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毫無頭緒

戚思書不再言語, 阮姜本身就和他不熟,自然也沒有那麼多話。

白天她要監督趙望少吃多動,晚上還要當趙望的欽差大臣, 她安慰自己能者多勞, 想的還是回去一定要討賞。

至少要他多瘦幾斤肉。

車子一路顛簸, 沒有用多長時間就停了下來。

外面的胡長鶴對阮姜稟報, “娘娘, 到地方了。”

阮姜“嗯”了一聲,擡眼看了看戚思書,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臉色很難看。

說什麼來往都是客,連這點情緒都把控不好, 這人絕對動了真感情。

“下去吧, 我們到地方了。”

“你不準備在問我點什麼。”戚思書沒有動, 不知道在暗示她什麼,“如果我說原因的話, 你是不是能送我回去?”

“哈?”阮姜眨眼,像是聽笑話一般,隨後反應過來,揮了揮手,“你這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問也問不出來什麼, 將軍府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趕緊下車。”

從今晚上的詢問阮姜就看出來了, 這個男人撒謊成癮, 所言的事情句句都有漏洞,她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還是等趙望來吧。

說完這些話,阮姜就在胡長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戚思書緊跟其後,才發現他們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院子裡,周圍圍了一羣士兵,正對他的那個屋子裡發出來了燭火的光,莫名讓人感覺有點壓抑。

環境也是格外的陰森,空氣中還有種不知名的臭味。

阮姜用手帕捂住口鼻,很久才適應過來,偏過頭問胡長鶴,“都準備好了?”

“老師傅正在裡面候着。”

阮姜頜首,然後纔對戚思書說了一句,“那你進去吧。”

戚思書悠哉望了一圈,“以後我就住在這裡了?”

阮姜笑道:“別人我已經不相信了,所以準備帶你進宮。”

“進宮?”戚思書嚇了一跳,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你在開玩笑吧,宮裡那是這麼容易進去的。”

“確實不容易,所以纔來帶你做點小改變。”

能夠住在宮裡的就只有一種男人,戚思書立馬就變了臉色,害怕的只往後退,“阮姜,你敢!”

“大膽刁民,怎能直諱貴妃娘娘閨名!”胡長鶴在一邊亮刀,不怒自威。

“你仗勢欺人!”戚思書左右看了看,根本不能跑出去,他又害怕阮姜來真的,臉色蒼白,“臭不要臉!”

阮姜哪有功夫跟對方玩過家家,打了兩個哈欠過後,揮揮手,“□□督,本宮乏了,早點結束。”

胡長鶴抱拳,“是。”

行禮過後,胡長鶴走到戚思書面前,他還在不停的後退,踉踉蹌蹌的絆了幾步,“阮姜,你…”

話說一半,胡長鶴的手落在他的脖子上,伸手一撈把人抱在自己的懷裡,阮姜給他一個眼色,對方便扛着人大步跨進了裡屋。

阮姜勾起嘴脣,眼睛彎彎,笑得腹痛不已。

“真有你的。”趙望手持奏摺,聽完她的描述以後只評論了這四個字,“人在何處?”

“我把他放在明月閣了。”

明月閣是阮姜宮裡的一個小秘閣,平日裡放一些雜物用。

“你這麼嚇他,也不怕他與你翻臉。”趙望放下手中的奏摺,輕輕嘆了一口氣。

“怕他做甚,他又打不過我。”阮姜梗着脖子,憤憤不平道:“再說他把你傷成這樣,就應該吃點苦頭,我又沒有真的讓他淨身,只不過嚇嚇罷了。”

“好好好。”趙望連忙安撫阮姜,心說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那你可有收穫?”

“沒有。”阮姜泄了氣,“這個戚思書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萬歲爺您也沒有別的消息嗎?”

趙望搖了搖頭,“毫無頭緒。”

“是不是西燕王的人?”

“應該不是。”趙望分析,“如果真的是趙桓的人,爲什麼那日他還要殺戚思書,這不合理。”

“或許是兩個人有什麼交易,西燕王想要殺人滅口呢。”

“也有可能。”趙望贊同,“也許戚思書就是我們的突破口,你好好保護他,別讓他受到什麼危險。”

阮姜不情不願,雖說就算是趙望不囑咐這件事她也會這麼做,可是聽了這話難免有點不舒服,“皇上,您這麼關心他,難不成也被他迷戀住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趙望擡眼看了看阮姜,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想到哪裡去了,朕不是斷袖。”

阮姜也看不出來戚思書那裡好,竟然把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澄清自己性取向以後,趙望不免有些感慨,“早知道他會勾引阮愛卿,就不應該把他放在將軍府。”

“臣妾本來是想着他在將軍府容易出逃一些,還安排了一些高手守在家門口,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光底細沒有查清楚,連我哥哥都給摺進去了。”

“你把他接到宮裡來,以後更不能從他身上調查底細了。”趙望提醒阮姜,這事做的不妥。

大閆民風開放,男男之風不算盛行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一般世家都有幾個受寵的男妾,在他們眼裡,跟女人的區別就是不能生孩子,甚至有的時候還能交心。

所以就算是戚思書和阮馳共處一室,阮姜和姜舒也不過拿他當小妾看的,既然自己家裡的人沒有吃虧,反應也就沒有那麼大。

不過到底是心裡還有點隔應。

“無妨。”阮姜倒是坦然,“人都在我手裡,只要他不死,總有一天我能撬開他的嘴。”

兩人談話間,李總管從門外進來,行禮之後,稟告趙望,“啓稟皇上,翰林院的幾位大臣等候多時了,寇大人託人問了幾趟,問皇上什麼時候有時間召見他們。”

“宣他們進來吧。”

“嗻。”

聽這話阮姜自然是要退下的,後宮不能幹政,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姜兒你留下來。”趙望反而把人留下,指了指旁邊的屏風,“去那裡躲着,不要出聲音。”

“萬歲爺,您這是…”阮姜微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要跟朕說科舉的事情,朕想讓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