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管那老東西怎麼看我,跟在王生後邊走了出來。
到了門口以後只見典當行外停放着一輛卡車,車上用帆布蓋着,看不出來拉的什麼東西,不過可以感覺的出來裡邊物件不少。
“黃武你和其他人到後邊,張宏開車!”王生吩咐了一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那個剛纔撇我的老傢伙趕緊跑去開車了,原來他就是張宏,也就是這幾個人的領頭的。
我和其他三人爬上了卡車的車廂,一顯卡帆布就看到了一具碩大的棺材正停放在車廂的中間,旁邊全是紙人紙馬,不過和我平時看過的不一樣,這些紙人紙馬紮得相當精細,而且看上去用的頭髮和衣服都是真人的……
這下我可有些奇怪了,按說這樣的紙人可不好燒,更沒有說會用到真人的東西的。
不過我雖然好奇,可還是鑽了進去,另外三人看我的臉色都有些不對,估計是因爲張宏的原因,他們三個坐在我的對面,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我可沒閒心搭理他們,找了個稍微寬敞的地方躺了下來,現在都傍晚了,估計一會兒辦事兒的時候天都黑了,所以現在還是養足精神的好。
於是車子晃晃悠悠地帶着我們不知道走了多遠,估計有三個小時左右,最後終於在一處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這裡已經快到另一座城市了,可以說是郊區,而且附近沒有別的房屋,全都是這座別墅的草場!
“好傢伙,真夠氣派的,住在這裡的人肯定不簡單!”我看了看別墅想道。
這別墅可和平時見到的不一樣,一共分三層,房子雖然不大,可是外邊全都用奇石壘砌,窗戶都隱藏在石縫裡,到處都是奇異花草和溪水噴泉。
下了車以後有個好像管家一樣的人走而來出來,笑着對王生說道:“您就是王先生吧,我們老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恩,久等了,因爲要準備的東西比較繁瑣,所以現在纔來,真是不好意思!”別看王生五大三粗,說起客套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管家笑了笑帶着我們進了院子,直奔別墅的客廳走去。
從門口到客廳,我就再也沒見過別人了,也不知道這麼偏僻的地方,而且他們還是這麼有錢的人,卻並沒有幾個保安,這可讓我有點兒想不通了。
進了客廳以後只見中間沙發上端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頭波浪金髮,身上的衣服相當高檔,長相嬌媚,身材更是沒的說。
王生看到這個女人以後不自覺的陰笑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正了正眼色,快步走了過去:“哈哈哈,不好意思來晚了,讓張小姐久等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那個張小姐連笑都沒笑,冷冷地說道。
不過王生絲毫都沒有在意,在張小姐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和張宏幾人沾到了王生的身後。
“我父親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辦?”張小姐還是冷冷地語氣,連看都沒看王生一眼。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你父親他老人家的骨灰這麼多年了都沒有挪動過,而且你們家裡也沒出過什麼邪門兒的事情,最好還是別動他了,萬一再動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難辦了!”王生媚笑着說道。
“你不用說了,換成是你家,如果每天房子裡放着一個骨灰盒,你能過得安穩嗎?這麼多年了我都守着這麼個破東西過日子,想走又不行,不走又噁心,你讓我怎麼辦,我找你不是來聽你說教的,趕緊給我解決問題!”張小姐聽了王生話勃然大怒,站起來狠狠地瞪着他說道。
王生見張小姐發火了,趕緊站起身來勸道:“好好好,我聽你的,不過咱們可說好了,三百萬一分錢不能少,我這次可是擔着大風險的。”
“別那麼多廢話,快點兒辦事兒,我現在一分鐘都不想等,趕緊把他給我弄走!”那個張小姐都快瘋了,大聲朝着王生喊道。
王生似乎對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傢伙依我看就是看中了人家的美色,剛纔勸她也不是出於真心,不過是爲了討好罷了。
現在見張小姐執意要辦,所以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錢上!
於是王生帶着我們朝着旁邊的餐廳走去,我也聽出來了,這個別墅裡放着一個骨灰盒,而且裡邊的骨灰應該是那個張小姐的父親,甚至因爲這個張小姐一直以來過得都不安靜,而且看樣子就放在了餐廳裡。
想想其實也是,誰每天吃飯的時候願意對着個骨灰盒呢,連吃飯都吃不好,睡覺也要想着樓下就是自己父親的骨灰,這個張小姐能活這麼大就不錯了。
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她不喜歡這裡的話,可以搬到別的地方去住,但是她爲什麼就不走了,而且爲什麼骨灰盒會拿不走,這裡邊恐怕有什麼別的貓膩!
王生帶着我們來到了餐廳,只見在餐廳內擺放着一張雪白的餐桌,旁邊放着八把椅子,但是椅子上和桌子上都是灰,一看就很久沒有人用過了,而且也沒人來打掃過。
在牆壁的四周沒有任何東西,但是我並沒有發現骨灰盒在什麼地方……
“唉,你說這當初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兒,爲什麼就把這老先生的骨灰盒給砌到了承重牆上呢!”王生以前來過,一臉慘淡地說道。
等我們進到了餐廳內部,我終於看到了他說的承重牆,正是餐廳的北牆,正中間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而他的骨灰盒卻是漢白玉的,和牆體已經壘砌在了一起。
“我說怎麼拿不出來呢,原來這裡被人動過手腳!”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裡是一種還算厲害的邪道葬式,爲的就是讓着老頭兒死後還要被這座別墅給壓着,所以他的後代子孫一刻都不得安寧,只有早晚給他上香纔可以平息一些。
看來這個張小姐不離開這裡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她要想好好活着,就需要每天給自己父親上香,而且看她對這個老頭兒的恨意,估計壘砌在這裡是這個老頭兒搞出來的。
“哼哼,家大業大,難免會有孩子不孝,這老頭兒估計是故意要整治這個張小姐,他也是夠下本錢的,連自己都不怕永世不得安寧,也要讓她每天朝自己燒香磕頭,看來他的恨意可是夠強的。”我心裡嘆了口氣想道。
如果說這個骨灰盒就這麼壘砌在牆裡的話,只需要用斧鑿把骨灰盒給砸破就能把骨灰取出來了,可是這座房間被人動過手腳,估計也是這老頭兒吩咐人乾的,讓他的骨灰盒朝向正南面的窗戶,每天被日光曬着,同樣可以讓張小姐整天精神恍惚。
露在外邊的這一面骨灰盒上釘着八根小棺材釘,每根棺材釘上邊都拉着一根極細的鋼絲,這些鋼絲可動不得,只要是骨灰盒一破,鋼絲的拉力沒有了,瞬間就可以把這座房屋給毀掉。
如果說張小姐花錢可以僱人毀掉房屋取出骨灰的話,那也是行不通的,因爲房屋一毀掉,那麼邪道葬式就算是佈置成功了,骨灰埋在裡邊誰也別想找出來,張小姐一輩子都沒機會翻身了。
“太狠了,我說怎麼這裡都沒有保安呢,估計連附近的小賊都知道這裡的詭異,不敢上門來搗亂吧,看來今天可有熱鬧看了。”我心裡不由得想到。
我現在並不對如何弄出老頭兒的骨灰感興趣,反而對王生接下來要怎麼做挺好奇,按說他帶來的東西可沒有什麼大用,估計也是張宏他們幾個半吊子墳匠給他出的主意,到時候真要是把人家房子弄塌了,估計連我都要被活埋在裡邊了!
“張宏,你看準了嗎?可別到時候咱們幾個栽在這裡!”王生扭頭對張宏說道。
“老大你放心吧,怎麼說我幹墳匠都已經三十多年了,這麼個小小的葬式和機關都破不了,還怎麼在道兒上混啊!”張宏打着保票說道。
“那好,你來吩咐把,我先出去陪陪張小姐,對了你們帶一帶黃武,這小子是塊兒材料!”王生點點頭說道,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這傢伙說的去陪張小姐,依我看是怕張宏真把人家房子給弄塌了把自己給砸死。
果然如我所料,他出去以後對張小姐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倆人和那個管家從正門走了出去,現在整個別墅裡就剩下我們五個人了。
張宏本來就對我有情緒,現在又聽王生說我是塊兒材料,想讓他來照顧照顧我,弄得更加看我不順眼了,冷冷地看着我說道:“你小子到底是誰呀,怎麼老大就那麼看重你呢,我可從來沒見他對手下這麼客氣過……”
“我呀,只不過是別人介紹來的,不過我可提醒你,千萬別在這裡有情緒,萬一一會兒判斷失誤的話,咱們幾個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我聽了張宏的話,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