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一門共有三代,往上的一代,乃是盛均艾和盛均林的父輩。
盛均艾和盛均林的父親,一位伯父,兩位叔父,都依然在世,而奇的是,除了盛均艾和盛均林的父親外,他們的其他叔伯生的幾乎都是女兒,這就直接導致了其他叔伯的後代沒有了家族繼承權,女兒大多是聯姻政商兩界。
而盛均艾和盛均林兄弟倆,本來是盛均林爲兄長,是盛家的男長孫,繼承人位置本來是輪不到盛均艾的,但問題就在於,盛均林他是個私生子。
私生子和女兒一樣,在盛家基本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但好在盛均林很優秀,雖然與繼承人無緣,但好歹是男孫,在盛家男丁凋零的二代,盛均林也被予以了重任,盛家長輩存心要將他培養成盛均艾的得力助手。
然而等盛均林在盛家擁有一定的地位後,盛均艾就發現,盛均林根本就不是他的得力助手,而是得力敵手啊!
盛均林很優秀,不說他有沒有野心,就因爲私生子的身份,年少時沒少在盛家受到欺辱,有了能力後,又怎麼甘心成爲盛均艾的得力助手呢?
但是,等盛家老一輩的長輩和盛均艾都意識到盛均林手中的能量超過了他們的預期值時,盛均林已經羽翼豐滿,動轍牽動整個盛家,再一看盛均林並沒有做出危害盛家之舉的行爲,盛家長輩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樣就苦了盛均艾,盛均艾這些年兢兢業業的管理着盛家,還要防備着盛均林。
這次,藥神鼎的出世,對於盛均艾鞏固當家地位可謂是天降的機會,他想得到藥神鼎那是無疑的,但戲劇性的是,他沒有得到,他視爲繼承人的兒子也沒得到,反而是他女兒得到了。
一個註定要嫁去別人家的女兒得到了藥神鼎,這對於盛均艾來說,也不知是喜是憂,同時,整個盛家也沸騰了。
盛家就此事還召開了一次家族會議,三代人齊聚,而就在會議上,盛均林卻說,他認識一位高人,那位高人可以不傷盛嫣然性命,並且同時取出藥神鼎。
盛均林的表現一直很好,盛家長輩們經過商議後,都贊同盛均林的話,毫無疑問的想要冒險一試。
成功了,鼎就取出來了,盛嫣然還能活。
萬一失敗,鼎還是取出來了,至於盛嫣然……爲了家族的大興,犧牲一個女兒算什麼?
這是盛家一代長輩們的共同心聲!
盛均艾自然是不希望盛嫣然死的,那好歹也是他女兒。但是,對於失敗的後果,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也許是逃避去想那個可能。
就這樣,盛嫣然喝下了一杯摻了藥的牛奶,昏睡了。
那杯牛奶依然是盛媽媽送的。
若論在盛家,盛嫣然和誰的關係最爲親近,那肯定是她媽了啊,雖然因爲盛媽媽假裝出了車禍將盛嫣然騙回了家族,盛嫣然對盛媽媽心中存了芥蒂,但是,盛嫣然也從來沒有想過,她媽會給她一杯摻了藥的牛奶。
此時此刻,透過玻璃窗,盛媽媽看着女兒滿身的管子躺在那冰冷的儀器上的情景,她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她抖的越來越厲害,也許是女人敏銳的第六感,盛媽媽總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但就是覺得痛,以至於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睛赤紅一片,雙眼死死盯着玻璃窗內。
“弟姝,你這是太緊張了嗎?”旁邊,盛均林一臉淡笑看向盛媽媽。
盛媽媽扭頭看向盛均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盛均林,那個高人靠譜嗎?他真能成功取出鼎,而不傷到嫣然嗎?”
盛均林輕笑了兩聲,“弟妹,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要是真的擔心,你和二弟就不要把嫣然送進去啊?”
盛媽媽無言,只是近乎企求的看着盛均林,希望從他嘴裡聽到安慰的話。
“呵!” 盛均林發出一聲嘲諷的笑容,不再多說。
“盛均林,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笑是什麼意思?”沒有得到希望的肯定安慰,盛媽媽更加不安了。
盛均林笑了,“說白了,弟妹你早在把嫣然送進去的時候就該想到,任何事情都是有分險的,比如病人去醫院做個手術,那也是有分險的不是?再說了,人就是喝口水,也有噎死的可能性呢,更何況是取鼎這種事。弟妹你要是實在擔心,那現在就去阻止啊,或許還來得及。”
盛媽媽呆若木雞,呆呆的盯着玻璃窗裡的情景,一動不動。
去阻止?她自然做不到。再說,就算她去阻止了,盛均艾和盛家上下,誰會同意?
盛均林輕笑一聲,“哎,要我說,藥神鼎認了嫣然爲主就挺好的,女兒怎麼了?依我看,嫣然比盛榮可優秀很多了,如果嫣然是我的女兒,我可不捨得這麼對待。”
盛媽媽恍惚的看着盛均林,眼裡一片呆滯。
“均林,胡言亂語什麼呢?”旁邊的一名老者開口喝斥,表情十分惱怒。
他不是別人,正是盛均林和盛均艾的父親,盛嫣然的爺爺。
“好好,我不說了。”盛均林攤手,閉嘴不說了。
盛均林身邊,盛傑脣角一揚,露出一絲嘲諷。
盛傑是盛均林唯一的兒子,他小的時候,盛均林還不受家族重視,即便是他出生後,也被盛家上下輕視,因此,盛傑一直對盛家都充滿了敵意。
那邊,盛家衆人都臉色凝重的看着玻璃窗裡的情景,那位高人,他已經開始動了。
盛均艾和盛傑怕盛均林搗鬼,因此,他們沒有向其他人那樣站在外面,而是就守在旁邊。
只見那位老者盤腿坐在地上,那些插在盛嫣然身上的管子,盡數被老者抓在手心,老者的身上涌起無形的能量波動,那些細細的管子,以肉眼可見的清晰角度膨脹彎曲起來,就像是原本空空的管子,現在被一種無形的東西添滿弓起一樣。
與此同時,外面盛均林的電話突然響了,他轉身朝外走去。
盛均林接起電話,電話裡立即傳來了一個聲音,“盛先生,我們到了。”
盛均林的臉上立即露出一個笑容來,“好,方先生,我過去接你們。”
盛均林拿着電話到了外面,只見方誌儒和方子祺父子二人正帶着幾名保鏢朝這邊走來。
“哈哈哈,歡迎二位到來!”盛均林哈哈笑着,上前與方誌儒握了握手,“請進吧。”
“我們就這樣突兀到來,你家那些個老傢伙們不會瘋掉嗎?”方誌儒笑着問,語氣裡帶着一些戲謔。
“他們要是真瘋掉就好了,可惜一個個的都是一羣老古董,頑固不化,把好盛家最優秀的人當棄子,我有什麼辦法。”
盛均林渾不在意的輕笑着。
方誌儒笑看了盛均林一眼,“的確,盛家人的眼光向來不怎麼好。”
依他看,盛均林比盛均艾難對付多了,但是,方誌儒還是選擇了和盛均林合作,原因無他,盛均林給的誘惑太大了,半個盛家呢!
方子祺眉頭輕皺,“爸,盛伯伯,你們在說什麼?爸你到底有什麼事在瞞着我?”
方誌儒哈哈一笑,大掌一拍方子祺的肩膀,“兒子,你爸我這回是真的玩了一票大的啊。”
方子祺眉心一跳,心中莫明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看了盛均林一眼,心想,他爸不會要與虎謀皮吧?其實,盛均林不止一次暗中向方家示好,他爸也數次動心過,但是每一次,都被他阻止,究其原因,自然是他覺得盛均林這個人太過危險,也太過瘋狂。
和這樣的人合作,隨時都有可能被一起拉下深淵,危險時時存在,而盛均艾就不同了,他求穩,有底線,雖然彼此競爭,但卻不會真正鬧出天大的麻煩出來,所以方家和盛家一直以來雖然互相看不對眼,但也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如果換成盛均林就不一樣。有時候,他根本就看不透盛均林想要的是什麼。
若說他想要的是盛家的家主之位,可他這些年又一直沒有表示過異常,依他的實力,把盛均艾拉下馬,也不是不可能。
可要說他沒有野心吧,他又不動聲色的積蓄着自己的力量,那些力量,足以顛覆大半個盛家了。
方誌儒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他兒子一直不贊同他和盛均林合作,所以這次的合作,他是瞞着方子祺的,但是他又不想瞞到底,所以這次就帶着他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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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要晚上九點了。
雖然會虐一下盛嫣然,但是,結局必然是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