,現在你已經出不來了,如果想活命的話就把手裡的紫碑給我扔出來!”我大聲朝山坳裡喊道。
那年輕人聽到以後微微一愣,旋即咬了咬牙說:“既然你知道紫碑,那肯定不是外人,你也應該清楚自己人謀算自己人的後果,小心以後死無葬身之地,連個囫圇屍首都落不下!”
我聽了他的話很意外,沒想到這個紫碑竟然還是個很隱秘的事情,但是我所知有限,弄不明白他說的自己人是什麼
意思,按照他說的自己人謀算自己人以後的下場會很慘,那麼他和武沫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不算謀害嗎,或者說他倆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可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武沫熙身上的紋身是怎麼回事,白瑞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一時間我滿腦袋的疑問,但是現在卻不能問,以免被這小子過多知道我的情況,不過他既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就更好了,省得以後再找我的麻煩。
“少說廢話,如果你不信我的話,就往前走一步,之後再說答應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冷冷地說道。
那年輕人聽了我的話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試探着朝前邁了一步,這傢伙身手一看就相當強悍,所以根本沒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裡,但是他的動作很警惕,那是因爲紫碑在他手裡,這一下也讓我看出了這東西的重要性,簡直可以和他自己的性命相比了。
只見他的腳慢慢伸出,輕輕地落在了地上,一隻手抓着紫碑,另一隻手握緊拳頭,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一旁的武沫熙也擡起了頭,緊緊地盯着年輕人的腳……
終於年輕人的腳落在了地面上,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傢伙長出了口氣,嘴角一翹,冷笑着說道:“我走了一步,怎麼了,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呀!”
可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就聽噗嗤一聲,他原本邁出去的那隻腳就好像踩在稀泥裡一樣,瞬間就把他的小腿給淹沒了,連帶着整個身子朝前邊撲了過去。
“啊!”年輕人被嚇了一跳,全力地掙扎了起來,可是除了他的左腳踩的地方是實地,其他地方都已經受不了力了,甚至很多地方已經沁出了水漬。
這裡突然變成這樣不是因爲我佈置下了什麼藏式,而是因爲我用金木交替之法將這裡的風水格局再一次給打亂,地下水被我引了上來,土石之間也沒有了先前的敦實,一觸即散,自然會深陷下去。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年輕人竟然身在半空,眼看着就要掉進去的時候突然把自己陷下去的那隻腳給用力拔了出來,自己則在半空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同時將右腳甚至,身子平躺,硬生生來了個鐵板橋,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在了原地,止住了下落之勢。
這傢伙身手太強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比林海還要強悍,雖然沒有白瑞那麼變態,可也絕對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
“武沫熙,快朝正南的方向跑!那裡是實地!”我見勢不妙,趕忙對武沫熙大聲喊道,她剛纔被這年輕人挾持,從年輕人的架勢上來看就知道他得到紫碑以後必定會要了武沫熙的性命,我一直感覺她這個人非常幹練,而且也確實對我對太樂道沒有什麼惡意,所以救她一命是應該的。
而武沫熙早就聽出了我的聲音,現在聽我這麼說知道我這是要救她,拼着命掙扎着站起身來,一步步
朝着正南的方向跑來,說是跑,其實她比走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後背滴滴答答地滴着血,臉色白成了紙一樣,滿臉的冷汗。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就在這時,距離武沫熙只有七八米遠的年輕人冷笑了一聲,伸手軟劍收入腰間的劍鞘,順手抽出一把長鞭,身子還平躺在半空中沒動,一鞭朝着武沫熙捲了過去。
“快躲開!”我見勢不妙,趕忙大聲提醒武沫熙。
可是已經晚了,武沫熙能勉強站着已經不錯了,根本無力躲閃年輕人那麼犀利的攻擊,只聽啪地一聲,年輕人手裡的長鞭無情地抽在武沫熙身上,同時將她的腰身捲住,疼的武沫熙慘叫一聲朝地上摔去。
不過還沒等武沫熙摔倒在地上,年輕人冷笑了一聲用力一收長鞭,被捲住的武沫熙竟然被他給拽了起來,從半空中朝着剛纔年輕人站的地方落去,同時年輕人也騰空而起,和武沫熙交換了個位置,輕輕地落在剛纔她站的地方。
年輕人冷笑着鬆了手,任由長鞭隨着武沫熙落在地上,而他則大踏步地朝着正南的方向跑去,這小子之所以敢如此自信,那是因爲他看到武沫熙已經聽從我的吩咐跑出了四五米,確實都是實地,所以他纔敢這麼放心地往外衝。
正在這小子志得意滿的時候,突然他的身子一個趔趄,就像踩空了一樣朝前邊撲倒,這次可和剛纔不一樣了,剛纔他是用一隻腳撐地然後去試探,自然反應起來速度很快,所以才能用鐵板橋化解危機,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條路是我給武沫熙留的,再加上武沫熙確實跑出很遠都沒事,所以他現在是急速地朝外邊衝,根本沒有支撐,就聽噗嗤一聲,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已經像稀泥一樣的地裡。
那年輕人掙扎了兩下,算是勉強把腦袋嘍了出來,但還是止不住下落之勢。
我早就算準了這個年輕人不會那麼輕易被收拾掉的,而且他也絕對不會看着武沫熙自己跑掉,所以一定會搶奪武沫熙的逃生之路,所以那條路我只給她留下了八米遠,之後就和其他地方一樣了,這年輕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陰險,最後卻把自己給害了。
“快朝正東的方向跑,那裡是安全的!”我見年輕人陷了進去,趕忙對武沫熙喊道。
武沫熙已經被接二連三的變故給嚇壞了,愣在原地沒有了反應,被我一嗓子喝醒,拼了命爬起來,將纏在身上的長鞭解下來,一鞭將那年輕人遺落在地上的紫碑捲了過來,用力抱在懷裡,過了沒多一會兒順着斜坡爬了上來。
我這會兒早就在上邊等她了,趕忙將紫碑接在手裡,把武沫熙扶住,現在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得救之後精神一放鬆立馬沒了力氣,倒在了我懷裡。
“你們敢搶我的紫碑,我保證日後所有人都不得好死!”這時候山坳裡傳來了那年輕人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