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並不會因爲裘睿的感慨而停下,相反,隨着時間的緊迫,移動靶豎起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已經應接不暇。那種連眼睛都快跟不上的速度,讓其他參賽選手幾近奔潰。
明明射擊成績都不差的,但是,三秒的時間,豎起來一個靶子,他們可以確定正中紅心,但是,同時豎起兩個呢?再緊接着,三個呢?
時間的壓迫感,精密度的高要求,移動靶地元近距離交錯,這些無一不將他們的神經全部扯緊。
那種喘不過氣的絕望,卻都敵不過冷奕瑤給他們的壓迫感。
那種風馳電掣、眼到手到的速度,那種毫不拖泥帶水、果斷犀利的作風,簡直想是將這全場的移動靶射擊過千遍萬遍。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哪個視野出現的靶位,她甚至連眉梢都不用挑,舉手便是一槍!
三分鐘過去了,電子屏幕上的分數已經形成兩級極端。
除了裘睿的分數墜在冷奕瑤的名字下面,其餘選手幾乎連她一半的成績都沒法達到。
忽如其來的震懾,簡直一下子將人打暈。
巴哈國和加納國的代表團都已經傻了,除了坐在觀衆席上乾瞪眼,連嘴巴都不知道該怎麼閉上去。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明明昨天晚上還覺得有一戰的可能?
可現在,看着那與槍械融爲一體似的女人,所有人不可自抑地打了個寒顫……
“你們帝國的女兵,實在是太……。”站在晨豐賀旁邊的那三個裁判,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他。原本以爲,昨天這冷奕瑤的表現已經夠誇張的了,可現在呢?
天知道,他們從軍多年,竟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幸虧,此刻在場上比賽的不是自己!
那種肉眼可見的差距,捫心自問,怕是自己上場,便也只有丟人現眼的份。
比賽,依舊在繼續。可越到後面,越是寂靜。
帝國這邊的代表團成員們也沒淡定到哪裡去。
實在是因爲,冷奕瑤平時來去自如,看上去任何訓練都輕輕鬆鬆,所有人都知道她強,但誰也沒有真正看到過她毫無保留的實力啊。
望着滿場其他國家選手都被她虐得沒有絲毫鬥志的樣子,除了心驚膽戰之餘,唯有感嘆,幸虧這人是他們的隊友。
誰要站在她的對立面去,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正如,眼下那位速度較常人而言,已經是天縱奇才的海拉國攝政爵爺。
如果是單看這人的成績,絕對是夠驚世駭俗的了,可往冷奕瑤旁邊一比……。
只能說,上天不公!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而此刻,隨着時間越來越少,裘睿的身形動作也越來越緩。可冷奕瑤呢?
她就像是毫不知疲倦的利器,那速度從頭到尾就不曾緩下一刻。
當第五分鐘剛剛邁入第一秒的時候,她倏然住手。
全場一默!
並非她忽然出了意外,而是……五個彈匣,盡數用完,而一百五十個移動靶,全部命中中央,無一失誤!
“操!還讓不讓人活了?”靜默無語間,觀衆席有一人瞪大雙目,喃喃無語。像是應徵他的聲音一樣,整個競技場的四周,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了。
比賽場上,包括裘睿在內,所有其他選手都已經停了動手,怔怔地望向冷奕瑤。
那一雙如水涼薄的眼,此刻淡淡的掃過四周,一如比賽前那不動如風的樣子,竟然沒有絲毫興奮可言。就彷彿,剛剛這一場比賽,於她而言,不過是場熱身,連加重呼吸都不夠格。
“太變態了。”維林頓失神良久,忽然呆滯地看了一眼金斯?坎普。這要是當初,冷奕瑤剛進軍校,和金斯?坎普第一場近身格鬥的時候就用了這種實力,眼前這人怕是早已經死了吧?
金斯?坎普僵硬地會看他一眼。心想,自家老頭子果然還是有眼光,幸虧早早地和冷奕瑤達成同盟,這樣的人,他一輩子都不想成爲對手。
此刻,萬籟俱寂……。
計時器已經被晨豐賀按停。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冷奕瑤,良久,轉過頭,望向貴賓包廂……
而此刻,坐在裡面的四國元首,本該是見識了這世界上所有的場面,可面對冷奕瑤這場驚才絕豔的“表演”,整個包廂裡的氣氛都僵住了。
原本對裘睿報以十足信心的海拉摩爾,此刻後頸像是上了發條一樣,一節一節地扭過頭去盯着赫默。
他不敢相信,就這麼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小姑娘,就這麼完爆全場。
是的,除了“完爆”,他幾乎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別人是軍姿筆挺,她卻是優雅彪悍;別人是剛正凶猛,她卻是摧枯拉朽!
無論其他人的能力有多高超,可似乎,只要她往那一站,所有人,所有人立刻就成了背景。
如果說,帝國擁有這種的兵,他們的軍事實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海拉摩爾繼承王位以來,第一次後悔。
後悔自己太早選擇了鐸林國。
他若是遲一點再選,只要遲一點,哪怕是經過了這場比賽再選擇,也絕不會那麼心甘情願地被鐸林國的霍爾牧抓在手心。
可現在呢?
他心口發涼,眼睜睜地看着赫默身形優雅地站了起來,走到窗邊。
萬衆矚目間,他站在頂層包廂的陽臺上,眉目冰冷,居高臨下。
競技場內,她輕鬆寫意,震翻四國。
在帕里斯托夫和桑迪亞酋長呆滯的目光中,他直直地望着她,像是要將她的一舉一動都徹底印入眼底。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詭異的氣氛從頂層包廂延續到觀衆席上,所有人像是都忘了去看競技場,而是呆呆地仰頭去看那帝國第一將帥。
“怎麼了?”有人小心翼翼地在那議論。以前只覺得帝國元帥,長着一張疏冷孤高的臉,可從來沒有發現,不言不語的時候,氣場這麼驚人。
“我怎麼知道啊。”被問的人嚇得後背一陣密集的冷汗。他擡頭,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狀態。
分明贏了比賽,怎麼帝國元帥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喜色。
就連場上的裁判,此刻表情也狐疑起來。下意識地去看晨豐賀,“你們元帥不高興?”
不應該啊。這要是冷奕瑤是他們國家的選手,自家領導此刻恨不得笑到飛起!
晨豐賀緩緩垂下眼簾。
身爲帝國北方軍區的軍長,他或許沒法給出答案。但是,作爲當初赫默最信任的近衛官,乃至身爲對冷奕瑤保有特殊情愫的男人,他明白,此刻赫默想要做什麼。
果然,隨着全場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一直莫無表情的赫默終神色一動。
三國元首呆立、衆星捧月的包廂內,他挑眉一笑,眼底幽深,意味深長。
弗雷已早有準備地將便攜式擴音器躬身遞到赫默面前。
赫默就這麼直直地盯着冷奕瑤,良久,脣角一挑:“上來。”
只兩個字,卻激得全場沸騰!
冷奕瑤仰頭,分明是仰視,可那目光,卻讓圍觀羣衆,感覺有點微妙。
“怎,怎麼了這是?”所有人云裡霧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奇奇怪怪的情況。
分明是贏了比賽,怎麼忽然被元帥就要叫上包廂去了?
帝國這邊的人好歹有點心理準備,畢竟,元帥當着他們的面,狗糧那是大把大把地撒過。可別的國家就不是這麼想了。
傳聞,這位帝國元帥可是疏離女色,從不與女性靠近啊,這,這忽然把人叫上去,難道是要當面嘉獎,順便鼓舞士氣?
可還有什麼需要鼓舞的啊?
光一個女兵,就快把他們嚇到膽寒了!
全場上下,大約最冷靜的,非冷奕瑤莫屬了。
她將手上的槍隨意一撇,丟在旁邊的武器架上,懶懶地睨了赫默一眼。
這人,絕對不安好心!
可,她明面上好歹是帝國的選手,大庭廣衆之下,不給赫默的面子,不好吧?
她嘆息一聲,無奈地搖搖頭,卻是邁開了步子。
衆人的視線,就這麼齊齊緊盯着她,像是連呼吸都怕驚擾了場上的一切一樣。
長長的距離,在一片緘默中,越發縮短。等冷奕瑤直接走入包廂的時候,觀衆席的人,只覺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而此刻,弗雷已經端着椅子,放在陽臺赫默的身邊。
在他看來,元帥肯定是捨不得冷小姐繼續在底下拋頭露面了,索性直接拉着她一起在包廂裡看戲。
帕里斯托夫、桑迪亞酋長和海拉摩爾細細觀察了一下,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高。
可誰知,就在他們稍稍放下好奇心的時候,剛剛還站着的赫默一下子就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冠冕堂皇,直接坐上去,擺明了那椅子不是給冷奕瑤坐得啊。
弗雷僵直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懷疑自己沒有睡醒。
元帥怎麼可能讓冷小姐乾站着?
誰知,下一刻,赫默雙腿交疊,筆挺的戎裝在陽光下,泛出一層禁慾而奢靡的味道。他卻像是無知無覺一樣,側首,朝冷奕瑤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根處:“來,坐我腿上。”
那帶着金屬感的磁性嗓音,隨着便攜式擴音器的效果,傳遍全場!
“我的天!我剛剛聽到了什麼?”底下的衆人臉色遽變,簡直懷疑自己耳鳴。
可擡頭,緊緊地盯着上面的包廂陽臺,帝國第一將帥,真的不動如山地坐在那裡,目光深深地落在了冷奕瑤的身上啊。
活久見,真的是活久見!
震撼?
茫然?
懵圈?
不不不!這簡直不夠形容他們此刻心情的萬分之一。
可更讓人沒料到的是,那位剛剛完爆全場的女大佬,面對帝國第一元帥的這股騷操作,竟然一點都腳軟。
相反,一步一步,淡定從容地走到他面前。
站在包廂裡,明明位高權重的三位元首不知不覺地淪爲路人甲乙丙,可此刻,他們一丁點被人當做空氣的憤怒都沒有,而是望着這人現場演繹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真諦奇景時,忍不住心中暗歎:好氣魄,好定力,真乃神人也!
詭異的氣氛中,她擡頭,清眸微斂,似笑非笑,盯着赫默,眼底藏針:“你說什麼?”
好好的一場競技賽,這人是發什麼瘋?
赫默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杵在原地,面色僵硬的裘睿,心底冷哼一聲。想挖牆腳?做你的春秋大夢!
於是,在冷奕瑤那雙清麗無暇的眼眸中,堅定不移地指着大腿,不動聲色:“嘖,老婆專屬,非你莫屬。看你累了怎麼久,坐下好好歇歇?”
隨着他話音一落,包廂內一陣乒乒乓乓。三國元首同時腳軟,差點將茶几撞翻。
而競技場內外……。
轟隆隆的爆發聲,簡直更驚雷沒有區別。
呸!
冷奕瑤死死地閉了閉眼,深怕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洪荒之力,直接上去打爆這人的狗頭!
秀恩愛還秀出花樣來了,你怎麼不開一個國際媒體見面會,全球發狗糧!
第一卷 你趕緊的
“老,老……老婆?”帕里斯托夫、桑迪亞酋長和海拉摩爾表情僵硬,異口同聲反問。那神情就像是面前忽然平地一聲驚雷,炸得他們耳朵都快聾了。
可實在不能怪他們誇張,實在是,實在是……
那可是赫默!
別說是帝國境內,就算是全世界,誰不知他目下無塵的脾性。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聽說過他身邊有女人,出門在外,都是近衛官鞍前馬後,一雙冷淡的眸子,平靜無波地掃過去,也不知碎了多少閨閣千金的心。
結果,這麼個禁慾冷漠的人,今天竟然當着全場的面,宣佈“老婆專屬”?
冷弈瑤一個回眸,睨着這三個鵪鶉似的,只會重複廢話的白癡……。
“閉嘴。”她毫無表情,就像是勒令三個小兵一樣,一臉“你們太聒噪”的神態。
……
操!老子剛剛竟然被人懟了?還是一個女的,用這麼一副嫌棄、厭惡、煩的語氣!
三國元首,臉上一顫,眼神一冷,從驚愕中回過神,第一反應就是掏槍殺人。老子縱橫戰場的時候,小娃娃你還不知道有沒有出生呢!
內心狂暴、眼角深沉,眼看就要暴起,可三個人剛起身,還未來得及動作,便是渾身一頓!
他們忽略了一個人。
一個對着冷奕瑤時,笑如春風、優雅縱容的赫默。
此刻,赫默那雙眼,倏然沉下,筆直落在他們身上,幽冥畢現。如果說,剛剛某人宣佈主權的時候,一副氣場全開、騷操作的樣子,那麼現在,這人幾乎已經往死神的方向開始越奔越遠。他們三人很相信,只要自己再有輕舉妄動,這位從登島之後,一直涵養頗佳的元帥會毫不猶豫,立刻動手弄死他們。
誰都沒有忘記,這位帝國第一將帥是一路用血奠出來的青雲直上。鐵打的煞神!手底下的命幾乎要用千萬來計!
而另一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是……。
三個人脣角一僵,心底一寒。冷弈瑤身上的那股震懾感,竟然絲毫不下於赫默,相反,她眼底流轉的那股淡漠,似乎已經不將他們三個人當作活生生的人來看待,而是剛剛競技場上那些移動靶一樣。
情緒淡漠,神色平靜,但舉手間,那些移動靶被她一槍穿心的模樣,還深深留在他們腦海裡。
剛剛競技場內,除了晨豐賀之外,另三位裁判無不慶幸,辛虧不是他們在場內比賽,否則多年名聲功虧一簣。而此刻,帕里斯托夫、桑迪亞酋長和海拉摩爾看着冷弈瑤的模樣,竟生出同樣的感覺。
三個人轉瞬間,臉上的神色從暴怒,到僵硬,再到驚愕,最後,憋成一臉青紫,呆呆地往後一樣,半癱回椅子,臉上神色變換過來變換過去,良久,恢復成圍觀羣衆甲乙丙,就這麼直着眼看他們倆繼續。
狼狽,從心底裡透出來的狼狽,哪怕是在與敵人鬥智鬥勇的時候,都不曾這般難堪過。可這一刻,不過是這兩人的一個眼神,竟然他們喉間氣血翻涌。
越是處於高位,越是對於危險有天生的敏銳嗅覺。這一刻,望着斂下笑意的赫默和一臉漠然的冷奕瑤,三國元首隻覺得哪怕面子、裡子都丟得一乾二淨,也好過自己衝動之後,再也無法看到明天早起的太陽。
高高在上的包廂裡,沒有了那三人的聒噪,頓時安靜許多。冷奕瑤懶懶轉開眼神,終於有心情去看那位始作俑者。
赫默卻像是一點都不知道她情緒似的,身子悠然自得地往後一靠,那張清雋至極的臉,在陽光下,就這麼側頭望過來,滿心滿眼只有她一人。一雙修長筆直的手隨意地落在膝蓋旁,越發襯托得那雙長腿引人注目。
大約,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比他更從容不迫的了。
就在這一瞬,冷奕瑤忽然動了。
她一步一步地,像是踩着所有人的呼吸一般,朝着赫默走去。脣角輕輕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這麼綻放而出,驚豔了誰的魂,都囊住了誰的魄?
赫默在她走過來的那一瞬,眼底一片幽深。
直到,她堪堪定在他的身側,半邊的身子輕輕地俯下來。
從這個角度,不僅僅將整個競技場盡收眼底,就連僵硬如鐵的海拉國攝政爵爺,也落入她的眼。
而此刻,裘睿的眼簾低垂,遮住了他眼中的所有神色,那一張深邃好看的臉,在太陽底下,卻像是被陰影遮住了所有神態,讓人看不分明。
冷奕瑤抿了抿脣,收回視線,看向赫默。
原來,這就是他突然不對勁的原因。
她舌尖抵住脣峰,微微一笑。
她看他是醋王轉世,失了智!
弗雷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只覺得自己的魂都開始顫了。
這,這,爲什麼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而且,這感覺越來越強烈?
冷奕瑤就在弗雷瑟瑟發抖中,忽然動了。
那纖細嬌嫩的右手慢慢地擱在赫默身後的椅背上,脣邊“呵”出一口氣,溼溼熱熱、溫溫吞吞,就這麼從他頸後擦過。下一瞬,像是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她那修長窈窕的食指從椅背一路順延而下,落在赫默的肩膀上。
赫默的呼吸猝然一亂。
她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樣,笑意盈盈地任由指尖一路嫵媚向上。
經過了“萬水千山”,最後,輕輕地點在他的臉頰上,滑過他挺直的鼻,在那雙堅毅的脣上微微一停,然後,別有用意地按了按。
赫默的眸子,就在此刻,徹底深不見底了。
可冷奕瑤卻並沒有就此罷手。相反,她那纖纖玉指,順着他的脣尖,只輕輕一點,下一刻,順延而下,滑落過去,緩緩地撫摸在他的喉結處,隨着它的上下挪動,而微微一震。
“我的天!”競技場內的觀衆席簡直就炸開了。
這,這是在幹什麼?
剛剛上一刻,帝國元帥才宣示了主權,現在這個未成年少女就直接開始反攻?
那可是戰無不勝的帝國第一將領,可此刻,被冷奕瑤這麼壓在椅子的正中央,竟動都不動。
擺明了是赤果果的調戲!
當着全場四國代表團和元首的面,幹翻了全部競賽的對手,轉頭就去調戲元帥。
天才中的天才!
就沒見過心理素質這麼槓的人!
羅拉死死地拽着副班長的袖子,連呼吸都快停住了。“這,這是準備要幹嘛啊?”
聲音微微發抖,也不知道是給嚇得,還是被眼前的場景給刺激的。
但,不得不說,一個是慵懶嫵媚、眼色勾魂的美人,一個是禁慾優雅、氣質驀變的元帥,這畫面,簡直像是一記興奮劑,刺得他們心臟都血液加速,腦門缺氧。
最關鍵的是,分明,那人、那景離得那麼遠,可此刻,看到冷奕瑤的指尖落在元帥的喉結處,無數人只覺得憑空,像是有一道莫須有的影子也落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也像是入了魔一般,徹底被喉間的那虛無的觸感給弄得血液沸騰。
只覺得癢,酥麻的癢,連帶着全身都開始止不住的發熱。
赫默望着近在咫尺的冷奕瑤,終於感覺出哪裡不對勁了。
他忘了,無數個晚上,但凡他輕舉妄動,撩撥過去,冷奕瑤必定百倍千倍撩回來!從第一次溫泉共浴,到他登堂入室,無數次“過往經驗”,他竟然剛剛都忘到腦後。而以他今天干的這個事……。
他想到剛剛自己對着擴音器所說的那句話……。來,坐我腿上……。
只覺得,脣尖越發的乾燥。
冷奕瑤卻“呵”了一聲,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眼底越發幽暗,緩緩低頭,自高而下地俯視着他,那一雙眼,簡直是要了人的命:“你讓我坐上去?是準備讓我玩這個體位現場直播?”
玩……。體位……直播……。
赫默只覺得憑空一個閃電打在頭頂,整個人腦子都空白了一秒。
望着近在咫尺的冷奕瑤,他手指倏然發緊,連着她抵在他喉間的食指,就像是有東西瞬間啃噬他的心一樣。
怎麼辦?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磨人的妖精!
冷奕瑤這話是貼着他耳根說的,自然,連擴音器都沒有用武之地。可競技場觀衆席和包廂內的人,耳朵聽不到,眼睛總沒瞎吧。
原以爲,堂堂帝國元帥,忽然性情大變,撒了一把國際狗糧,可現在呢?
冷某人輕輕鬆鬆把人給壓在椅子上,不動分毫。一臉我既然開了口,你就得給我受着的表情。
大佬,當真是大佬,調戲元帥,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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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之後還有一更。