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倒要見識一番!”心動之間,陳鋒真元迸發,瞬間將污泥之下的那個囚犯抓攝上來。
只見嘭地一聲,污泥四濺之中,那囚犯瞬間飛了起來,懸浮在陳鋒身前兩米之前。
儘管相隔兩米,但是陳鋒依舊聞到了一股惡臭。
幾千年都生存在這無邊的污水和污泥之中,此人身上積聚的惡臭豈是尋常,看那牢頭臉色狂變,捂鼻嘔吐不止的樣子,就可見一斑。
但是,陳鋒卻是不爲所動,一雙彗星般的眼睛炯炯地望着此人,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從他的心中升起。
這份沒來由的熟悉感,讓陳鋒更是仔細地留意起來。
只見此人被陳鋒抓攝在半空之中,卻是絲毫都不爲所動。滿身的污泥包裹之下,只剩下一雙明亮的眼睛極爲深邃。
此人望着陳鋒,眼眸之中只有深深的冷漠。
雖然此人的雙手之上都帶着鎖靈環,但是陳鋒卻是驚訝的發現此人身上竟然有着一點點靈力的波動。這個波動,極爲隱晦,若不是陳鋒精神力強大,還真無法發現。
在陳鋒的探查之下,陳鋒的眉頭猛地一顫。只見那人身上,竟然隱隱有着一個小巧的陣法轉動,周圍的絲絲靈氣緩慢地朝着此人匯聚着。靈氣匯聚的速度極慢,尋常人根本就察覺不了。
“此人在水底污泥中幾千年未死,想必就是因爲這個陣法爲他輸送靈氣吧。”陳鋒心中有些激動,因爲,此人身上那小巧的陣法加上心中那份熟悉感,讓陳鋒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生死相依的兄弟。
一時之間,陳鋒的目光灼熱起來,心中更是翻起了驚天巨浪。
那囚犯感受到陳鋒目光的異樣,雙目之中也是露出了一分不自然來。
可是沒等他有所表示,陳鋒已經一指點來。
瞬間,他就感覺一陣陣強烈的水氣轟然向着自己襲來,接着,如同是大雨傾盆一般,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水珠,那都是陳鋒的用真元凝聚出來的。
在無數水珠的沖刷下,那囚犯身上的污泥刷刷地往下落,在地上鋪的是厚厚的一層。
不過,隨着污泥的落下,囚犯的真面目也是逐漸出現在陳鋒的面前。
一瞬間,陳鋒的眼睛猛地爆發出一股神采,整個人也是激動地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皮膚白哲無比,一頭溼漉漉的頭髮雖然讓他看起來狼狽無比,卻依舊擋不住他身上的那份超然的氣質。
“你是天絕?”陳鋒壓下心頭的激動,卻發現聲音依舊有些顫抖。
“恩?”那囚犯原本低垂的臉龐突然擡了起來,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更是爆發出無盡的冷意:“你是何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幾千年沒有開口,天絕雖然說話,但是聲音確實如同破風箱那樣嘶啞,聽得陳鋒一陣內疚。
“青雲山一別之後再無你的音訊,我以爲你依然隕落。卻不想你在這陰暗的水牢一待就是五千年!”陳鋒沙啞地說道,語氣之中滿是苦澀。
“你到底是誰?”天絕臉色更冷,身上似乎升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勢,不過這股氣勢剛一升起,卻見他手腕之處的兩個青色的手鐲熒光一閃,硬生生地將那股氣勢壓制了下去,天絕頓時汗出如漿,臉色病態的慘白。
此時,陳鋒纔想起自己重生一來,與前世的樣貌已經大變,難怪天絕認不出自己來。
陳鋒低低地說道:“壯志凌雲九天動,誓誅天地蕩乾坤?”
“壯志凌雲九天動,誓誅天地蕩乾坤?”天絕臉色鉅變,詫然地望着陳鋒,那枯瘦的雙手也是激動地抖了起來。
五千年前,他與丹祖飲酒之時,想到天地教爲禍修真界,怒而寫下這句詩。當世之人,知道這句詩的只有丹祖一人!
這個男人此刻竟然吟出了這句詩,恐怕與丹祖有關。
“當年一別五千年時光已經過去,後來我多方尋找,卻是再無你的消息。陣瘋子,你果然沒死!”說道這裡,陳鋒的眼中竟然迸出了一行清淚,那是激動的淚水,只有真正的兄弟手足,纔會有這樣的情感!
“陣瘋子,陣瘋子,當世之人,敢這麼叫我的只有一人。丹瘋子,你是丹瘋子!”天絕突然哈哈大笑:“想不到五千年後,你我會這般相見。你以不是你,我也已經不是我了。”
“但是,你我之間,卻是依舊情同手足!”陳鋒目露神光,堅定地說道。
“好兄弟!”天絕腳步踏動,走到陳鋒身邊,狠狠地給了陳鋒一拳,而後,扶着陳鋒的肩膀放肆地大笑着,笑聲之中,淚如泉涌。
那個牢頭詫異地望着陳鋒和天絕,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不過,此刻的他並沒有從他們之間的話語中去思索二人的來歷,此刻的他,已經被二人深深的兄弟情誼所感染,望着陳鋒和天絕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羨慕。
修真界修士,爾虞我詐太多太多,能夠有這二人一般堅定的友誼,那是每一個修士都向往的。
這邊,陳鋒和天絕多年不見,好一番惺惺相惜。
“陳鋒,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天絕說道。對於天絕,陳鋒並沒有隱瞞什麼。與陳鋒的交流之中,天絕已經明白了陳鋒身上發生的事情。
“今天來這裡,其實是爲了一個朋友。”說着,陳鋒不由指了指依舊昏迷的伊天縱,呵呵笑道。
此刻陳鋒突然發現,伊天縱這個小子還真是一個福星。陳鋒兩次幫他,都有意想不到的彙報。第一次讓他得到了七等靈脈,這一次更是讓他找到了五千年的生死兄弟天絕。
見到伊天縱,天絕也是微微一笑:“原來是這個小子。這小子倒也是個硬人,每次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卻是一聲不吭!”
“此子今後的成就,想必也是不凡啊。”說到這裡,天絕倒是充滿了欣賞。
“你心動了?”陳鋒呵呵一笑:“出去後,你倒是可以讓他成爲你的二徒弟。”
“什麼意思?”天絕不解的問:“我一生無徒,爲何他會成爲我的二徒弟?”
“哈哈,你聽我慢慢道來……”陳鋒剛要解釋世俗界的蕭琳已經得到了他的《天絕陣圖》,卻聽水牢入口之處傳來一些人聲。
陳鋒冷冷一笑:“正午時分了,他們終於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