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則名以爲自己幻聽了,風則靈居然說,他主人!
風則名沒有心思理會他,現在風盈媗生死一線間,他看向手術檯方向,歸海岸已經走了過去,他的兩根手指正搭在風盈媗手腕脈門上。
風則名倒是沒再說話,他知道歸海岸不會做無謂的事情,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不止是這邊衆人焦躁,鵬城那邊,白玉嬈看着突然斷掉的電話,同樣很是煩躁。
“撒嬌岸,怎麼了,還難受嗎?”白玉嬈伸出一根手指心疼的戳戳撒嬌岸的臉。
撒嬌岸這會兒正常了,但是見白玉嬈戳他,順勢就貼上了白玉嬈委屈的蹭蹭。
他只是一種情緒和本能,沒有自我意識,但是本能的情緒讓他知道,剛纔他讓他的小姑娘擔心了,於是就可着勁兒的在她身上蹭,讓她戳。
“看來是不難受了,別蹭,不過,我得快一點到皇都去,看着你,不讓別人覬覦你,只要我往那一站,依我的美貌,一定能將那媗媗啊什麼的都自卑死。”
白玉嬈自言自語,撒嬌岸就乖乖的讓她戳。
十分鐘後,躺在手術檯上的風盈媗的各項生命機能迅速恢復,醫生震驚f看着歸海岸,眼中充斥着一種無名的敬畏。
風則名的眼中也充滿了驚色,風則靈說:“大哥,你看,人活了吧,汪!”
風則名猛地回頭,眼神恐怖的瞪向他,“你汪什麼?”
風則靈:……
“習慣了,哥,我改!”風則靈忙道,他哥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麼恐怖過,他自己也有點崩潰,他知道自己不對勁兒,他沉浸在自己當狗的經歷中,或者說,他只是在留戀某個人,某個家。
“穩定了,穩定了!”醫生激動的說道,死死盯着手術檯上。
終於,歸海岸收回手,嬈嬈留在他魂海里的那縷靈魂氣息,穩住了他的離魂症,這段時間,那縷獨特的靈魂氣息已經開始被他融合,但還有極少部分依舊沒有融合完畢,就是那一縷剩下的靈魂氣息,保住了風盈媗的命。
歸海岸收手後便拉開了和手術檯的距離,他的面上沒有任何異樣,風則靈擡頭,眼睛黑漆漆,“岸哥,你沒事吧?”
風則名也看向他。
“沒事。”歸海岸依舊面無表情。
風則名流露出一絲歉意,“小岸,抱歉,這件事本來錯不在你。”
“人沒事了就好,只是,我只能救她這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歸海岸神色冷漠,眼中的寒意毫不掩飾,“這不是我的責任,我即便是看着她死,也不關我的事,我之所以出手救她,還是因爲這些年皇室和歸海家的情份。”
說完,他轉身就走。
風則名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轉向手術檯上的妹妹,他知道,歸海岸說的沒有錯,若說從前歸海岸還會對小妹有幾分情份,但是經過這一回,恐怕過去的那些情份都沒了。
風盈媗自殺,雖然死的會是她自己,但卻也是在陷歸海岸於不義,甚至會影響皇室和歸海家的關係,不論對皇室,還是對帝國來說,都不是好事。
風盈媗讓他失望至極。
但畢竟是他的妹妹,風則名只能想着等人醒來好好的敲打教育,也許,經歷一場生死,她會有所成長呢。
再說,風盈媗平時還是很理智懂事的,這次,事出突然,也許只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歸海岸出了皇宮,唐英等人一直等在外面,此時夜已經深了,唐英和唐樹上前,唐樹道:“先生,怎麼纔出來,事情解決了嗎?”
因爲歸海岸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他們不禁也有些擔憂。
“以後任何情況都別放風盈媗進總部。”歸海岸鬆了鬆襯衣領子,寒着臉面無表情的上了車。
“先生,那位公主是不是說了玉嬈小姐的壞話?”唐英小心翼翼的問。
“比那還嚴重,她自殺了,剛搶回一條命,若不是嬈嬈上次留在我體內的靈魂氣息,救不回來了。”歸海岸淡漠道。
嘶!
唐英幾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氣,他們是真的驚着了,若是那位公主真的爲情而死,那皇室還不賴到他家先生頭上?
想不到那個看起來矜持優雅的公主,居然這麼瘋狂。
“先生,即便人救回來了,但是……”
唐樹蹙眉,有些憂慮。
歸海岸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強勢道:“我之所以救她,是看在以往情份,但即便她今天真的死了,皇室也休想賴到我身上,不是我讓她自殺的,我只是拒絕了她的一份感情,更何況,我親自去向她說清楚,已經是仁致義盡,即便我今天不去皇宮這一趟,一言不發,也不能算我錯。”
“不錯,這位公主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唐英冷冷道,語氣十分不客氣。
其實,經過鵬城一段時間的相處,唐英對白玉嬈自然更加親近,說來也神奇,唐英和白玉嬈相處短暫,而那位公主殿下,卻是十幾二十年經常在眼前晃,可他依舊更看好白玉嬈,哪怕在得知白玉嬈不是人,他也只是擔憂過,而沒有排斥過。
其實說白了,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不外乎是交心。
你對我真心,我對你自然也是一片赤誠。
在鵬城的那段日子,他現在想來還是覺得頗爲溫馨的。
“先生,那以後我們該用什麼態度對皇室?”唐英開口。
“還和以前一樣。”歸海岸道。
唐英等人點頭,但是說是這樣說,但他們都知道,畢竟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別看他家先生看起來挺大方的,其實記仇着呢,風盈媗今天做的事不地道,估計會連累整個皇室了,這筆帳,一定會記在皇室頭上。
“先生和太子殿下的關係向來很親近,這次的事情,太子殿下怎麼想?”唐樹道。
相較於整個皇室,唐樹更關心這位儲君的想法。
“風則名不會變的,他雖然是儲君,但事實上,他偏重感情,和跟他從小到大近三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沒的,這倒不用擔心,只是,恐怕他心裡不太好受了。”
歸海岸道。
唐英等人不再說話,歸海岸道:“訂明天去鵬城的機票。”
“什麼?”唐樹一聲驚呼,緊張的瞪大了眼睛,“先生,我明天有事的,沒有時間替你看文件。”
歸海岸看了他一眼,“明天風則名肯定會去找我,可我得晾他幾天,哼,我也是有脾氣的。”
唐樹一臉痛苦,他明天本來應該是休假的,現在看來,沒指望了。
“唐樹,先生也是有脾氣的人,我贊同,必須要晾太子幾天。”唐英懶懶的看了唐樹一眼。
唐樹瞪眼。
但是出於對唐英的敬畏,他又只能閉嘴。
唐英笑眯眯的,毫無同情。
開車的唐玄也輕笑了一聲。
第二天,歸海岸準備了新手機和補辦了電話卡,上飛機前,他給白玉嬈打了電話,告知她他今天會到。
白玉嬈自然是高興的,昨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就能見到歸海岸,她心裡自然高興,至少,歸海岸到來,她能盤問清楚那個什麼媗媗是怎麼回事。
不過,剛和歸海岸結束通話,蘇茜茜的電話又打了過來,白玉嬈眼睛一亮,電話一通,白玉嬈就樂了,“會長,是不是萬人坑的事有眉目了?”
她要在萬人坑重新動工新建,這不是一個小項目,萬人坑佔地面積不小,真蓋起來,至少也是佔地好幾千畝的大型小區。
蘇茜茜笑了,“你這小丫頭可真不客氣,一張口就這個,不過,我的確是因爲這個事,事情是成了,不過,你手裡那點資金恐怕不太充足,要是工程稍微好點,那就是遠遠不夠了。”
一說起資金,白玉嬈就樂了,她拍拍小胸脯,信誓旦旦道:“資金不用愁,工程當然是要好點的,別人都怕那塊地,可是我不怕啊,哈哈哈哈!”
蘇茜茜嘴角一抽,這丫頭傻樂什麼呢,她也不想想,那地方就是建起來了,她也賺不到一分錢,就是白乾一場,給鬼建小區,也是史無前例的頭一遭了,她還挺樂呵。
蘇茜茜眯起了眼睛,“看你這麼自信,看來是不缺錢了啊。”
“那是自然!”白玉嬈得意用鼻子哼哼了幾聲,茜茜輕笑一聲,“那好,你現在過來吧,詳細情況過來一起談談,小區要建成什麼樣兒,什麼規格的,什麼時候動工,地皮問題等等,都要商議解決。”
掛掉電話,白玉嬈的腰板兒挺直,她看了屋裡的衆人一眼,驕傲的道:“我要去找蘇會長談萬人坑工程的事情,談成了,等萬人坑那邊建起來,我們在鵬城也有大房子了!”
說完,她就跑進臥室裡找衣服去了。
衆人在客廳裡面面相視,反應過來後,紛紛面露怪異之色。
“嬈嬈要在萬人坑蓋房子,對於別人來說,那裡可是一塊比亂葬崗也好不了多少的大凶之地吧?蓋了房子誰買?”淑君憂心道。
“是啊,那丫頭還傻樂樂的。”洛丹晨也道。
“……”衆人都無語。
白玉嬈在臥室裡一陣翻騰,但是翻了半天,時間轉眼過去了大半個鐘頭,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衣服,她不禁焦急道:“嫣然,快來,幫我選身兒衣服。”
盛嫣然聞言轉身進了臥室,見她將衣櫃裡翻的亂七八糟,衣服什麼的堆了一牀,她不禁大翻白眼。
“嫣然,我今天是要去談大事的,可是,我都沒有合適的衣服,這些都太不正式,太不威嚴了。”白玉嬈可憐兮兮的看着盛嫣然。
盛嫣然翻了個白眼,隨手挑了一件連衣裙和大衣。
“就這?”白玉嬈不滿。
“不然呢?”盛嫣然挑眉瞪她。
“哦。”雖然不滿,但還是拿了衣服乖乖去換。
盛嫣然沒好氣的開始收拾衣櫃。
白玉嬈換好衣服,站在落地鏡前左照照右照照,深灰色的連衣裙,黑色的大衣,看起來……倒也像回事,挺嚴肅的。
她點了點頭,將頭髮散開,想了想,去找化妝品。
她還要畫個成熟莊重的妝。
等白玉嬈畫完妝的時候,又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撒嬌岸從頭到尾一直站在她身邊,歪着頭專注的看着她,眼神蠢萌蠢萌的。
白玉嬈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這一來二去,時間就浪費了不少,歸海岸進來,看到的就是她正在戳自己臉。
他一挑眉毛,所以,嬈嬈這幾天就是這樣對待他那一魄的,戳臉……
白玉嬈覺得有雙眼睛注視着自己,一回頭,歸海岸正站在門口呢。
“歸海岸!你這麼快就到了!”白玉嬈臉上的驚喜擋都擋不住,興沖沖的撲了過去,歸海岸張開雙臂接住她的身子,“本來就不遠,這麼高興!”
他寵愛摸摸她的頭髮,臉上的神情柔和至極,白玉嬈本能的想在他胸膛上蹭蹭,想到自己剛畫好的妝又忍住了,她擡起頭,伸手又在他臉上氣鼓鼓的戳了一下,“說,那個媗媗什麼的是怎麼回事?”
歸海岸見她一副小醋缸的模樣,眼底還有閃閃兇光,不禁脣角一彎,笑了,“現在就說嗎?看你的樣子,好像正要出門兒?”
“哎呀,壞了,我得趕緊過去,可不能遲到了。”白玉嬈一激靈,想起自己是要出門兒辦正事的。
“歸海岸,我要出門去,談萬人坑工程的事。”白玉嬈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脯,她也是要做一番大事的人了。
歸海岸含笑寵溺的看着她,“那我陪你一起去。”
“唔,不要,我自己去,蘇茜茜說,還有別人,你去了會有麻煩的。”
白玉嬈搖頭,她說的麻煩,可不是說有人會找歸海岸麻煩,面是,萬一有人認出歸海岸的身份前來算計討好,其實也挺麻煩。
歸海岸默,他這是被自己的小姑娘嫌棄了啊。
“乖,你乖乖在家等我,中午我一定回來陪你。”她像個在外奔波事業的大家長一般,踮起腳拍拍歸海岸的肩膀,然後昂首挺胸的出了門兒。
歸海岸錯愕的目送她出了門兒。
盛嫣然看了歸海岸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嬈嬈那丫頭越來越壞,未償沒有這位歸海先生慣着的原因,那丫頭現在是傲嬌的不行。
蘇茜茜把見面的時間約在了玉石協會旁邊的一家娛樂會所裡,白玉嬈到時,包廂裡已經在坐了好幾個人。
白玉嬈心中不禁有些犯疑惑,蘇茜茜不是說只有她們和地皮的主人以及工程負責方嗎?
現在怎麼多出這麼多人?大家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白玉嬈的到來,讓包廂內的衆人都朝白玉嬈看了過來。
衆人不禁都愣了愣,有一個年輕人甚至沒忍住吹了聲兒口哨,盯着白玉嬈兩眼發直。
“嬈嬈,你來了,過來。”蘇茜茜起身,朝白玉嬈招了招手。
白玉嬈朝蘇茜茜走過去,覺得她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冷嗖嗖的,明顯是不高興。不過,她的這種不高興,明顯不是針對自己。
白玉嬈心中頓時有數,看來,事情出現了變故。
“這位就是蘇會長說的另一位對萬人坑地皮感興趣的小……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白玉嬈。
中年男人身邊還坐着一名嬌俏的女子,此刻那女子的目光正挑剔的盯着白玉嬈打量,眼神略不善。
白玉嬈挑了挑下巴,眼神倨傲,見這男人眼神色眯眯的,便道:“出來談生意還帶着着小情人啊?早知道會遇上這麼不正經的人,我也帶上我助理了!”
蘇茜茜本來心裡不爽,一聽這話,嘴角不自禁的抽了一下,這丫頭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她幾時還有助理了?
那中年男人被白玉嬈這麼一說,不禁臉色一沉,他正要說話,可是他身邊那嬌俏女子已經開口了,“你胡說什麼?這是我爸,我是我爸的女兒。”
那女子一臉受到了天大侮辱的樣子。
白玉嬈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愣了半天,恍然道:“哦,明白了,乾爸爸和乾女兒!”
“你——”嬌俏女子一聽,臉都氣的漲紅了。
那男人的臉色也不好,他傲慢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燙金名片,“在下隴城黃嶽,這位是本人的千金,黃娟娟。”
白玉嬈看也沒看黃嶽拿出來的名片一眼,轉頭小聲問蘇茜茜,“會長,這兩人不像好人,怎麼回事啊?”
蘇茜茜言簡意駭,“半路殺出來和你搶地皮的。”
啥?
白玉嬈一雙鳳眸驀地睜大,和她搶地皮?
白玉嬈不禁仔細打量對面的黃嶽,“真看不出來,你這人倒是個膽大的,萬人坑那地方也敢搶。
說吧,你是有什麼底氣呢?不過我可告訴你,萬人坑那地方是我看中的,要是有人和我搶,可別怪我不客氣!”
白玉嬈一臉深沉道,小模樣兒還挺高深莫測。
蘇茜茜看了她一眼,低頭髮笑。這小丫頭還挺可樂的,一見她,她心裡邊的火氣就一下子給她樂呵沒了。
“小姑娘口氣挺硬,看來你也是個膽大的,而且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你知道萬人坑是什麼地方嗎?居然也想要拿下,你就不怕壓不住那地方的妖魔鬼怪,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嗎?”
對面的人開口,不過不是黃嶽,而是黃嶽旁邊的另一名中年男人。
“你是誰啊,萬人坑哪有什麼妖魔鬼怪?你嚇唬誰呢?”萬人坑有的可是她的萬鬼小弟,哪有什麼妖魔鬼怪?這人居然敢唬她,哼哼。
而且,對方看外表是中年,但是白玉嬈仔細一瞧,頓時發現了他的不同之處,這個人的眼神和骨骼,可不像是中年啊,至少,六十往上了吧。
而且,這個人身上有些特殊的氣息。
難怪,不是個不普通人呢,看來,果然是有些門道,想來,他們盯上萬人坑絕不是毫無準備的。
不過,白玉嬈暗暗不屑,對方就這點修爲也想鎮壓萬人坑,真是嫌活的不耐煩了,不過,也不排除對方另有底牌。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敢和她搶地皮,就要做好被她收拾的心理準備,畢竟,萬人坑,那可是萬鬼的地盤,萬鬼現在都是自己的小弟,也就是說,萬人坑現在是她的地盤了。
那男人一愣,然後不禁面色詭異,同時還有些好笑,“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紀就想自己建工程,選的還是處大凶之地,你家裡知道嗎?”
顯然,對方是把白玉當成了那種不知所謂的無知少女了。
白玉嬈懶的理他,看向了另一個一直不曾開口的老者。
那老者一臉滄桑,他身邊坐着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現在正兩眼發直的盯着白玉嬈瞧呢。
白玉嬈一把將面前的低捏成一團,屈指一彈,紙團子就飛射向了那青年的腦門兒。
那年輕人被紙團彈中,一激靈回過了神兒,白玉嬈輕哼一聲,“別色眯眯的看着我,不然,小心我挖了你眼珠子!”
白玉嬈眼露兇狠。
那年輕人非但沒有生氣害怕,反而還極興奮的吞嚥了一下口水,看向白玉嬈的目光越發熾熱,不過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直勾勾的,而是道:“抱歉,今天我是真見識了什麼叫天人之姿,天香國色,我一時看呆了,小姐你別跟我一般計較,不過,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周錦然,不知小姐怎麼稱呼?”
“切,還挺會勾搭男人的。”黃娟娟不屑的輕哼一聲,有些嫉妒的瞪了白玉嬈一眼。這個周少,之前可沒對她有好臉色,黃娟娟心中頗爲不平。
周錦然身邊那老者這時終於開口了,“這位小姑娘怎麼稱呼?老夫周原,是萬人坑現在的地主。”
白玉嬈頓時明白,蘇茜茜一開始就是約她見這位周原的,只是沒想到黃嶽半路殺了出來。
蘇茜茜道:“嬈嬈,這是周老,周老是皇都人,聽說有人想買下萬人坑的地皮,就從皇都趕了過來。”
至從五年前萬人坑工程出事,那名有錢的年輕老闆慘死後,萬人坑就徹底成爲了一塊沒人敢碰的凶地。
至於,萬人坑地皮的所有人,也沒有人會去刻意打聽。
沒想到,竟是這位周老的。
“周老你好,我叫白玉嬈。”白玉嬈笑着道,模樣矜持穩重,看着還挺像一個正經談生意的人。
周老似乎笑了一下。
“好聽,人美,名字也好聽。”周老身邊的周錦然兩眼發癡。
白玉嬈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周錦然非但不覺得威脅,反而覺得這小美女瞪人的樣子真是令人骨頭都酥了。
白玉嬈這時有點小後悔,沒想到出門會遇到色狼,早知道就帶上歸海岸了,大不了讓歸海岸戴上口罩。
“錦然!”周老威嚴的看向身邊的年輕人。
周錦然顯然是很怕周老,連忙收斂那副癡樣,朝白玉嬈討好的笑了笑。
白玉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一派嚴肅正經。
“周老,您也知道了吧,最先是我想要那塊地皮,因爲我要在萬人坑建小區,不知您要什麼條件才能脫手那塊地皮給我?”
白玉嬈嚴肅的問。
蘇茜茜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嚴肅的小臉,不禁又低下了頭去樂呵了。
這小姑娘肯定不知道她假裝嚴肅的樣子有多可樂!
“那是一塊凶地啊,白小姐爲什麼要它?五年了,這還是老夫頭一次聽到有人想買它。”
周老問。
“因爲我看上那塊地皮了啊。”白玉嬈說的直白又理所當然。
“哼,你看上了?你有命鎮得住那塊地皮嗎?”黃嶽冷笑道。
周老聽到黃嶽的話,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周錦然也沉了臉,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發作。
周老這時道:“不瞞白小姐,當初買下萬人坑那塊地皮的人,其實並不是我,而是我那長孫,他一心想做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就選中了那片土地,但沒有想到,竟連命也折在了裡面。”
白玉嬈一聽,頓時面露詫異。
“五年前,那個慘死的萬人坑的年輕人,就是我那長孫。”周老平淡的說,聲音卻隱隱有些顫抖,“想要老夫出手那塊地皮,老夫只有一個條件,不要一分錢,就是想讓我那不成器的孫走安穩點,別死了還要經受折磨,不得安生。”
聞言,黃嶽嘴角露出笑容,戲謔的看向白玉嬈。
“就目前,黃大師說他可以幫老夫。”周老說着,雙眼卻是看着白玉嬈。
白玉嬈小拳頭頓時捏緊,詫異的看向黃嶽身邊那個人,“就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