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逗了你,你想讓我遷這麼兇的帝墳?先不說裡邊葬着什麼皇帝,有沒有人看守,單憑它兇成現在這樣子,一個不小心大夥兒全都不得好死!”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果然想讓我動這座兇墳,稍微一想也知道,這些人是看中了帝墳裡邊的金銀財寶古玩玉器,一個皇帝死後隨葬的東西那可是非同小可的。
“哼哼,如果它不是這麼兇我們還會找你?實話告訴你,我們兄弟幾個做這營生已經二十幾年了,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活兒,雖然風險大了一些,可回報絕對值,據我估計只要幹完這一票下半輩子就可以頤養天年了。”廖三眼冷笑一聲看着我說道。
我算是聽明白了,他們是根本不是什麼爲別人看風水選墓穴的風水先生,而是一幫專門偷墳掘墓的土官兒,這次盯上了這座帝墳,可是無奈它太兇了,這些人又捨不得裡邊的財寶,所以廖三眼纔會把我給抓回來。
“小子,別不識擡舉,弄死你只是擡下手指的事兒,這座兇墳我們已經挖開,但是卻不能動裡邊的東西,只要你幫我們把這座兇墳給遷走,裡邊的財寶我們分你一半兒,怎麼樣?”那老大見我臉色變了,也半威脅半安撫地說道。
我看看他,又看看一旁扮紅臉兒的廖三眼,心裡開始飛速地盤算起來,他們幾個已經挖開了帝墳,而且還能全身而退,那就是說這些人全都有着非凡的手段,否則絕對不能在這座兇墳裡自由出入,不過苦於沒有高超的遷墳技巧,所以不能亂動兇墳裡邊的寶物,如果我不答應他們的話,這些人惱羞成怒沒準兒真會要了我的小命。
這都還是次要的,我現在最在意的是控制洛爺的那個人究竟在打着什麼算盤,如果他是有意讓我被這些人抓來,那麼他的目標肯定也是這座兇墳纔對,可是對於一個會抖屍絕技的人來說,想要暴富簡單得很,如果他也是墳匠那麼一輩子都不會爲錢財發愁,所以這個人的目標絕對不會是裡邊的財寶,難道他的目的也是讓我來幫着這夥兒土官兒遷兇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裡邊的情況可就更復雜了……
我皺着眉頭琢磨着,那幾個土官兒也沒說話,讓我自己拿主意,看來他們也不想弄得魚死網破,我腦海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堅定自己的想法,如果想要把整件事情搞清楚,把洛
爺的屍身救回來,今天這兇墳我必須要遷了,拿定主意後我點點頭對那個老大說道:“好,咱們一言爲定,我幫你們遷墳,裡邊的財寶分我一半兒!”
見我答應了,那老大和廖三眼臉上都笑開花兒了,趕緊跑過來握住我的手,如果不是我有意往後退了兩步,他倆非給我個大大的擁抱不可。
我們五個人拿好東西,從山坡上走下去,由正面朝帝墳走去。
等我們跨過正面那條潺潺的小溪之後,我才真正感覺出這塊風水寶地的不同,和剛纔我們所處的山坡不一樣,這裡溫度要低了四五度,周圍煙雲繚繞,雖然沒有風,可卻感覺撲面而來一陣清爽,除去正面山體上那片枯死的山林外,其他地方的樹木都極其茂盛,而且還順着樹葉往下不停滴水,可見這裡的風水有多好。
路上那老大開始給我套近乎,原來這傢伙叫廖天魁,是廖三眼的遠房表弟,沒想到在這夥人裡邊弟弟成了老大,哥哥卻成了手下,這可讓我有點兒苦笑不得了,但是別看這廖天魁說話笑呵呵的,可眼神中會不時地放出一絲冷光,不用說他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否則也不會鎮住他的手下。
我在廖天魁的帶領下爬上正面的高山,卻並沒有往枯死的山林那邊走,而是順着一條極其難走的山路繞到了山體的西側,這時候廖天魁開始小心起來了,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對於土官兒來說,折返盜洞可是大忌,萬一被看山護林的人或者警察埋伏在這裡可就麻煩了,所以要異常警惕,廖天魁他們還沒有得到寶物,所以無奈之下才會再帶我過來,否則憑他們的謹慎恐怕方圓百里以內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一步了。
不過還好,我們走了半天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廖天魁他們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帶着我來到一棵大樹下邊,先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認了沒有人盯梢,這纔給廖三眼和他的兩個徒弟使了個眼色,廖三眼三人走到樹下的那片草地前,在草叢裡劃拉了一會兒,然後三人拉住其中三柱十分不顯眼的青草使勁兒一拽,竟然在草叢裡拉起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蓋子,蓋子上全都是黃土和青草,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任誰也不會想到下邊還會有這麼個機關!
我探着頭朝下邊看了看,裡邊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一股股陰風從下邊涌上
來,吹在身上讓人汗毛直立。
“裡邊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先帶你下去看看,然後再商議如何把棺頭遷走!”廖天魁面目嚴肅地對我說道。
棺頭是土官兒對棺槨裡邊墓主的稱呼,也算是他們這一行的黑話吧,這些東西以前洛爺沒少給我講,凡是做陰活兒的之間難免會有交集,所以知道的多一些會很方便。
我點點頭答應一聲,廖天魁讓廖三眼幾個在外邊守着,到草叢裡翻出一條長繩捆在樹幹上,從揹包裡掏出兩個礦工帽並遞給我一個,帶好以後和我一前一後順着盜洞溜了下去。
雖然我以前跟着洛爺葬了不少死人,可進兇墳還是頭一次,心情難免有點兒緊張,等我倆順到盜洞的底部時,我倆翻開礦工帽上的探燈,我這纔看清楚下邊的情況。
廖天魁招呼我一聲,帶着我朝通向正前方爬去,按照我的估計想要通向墓室至少還有五六十米的距離,整座洞全部都是四四方方的,這也是近代土官兒的手法,和老輩子挖圓盜洞不一樣,這樣的洞更方面逃生和轉移裡邊的寶物,真不知道在這麼堅硬的山體上他們是怎麼挖這麼深的,而且外邊跟本就沒發現有挖出去的山石黃土,可見廖天魁一夥人技藝有多高。
往前爬了一節,我開始感覺腦袋有些發矇,耳邊似乎有一些亂糟糟的聲音在響,心裡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我知道活人進兇墳肯定會有這樣的反應,現在還差點,如果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慢慢的就會出現幻覺,甚至一不留神就會把小命兒丟在這裡。
前邊的廖天魁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看樣子同樣受到了影響,我倆就這麼頭重腳輕地一路爬行,四五分鐘以後終於到了盜洞的盡頭,出去以後應該就到了兇墳的墓室了。
廖天魁當先一步爬了出去,站直身子往旁邊靠了靠,可是沒敢往前走,我見他有些奇怪,先探頭朝墓室裡邊看了看,這一看可不要緊,差點沒嚇得我掉頭逃跑!
原來眼前的墓室雖然不大,可地面上卻插滿了明晃晃的尖刀,在探燈的照射下閃着逼人的寒光,而且每一把尖刀下邊都釘着一根細繩,看上去應該是牛筋,地面上幾百根牛筋全部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就是整座墓室正中間的那副高有兩米的巨大棺槨!而且牛筋上全是已經幹成黑色的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