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就在她最後一個字落下來的那一剎那,教室外的鈴聲瘋狂響起。
整個教室一片緘默,這種感覺,就像是……
在拳擊臺上剛剛被人迎面狠K了一拳,蓄滿一肚子的火氣正要發飆,結果,計時的鈴聲響了!
然後,有人微笑地宣佈——這場次,對方獲勝!有本事,下局再來!
憋屈不憋屈?
憤恨不憤恨?
肯定啊!
可看着冷奕瑤風輕雲淡地走到奧斯頓身邊將那大摞書隨隨便便擱在桌上,扭頭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去了,他們氣得除了抓耳撓腮還真的什麼事都做不了!
老爺子就更是目瞪口呆了。這麼多年,跪着求他青眼的學生不計其數,他還沒碰過這麼混不吝的學生!
關鍵還是個女的!
哪家的家教是這個樣子?不怕以後嫁不出去嗎?
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吧?
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就當空氣一樣忽略了?
“你,你給我回來!”老爺子氣得跳腳,大吼一聲!
“這麼明媚的早上,待在教室太無聊了。”冷奕瑤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鬆了鬆筋骨,笑得一臉愜意。
結果,就真的當着全班上下的面,直接掃了老爺子的面子,一個人晃悠到人工湖悠悠哉哉地曬着太陽,閉目養神去了。
可顯然,安靜,並不能維持太久。
“槍打出頭鳥,你不要太過了。”一道清晰的聲音從背後緩緩傳來,對方的聲音帶着淡淡的不理解,卻依舊保持着冷靜。冷奕瑤閉着眼睛,都可以猜出對方眼下微微蹙起來的眉頭。
“那要怎麼辦?一進校門就規行矩步、小心謹慎?”她低笑,沙沙的聲音像是刮過草叢的風,柔和中透着勁道,幾可刺進心扉!“不好意思,這從來不是我風格。”
“這所學校,遠比你想象中的複雜。”晨芝梵搖了搖頭,慢慢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與她並肩站在湖邊。
偶爾低空飛過的鳥兒稍稍停息片刻,立在不遠的枝頭,似乎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們。
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我……。當然知道啊。”她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眼底的冷傲一閃而過。
連下馬威還沒給她來一次,這可不像是赫默非要安排她來的學校的風範。
再說,蘊萊到現在都沒有露面,好戲還沒真正開場呢!
剛剛那一手,不過是道飯前小菜,連上桌的資格都算不上。
“小心奧斯頓。”晨芝梵遲疑了兩秒,到底還是低聲說了這一句,隨即,不再看她反應,轉身離開。
她擡頭,目光順着陽光的方向,不自覺地眯了眯。
那個看似冷漠,實際上難以揣測的人?手上的疤痕從手腕一路蜿蜒,橫切整個腕部,根據傷痕來判斷,當初,怕是差點沒有救回來吧。
什麼樣的事情,竟然能讓這種豪門少爺經歷生死?
晨芝梵特意來提醒她注意這個人又是爲了什麼?
不過是一所高中,卻撲朔迷離,她悠揚地勾了勾脣,眼底笑意一閃。
一天之內,發現兩個頗有意思的人物,倒是她今天難得的收穫。
只是,不知道,那位蘊萊校董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嘖,說好的青春年華,變得這麼“激情澎湃”,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