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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蓮香突然之間的情緒爆發,譚縱有些發愣。因爲他依稀記得,在後世,似乎也有一個女孩子曾經在他懷裡這樣痛哭過。而正是那一場哭,讓他發動了自己所有可以發動的關係,犯下了舅爺嘴裡所謂的“最愚蠢的政治錯誤”!但事後譚縱並不以爲意,更沒有絲毫的後悔情緒,反而欣喜地讓那個女孩徹底成爲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不過很顯然,這一次譚縱用不着再犯錯誤了,但內心的欣喜卻是一般無二的。
譚縱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只是不停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家老爺沒事。不哭,不哭。再哭下去,你家老爺這身衣裳可就沒辦法穿了。”
說着,譚縱卻是又擡起頭來,對剛剛走到近前的曹喬木道:“曹大人且稍帶,容我先哄好內子再說。”
曹喬木卻是笑着點點頭,同樣輕鬆道:“不急,不急,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你不用急。”
曹喬木的善意,看似來的突然,但譚縱卻不以爲意,反而報以同樣和善的微笑。曹喬木見了,卻也是一般模樣,倒似乎兩個人之間多了一層看不清的默契一樣。
蓮香或許是當真等的苦了,等譚縱將其摟着進了內間,這女子卻是不知不覺地趴在譚縱懷裡睡着了。譚縱見了,滿眼都是憐惜。也不脫罩衣了,譚縱直接小心翼翼地將她放躺到牀上,又拉上單被蓋好,這才放下了帷帳,遮蔽了內間外間的空間。
譚縱坐下來時,曹喬木已經給兩人分別倒好了茶。雖然僅僅只是一杯色澤不夠通透的粗茶,但這卻是曹喬木再一次表達出了自身的善意。所以譚縱喝的很是舒服,絲毫沒有粗茶的遲滯味感。
“勞累曹大人久候。”譚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這才從袖籠裡拿出《異人錄》放到兩人中間,說道:“此物大人還請仔細收好,夢花卻是不敢代爲保管。”
曹喬木卻是笑笑,也不去拿,只是任那《異人錄》放在桌上,嘴裡一邊喝着不入流的茶水,一邊繼續說:“不急,不急。”
譚縱見曹喬木在那耍花槍,這時候卻不會跟先前那樣沒底了。
連心底裡最隱秘的秘密都被人揭開了,譚縱這個時候又還能有什麼怕的。再說了,譚縱後世好帶也當過幾年的紈絝,脾氣裡怎麼可能會沒有耍潑的本性,因此這個時候他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只是任曹喬木表演,他也在那慢騰騰地喝着茶。
“不急,不急。”譚縱在心裡面學着譚縱說話,面上卻是渾不在意地撇撇嘴,確實絲毫不怕曹喬木看見。等杯裡的第二杯茶水喝盡,譚縱吐出嘴裡的茶末,卻是直接把曹喬木丟下,跑去外面讓嚴謹給自己去廚房叫了份晚餐回來。
實則蓮香早就吩咐過了廚房,所以不等嚴謹去崔,廚房就把東西一股腦地端了進來。一葷一素一盤冷拼,還有一小壺燙好的米酒,幾道菜的香味混在一起,很是勾人食慾,竟是惹得譚縱肚子都叫了起來。
“這會兒肚子餓的很,曹大人還請見諒哈,我卻是先吃了。”譚縱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說不上是嬉皮笑臉,但卻也沒多少正經。而且扒起飯來,更是顯得十分粗魯,絲毫沒有他堂堂六品遊擊應有的氣度,也沒有他南京府鄉試亞元的禮儀。
“呵呵。”曹喬木看着譚縱在自己面前一陣狼吞虎嚥,卻是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卻是沒想到,被人揭開了老底的譚縱竟然會變得這副模樣,這種情形就跟街頭的潑皮撒潑耍賴差不多,只是譚縱做起來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倒好像他本身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用另外一種說法的話,似乎譚縱的這副樣子也可以稱之爲自然。
譚縱在曹喬木面前的泰然自若,讓曹喬木欣賞的同時,卻也讓曹喬木認識到了譚縱性格里的另外一面。所以曹喬木很快就認識到,再試探曹喬木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因此他很快就換了一副正經模樣,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又轉身出去從門外端來筆墨。
“怎麼,又要考試?”譚縱看着曹喬木一陣忙碌,又看了一眼同樣折的整整齊齊的紙張,卻是想起來下午頭自己的確還有一道據說是玉昭公主親自出的考題沒寫。這時候見曹喬木這副架勢,頓時就想了起來。
譚縱斜睨了曹喬木一眼,見曹喬木閉嘴不說話,不由地就多扒了幾口飯,然後又喝了口茶幫助吞嚥,這才斷斷續續道:“火藥那玩意就算真要改革,也不是一張紙就能解決的。咱們得要進行無數次的實驗,然後藉助實驗數據改變火藥的純度、顆粒的大小等等,並最終得到最完美的數據。”
“嗯,看來你也不是個幹吃白飯的。”曹喬木板着臉,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偏偏是在打趣譚縱吃飯,頓時讓譚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只是譚縱這會兒的確是肚子餓的很了,再加上他這會兒已經混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乾脆就無視了曹喬木的揶揄,只是繼續往嘴巴里塞着食物,同時含含糊糊着說道:“所以說,那什麼玉昭公主出這題目根本就不合適。就算換我那時代的愛因斯坦來,他也沒本事就用這麼一張破紙就完成這種科研項目。”
譚縱說罷,再度費力地把嘴裡的食物吞進肚子裡,這才把碗筷丟桌子上,拍拍手道:“所以,這題目我根本沒辦法做,最多編些廢話進去濫竽充數。不過,我估計我這麼幹的話,那位玉昭公主估計會直接把我從候選人名單裡撤了。”說完,譚縱聳聳肩,臉上一臉的無所謂。
由於老底已經被曹喬木揭開,所以譚縱在說話的時候就沒有了太多的顧忌。愛因斯坦之類的東西也是隨口就來,根本不管曹喬木聽得懂聽不懂。最多曹喬木表示沒聽懂的時候,他再浪費點嘴皮子解釋下就是。
曹喬木卻是聽的笑了,也不說話,只是在那含着笑地慢慢搖頭。
“我的話很好笑?”譚縱隨手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空出來一大片足夠攤開試卷的位置。他雖然嘴上說的很無所謂,但實際上,心裡還是想着把那道改良火藥的題目做完了。不爲別的,實在是這種一步登天的機會難得。
況且,譚縱即便不想着爬上這位公主殿下的鳳牀,但只要他這個時候能適時地表現出足夠的價值,那麼在大順朝立足就不成問題了。
曹喬木仍是笑着搖頭,只是這一次卻是把那捲子攤開在譚縱面前。和譚縱想象中不同的是,這張紙上面寫的並不是什麼題目,而是跟後世問卷調查差不多的東西。
譚縱看了一眼曹喬木,見曹喬木示意自己填寫,譚縱也就不再猶豫,提筆就開始動手。只是譚縱一邊寫一邊還在嘴上說道:“這是什麼?個人資料填寫?是檔案?還是……”
曹喬木見譚縱的話似乎有沒完沒了的趨勢,終於忍不住拍額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很碎嘴呢?就跟街面上那些三姑六婆一個樣。”
譚縱卻是終於笑了出來,只是因爲擔心吵醒房裡的蓮香,所以不得不抿着嘴。但即使是這樣,譚縱仍然笑的很是張狂,不管是瘋狂抖動的肩膀還是不斷拍打大腿的雙手,都顯示出譚縱這個時候的得意。
“我總算是扳回一城來了。”譚縱說着,卻是拿手指着曹喬木道:“你可不知道前面你這副模樣有多遭人恨。現在好了,我總算是出了口惡氣了,也不枉費我演的這麼賣力。值了!”
曹喬木聽了,這才知道自從晚上見到譚縱,譚縱一連串和平時言行舉止完全不相符合的行爲竟然是故意,目的只是爲了報自己的“一箭之仇”。
“你這人。”曹喬木苦笑着搖了搖頭,半晌也是說不出話來。只是曹喬木臉上的苦笑卻是怎麼也收不住,最後只得無奈放棄。
而譚縱好不容易收斂了笑意,只是一見到曹喬木臉上的吃癟樣子,卻又會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把自己在後世的資料全數填寫完,這才漸漸止住了笑意。
由於譚縱用的是鵝毛筆,曹喬木也不用等字跡幹,直接就把檔案紙摺好收進懷裡。又喚人來收了桌上的東西,曹喬木這才正色道:“附帶的事弄完了,咱們現在說說正事。”
譚縱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見曹喬木這麼說,頓時也吸口冷氣,繃起臉來道:“你說。”
曹喬木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卷宗卷放到桌上,沉聲道:“我在南京時,各地的情報和損失便已經全數報了過來。”
“情報?”譚縱把這個詞在嘴裡咀嚼了幾遍,又低頭皺眉思索了好一會,不由漸漸地就緩過味來。擡頭見曹喬木果然是一副凝重模樣,譚縱這才遲疑道:“莫非你是指受災的不僅是無錫一縣?”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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