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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婷的座位在南面第一排桌椅中間偏左的地方,現場的桌子都是長方形的,正面坐兩個人,側面各坐一個人。
譚縱和秦懿婷坐在了正面的座位上,喬雨和武香珺坐在靠近兩人一方的兩側,桌子上擺着茶水、點心和水果。
在座的衆人都認識,相互間談笑風生,譚縱與秦懿婷同坐一桌,這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大傢俬下里紛紛打探着,猜測着譚縱是什麼人,竟然能與鎮國公府的二小姐坐在一起。
譚縱與秦懿婷聊着大順各地的風土人情,武香珺則雙手支着下巴,饒有興致地望着地對面的喬雨,使得喬雨尷尬不已。
“你們聽說了沒有,張義良從江南請來了有着‘對王之王’稱號的司馬清風,準備在今天晚上露上一手。”忽然,譚縱聽到後面的座位上傳來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不由得暗中留意。
司馬清風,江南大名鼎鼎的才子,才思敏捷,在對子上有着深厚的功力,打遍大江南北無敵手,因此被文人士子們送上了一個雅號――對王之王。
由於司馬清風平常裡待在杭州,譚縱雖然聽過他不少事蹟,但卻未能與之見上一面,只是知道此人是一個狂生,自視甚高,曾經連杭州知府的面子都不給。
“怪了,這小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怎麼想起來找這麼一個人來,難道憑他的草包腦袋也想吟詩作對?”隨即,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好像對張義良的行爲感到不解。
聽到這裡,譚縱感覺到,身後坐着的人好像與那個張義良不怎麼對付。
“他當然沒興趣去找那個司馬清風,只不過是一個被人推出來的擋箭牌而已。”那個略帶沙啞的聲音不屑地冷哼一聲,沉聲說道。
“李少卿?”這時,另外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傳了起來,他好像猜出了那個將張義良當作擋箭牌的人,試探性地問道,“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文魁大會上的那個莫仁就是監察府江南遊擊譚縱?”
譚縱聽到這裡,雙目閃過一絲愕然的神色,由於文魁大會時連恩、田鑫榮和俞浩雲等人都見過他,因此他知道自己使用化名的事情遲早都會公之於衆,對那個聲音有些尖細的人知道莫仁就是自己的事情並不感到意外,令他詫異的是,他竟然會牽扯進對方的談話中,而且隱隱約約好像還與司馬清風有關係。
“如果不是的話,李少卿何必大費周章地將司馬清風找來。”略帶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幸災樂禍,“他也就這麼點能耐了,私下裡給譚縱下下絆子,官家的決定豈是說改就能改了的?”
聽到這裡,譚縱不由得更加疑惑,他很想知道那個李少卿爲什麼要給自己下絆子,而且官家的那個絕對又會是什麼,聽起來好像和他有關似的。
“不過說實話,李少卿還真的挺憋屈的,原本青梅竹馬的一段姻緣,硬是讓這個半路上殺出來的譚縱給活生生地拆散了。”那個有些尖細的聲音不無惋惜地說道,好像對李少卿有着幾分同情。
拆散了李少卿的姻緣?譚縱聞言,不由得更加糊塗了,這個李少卿想必是高官顯貴的子弟,自己與他素昧平生,連面都沒有見過,如何拆散他的姻緣?想必李少卿那個青梅竹馬的女伴也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可是自己在京城裡根本就沒有結交年輕女子,談何橫刀奪愛?
“大哥!”正當譚縱豎起耳朵聽着身後那些人的談論時,喬雨的聲音驚醒了他,擡頭望去,喬雨衝着他看了一眼秦懿婷。
譚縱見狀反應了過來,剛纔自己可能太過關注後面人的譚縱,從而導致了失望,忽視了身旁的秦懿婷,於是扭頭看向了她。
“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秦懿婷見狀微微一笑,問道。
“夢花!”譚縱聞言,不動聲色地回答了秦懿婷,他原本想告知秦懿婷名字,可是身後的那些人談論到了他,他此時要是說出來的話,不僅無法繼續從那些人那裡得到關於自己的消息,而且還會使得對方感到尷尬。
京城裡知道譚縱名字的人不少,可是清楚他的字“夢花”的,那麼就寥寥無幾了,譚縱報出了自己的字,並不算是對秦懿婷撒謊。
“好字!”果然,秦懿婷不知道譚縱的字,她先是微微怔了一下,感覺“夢花”這兩個字很顯然不是名字,而是字纔對,沒有想到譚縱竟然會報出字,自我介紹了一下後,笑着向譚縱伸手一指武香珺,“小妹趙懿婷,這位是武香珺。”
“喬雨。”譚縱聞言,也向秦懿婷和武香珺介紹了喬雨。
“喬宇!”武香珺很顯然理解錯了喬雨的名字,忽閃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巧笑嫣然地望着喬雨,“喬大哥,你是哪裡人?”
聽到“喬大哥”三個字時,譚縱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裝模作樣地喝了起來,強壓着心頭的笑意。
秦懿婷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座的四個人中,就武香珺還矇在鼓裡,不知道喬雨是個女子,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神情尷尬的喬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評價:高挑的身材、精緻的臉頰和英武的氣質,如果換上女裝的話,這個喬雨必然是一個氣質卓絕的美女。
只是不知道喬雨與這位夢花公子是什麼關係,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而兩人要找的人究竟會是誰呢?秦懿婷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喝茶的譚縱身上。
喬雨被武香珺一聲嬌滴滴的“喬大哥”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女人給纏上了,正當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西南角坐着的人忽然站了起來,隨即猶如波浪般,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齊刷刷望向了西北角。
譚縱也隨着身旁的秦懿婷站起了身子,不久後,一羣人從西南角的那個入口處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穿白色宮裙、雍容華貴的靚麗女子,一名一身白衣、氣宇軒昂的男子緊隨在那名靚麗女子的身後。
“拜見昭凝公主。”伴隨着那名靚麗女子的出現,現場的男女紛紛行禮,口中高聲說道。
像邊上的男人們一樣,譚縱拱着手,躬着身子站在那裡,秦懿婷等女人們則福着身子。
趙玉昭面帶着微笑,在身後人們的簇擁下從譚縱的面前走了過去,北面正中央處有一張單獨的桌椅,是專門爲她準備的,以彰顯其身份的高貴。
按照慣例,每年的夏遊大會,官家都會派出一名皇子或者一名公主來壓陣,上屆夏遊大會前來壓陣的是趙雲安,趙雲安不僅是皇子,而且還被封親王,是數十年來格調最高的一屆,今年則輪到了趙玉昭。
等趙玉昭從面前經過後,譚縱微微擡起頭,用眼角的餘光望了一眼被衆人衆星捧月般簇擁着的趙玉昭的背影,心中頓時爲自己“噁心趙玉昭”的行爲感到一陣可笑:
趙玉昭是堂堂的大順公主,官家的掌上明珠,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監察府六品遊擊,雙方的地位相差如此懸殊,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和趙玉昭計較,就是她將口水吐在了自己的臉上,那麼自己也要像沒事兒一般擦掉,對其笑臉相迎,甚至還要贊上一句“公主,您的口水好香香呀!”。
譚縱的這個微小舉動並沒有逃過刻意留意他的秦懿婷的眼睛,秦懿婷詫異地發現,譚縱看向趙玉昭的目光中充滿了極其複雜的神色,裡面有一種自嘲的意味。
等趙玉昭在北面正中央的位子上落座後,現場的人們這才坐下,場子裡的篝火隨即被點燃,這預示着篝火晚會正式開始。
伴隨着一陣輕快的樂聲,一羣舞女載歌載舞從四個位於角落的入口涌進了場內,挑起了歡快喜慶的舞蹈,趁着這個機會,立在外圍的僕人和侍女猶如蝴蝶穿花一樣,將酒菜擺在了各個桌子上。
令譚縱感到驚奇的是,在那些僕人和侍女們上完酒菜後,又將一個個的面具放在了衆人的面前,現場無論男女,包括趙玉昭在內,一人面前一個,衆人隨後紛紛將其戴上。
這種面具只有半截,戴上好剛好可以遮住臉的上半部分,嘴巴和鼻子露在了外面,這樣一來的話既掩蓋了面容,又不會影響說話和喝酒。
“戴上了這個面具,大家的身份就一樣的了,可以暢所欲言,盡情歡樂。”見譚縱面露疑惑的神色,秦懿婷衝着譚縱微微一笑,戴上了手裡的面具。
“假面晚會!”譚縱聞言,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四個字,順手將面具戴在了臉上,有了面具的遮擋,別人就認不出他來了,他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就離開圍場回京城,反正趙玉昭已經將他晾在門口一下午,想必氣也已經消了。
精彩紛呈的歌舞相繼在場中上演,獲得了四周如潮的掌聲,人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熱鬧非凡。
譚縱本想繼續偷聽身後那些人的談話,可令他失望的是,那些人聊起了別的事情,這樣一來的話他就不清楚對方說自己橫刀奪愛是什麼意思。
秦懿婷與譚縱繼續聊着各地的風土人情,她敏銳地感覺到譚縱有些心不在焉,更多的時候是她在說而譚縱只是含笑聆聽,顯得意興索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羣舞女退場後,沉悶的鼓聲忽然響了起來,喧鬧的現場立刻沉寂了下來。
譚縱不明所以,扭頭望去,只見周圍的人們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在下從北地尋得一名力量驚人的蠻子,各位要有興趣的話可以前來指教一二。”在衆人的期待中,一名坐在東面第一排、中間靠北的青年站了起來,衝着現場的人們一拱手後,從桌上拿起一個黑匣子,打開後高高舉起來,宏聲說道,“在下以這顆明月珠爲彩頭,如果有誰能在力量上勝過他的話,那麼這顆夜明珠就歸他所有。”
黑匣子裡靜靜地躺着一顆貓兒眼大小、周身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在夜色下向外散發出幽冷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的一顆璀璨明珠,令現場一陣騷動。
譚縱知道,青年口中的明月珠即爲人們口中通常所說的夜明珠,黑惡匣子裡的這顆夜明珠別看個頭不大,卻能散發出如此的亮光,果然是一件難得的寶物。
“看來這羅三良今晚是抱了必勝的心思,竟然以他祖上從南疆得到的這顆明月珠爲彩頭。”這時,譚縱的身旁傳來了一個聲音,坐在他左側的是四名年輕男子,一名位於靠近譚縱桌子一側的年輕男子笑着向在座的其他三位男子笑道,“猜猜看,他是否能拔得今晚的頭籌。”
“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羅三良連大家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就魯莽地宣戰,想必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竹籃打水一場空。”聽聞此言,坐在正面左側的年輕男子笑了起來,透露出了一個秘密,“我聽說馬老二今年也從北疆找了一名力大無窮的蠻人,羅三良這回可是遇上了對手了,兩個北蠻人鹿死誰手,這可不好說。”
另外三人聞言,雙目頓時流露出興奮的神色,將目光投向場中,饒有興致地等待着事態的進展。
聽聞此言,譚縱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爲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篝火晚會,欣賞一些歌舞,喝酒玩樂而已,萬萬沒有料到還有比試,如此說來的話,等下這裡豈不是會變得非常有意思,現場有恩怨的人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較量一番!
片刻之後,一名身高兩米多高、五大三粗、金髮碧眼的綠毛大漢在一名軍士的帶領下走進了場中,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遠遠望去,那名綠毛大漢要比那名軍士高出整整一大截來。
“拜見公主。”來到了趙玉昭的面前,綠毛大漢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規規矩矩地衝着趙玉昭磕了一個頭,嘴裡操着生硬的大順話說道。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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