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仁輕輕揚了下眉尾,“我怕你的好心情會消失無蹤。”
林淺淺的好奇心被徹底挑了起來,她站了起來,來到霍耀仁的身後。當目光落到今日熱搜上時,眼睛瞠了瞠。
“還是不要看了,省得影響心情。”霍耀仁將電腦闔上。
“可是你剛剛的舉動,就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力,既然想要我看到,就別這麼磨嘰。”她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當她看到視頻上白馨對陸宸的維護,陸宸輕喚她“老婆”時,一顆心如同被一雙手用力揉捏成了一團。
雖然屢屢告訴自己不要再爲陸宸影響心情,淚水什麼的更不要再流出一滴,可是眼眶還是很酸。
她微擡下巴,生生壓下淚意,突然,一隻手用力握住她緊緊絞在一起的手。
脊背繃緊,她如同觸電一般用力掙開霍耀仁的手。
“是不是你?”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霍耀仁。
霍耀仁眉頭皺緊,“我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你不屑於做?”林淺淺冷嗤一聲,“你做的那些卑鄙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多嗎?”
庫裡在一旁聽到兩人的談話,面上有些不悅,“林小姐,老闆還從來沒有爲了哪個女人如此花費心思,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回你的公寓看看,門口必然堆滿了鮮花。”
“庫裡!”霍耀仁沉聲喝道。
庫裡有些不悅的繃着嘴角,噤聲。
林淺淺仔細的觀察着霍耀仁的神色,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那麼究竟會是誰給陸宸故意找麻煩呢?
景陽嗎?
“你已經跟陸宸沒有一點兒關係,並且……”霍耀仁欲言又止。
“並且什麼?”林淺淺眉頭顰緊。
“我勸你一句,還是儘早放下陸宸比較好,否則的話,將來只能更加傷心。”
林淺淺直覺霍耀仁話裡有話,可是她一時還想不出究竟他隱瞞了什麼。
陸母跟白馨回醫院的路上,小聲的交談着。
“馨馨,你這主意好是好,可是如果阿宸鐵了心的不想跟你訂婚的話,怎麼辦?”
陸母還是覺得單純依靠這一點點的小手段,不足以逼迫陸宸答應跟白馨訂婚。
倒不是說她有多麼迫切的想要將陸宸跟白馨的婚事給定下來,而是隻要他們訂婚,那麼林淺淺就會徹底的死心。
雖然討厭林淺淺,但是畢竟一起生活過這麼多年,對她的性子還是多少了解一些。
只要陸宸跟白馨訂婚,林淺淺的臉面將蕩然無存,按着她的行事風格,自然會離開涼州。
“乾媽,你放心,我既然有一計,必然還會有第二計,陸宸最後肯定會妥協。”白馨說着這些的時候,神色篤定,眉飛色舞。
陸母竟是沒來由的感到脊背發寒,她緊緊盯着白馨,突然覺得她這個人有些可怕。
白馨感覺到陸母那複雜的眼神,皺緊眉頭,“乾媽,怎麼了?”
“沒什麼。”
陸母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白馨這個人。
白馨甜甜的一笑,“乾媽,你就放心吧!”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陸宸雖然百般不願,可還是回了別墅,沒有一絲暖意,他苦笑一聲。
以前林淺淺獨自回來的時候,是否也與他此刻一樣,從心底覺得這別墅冷?
剛剛從酒櫃拿了酒,別墅座機便響了起來。
他臉上的神色僵了僵,趕忙接起。
原本以爲會是唐奕,結果卻是孟飛珩。
“我說你那視頻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接通,孟飛珩便聲音沉沉的質問他。
陸宸有苦難言,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你問我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當白馨衝出來的時候,我腦子裡,眼睛裡全都是林淺淺,就那麼不受控制的呢喃出聲。”
“你是不受控制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小葉葉是怎麼說的?她罵你是人面獸心,反正將你貶損的不要不要的,還告訴我不用去給你調查那些事情,既然已經放棄了林淺淺,倒不如像個男人似的,徹底放手!”
陸宸聽着孟飛珩這如同倒豆子一般的話,心中酸澀無比。
“我會證明。”
孟飛珩揉了揉額角,“我已經查到了周教授的家,明天會親自過去一趟。”
陸宸眉間浮上一抹喜色,這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
“那麼就麻煩你了。”
“我不怕麻煩,我就怕你根本就無法讓林淺淺信任!”孟飛珩嘆息一聲,掛斷了電話。
陸宸靠在沙發裡,已經接連兩次,他次次都想着她即便知道了,也會毫無保留的選擇相信自己,但是現在看來,他在她的心裡已經非常不堪,“信任”二字,只怕是最爲奢侈的了。
遊艇靠岸,霍耀仁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林淺淺,“已經靠岸,要不要上去看看?”
林淺淺沒吭聲,霍耀仁又走上前來。
“我有些累。”林淺淺抱歉的說道。
“你被陸宸傷害如此之深,並且……”霍耀仁又一次欲言又止,“算了,你早些休息。”
並且什麼?!
林淺淺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語氣焦急,“你兩次欲言又止,到底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晚一些知道,或許對你比較好。”
林淺淺越加疑惑,什麼晚一些知道,難道與他即將要帶着她見的那個人有關嗎?
會跟陸宸……有關嗎?
遲疑了一會兒,她緩緩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霍耀仁看着她的目光幽深了些許,“林淺淺,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很有勇氣的女人,我相信沒有什麼可以將你打倒。”
他越是這樣說,林淺淺的心越是亂,她抿了抿脣,“到底是誰?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親我一下,我可以提前告訴你。”霍耀仁笑着握住她的手。
林淺淺顰眉,臉上浮上不耐。
霍耀仁笑容愈盛,“我開玩笑的,你的神經繃得太緊了,等我們返航,你自然會知道你想要知道的。”
林淺淺咬脣,深知她無論怎麼請求逼問,估計霍耀仁也不可能告訴她了,便也不再繼續追問。
躺在牀上,看着夜幕之下的繁星點點,她的心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